第1章偷窥
丁平有一个怪癖,或者说是一种心理疾病,他喜欢偷窥别人。
这种怪癖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如同附骨之蛆般伴随着他,已有数十年之久。
因为他的怪癖,从小到大,周围的人纷纷远离他,认为他是一个怪胎。
在他十岁那年,某天夜里,他路过邻居家窗前,发现窗户没关,这时候,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邻居家是一对情侣,此刻月黑风高,二人正在里头亲热。他趴在邻居家窗前,注视着邻居的一举一动,因为偷窥的太过专注,被邻居发现后,都没反应过来。
等丁平发觉自己暴露后,撒腿就跑,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被夺门而出的男人踹倒在地。
被打后,丁平也不反抗,蜷缩着双手抱头,任由男人拳脚落在他身上,这还不算完,男人粗暴的揪起丁平的衣领,直接找上他的家门。
“管好你的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偷看别人,下次再让我碰到他,眼珠子给他挖出来!”
男人指着丁平的父亲丁珍的脸,就破口大骂。
“实在抱歉,对不起啊…是我教子无方,我的错…”
丁珍也很是无奈,只得点头哈腰,不停的道歉,男人这才作罢,气愤的转身离去。
目送着男人走后,丁珍再回头看,竟看见,丁平仍旧躲在卧室里,透过虚掩的房门,偷窥着自己,从小到大,那种令丁珍厌恶的,那种偷窥的眼神,让他彻底怒了。
丁珍四下环顾,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捆粗绳,快步走进卧室,掐着丁平的后脖颈,就往屋外拖。
屋外的院子里,有一颗老槐树,他把粗绳抛在树干上,另一头捆在丁平的手腕上,使劲一拉,直接把丁平吊在树上。
就这样,丁珍还觉得不够不解气,顺手抽出腰带,狠狠抽打在丁平的身上。
“畜牲东西!我让你偷看!我让你偷看!”丁珍边喊边抽,手里的皮带都挥出破空声。
“爸别打了!疼啊,好疼…疼死我了”
丁平疼得哀嚎声不断,离得近的邻居听到后,并没有人出来阻拦,都觉得丁平是罪有应得。
打完后,丁珍并不解气,回到屋里头拿出一瓶白酒,坐在门槛上前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边喝边厉声责骂:“你个狗崽子不学好,一天到晚给我净惹事,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偷看的坏毛病?”
丁珍本以为这顿毒打,能让丁平有所改变,殊不知,那天他喝的酩酊大醉,靠在门板上就睡了过去,丁平依旧是那种偷窥的眼神看着他。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越过墙头,落在丁珍的脸上。
丁珍只感觉头疼欲裂,缓了好一会,才逐渐适应了昏昏沉沉的大脑,他猛然想起,丁平还挂在树上,昨天晚上喝太多,竟然把这事忘了。
他连忙起身,走到院子外才看见,丁平还是那种偷窥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丁平一夜都没有合眼,就这样默默的盯着他。
这是身为丁平的他,第一次感到绝望。
后来,丁平的偷窥症状越来越严重,被学校开除。
丁珍意识到不能再放任不管,于是带着丁平,去了村头的小诊所。
诊所大夫老王直摇头:“头疼发热的小毛病我还能给你治一治,这个毛病…我也看不了啊,要不你去镇上医院看看。”
丁珍听了老王的话,就去了镇上的医院,可医生听说了丁平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这时候丁珍也是绝望了,蹲在医生前掩面叹息。
医生见丁珍这个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对丁珍说:“去市里面吧,在市里面的大医院挂个精神科,你小孩兴许还有得治。”
丁珍听后,心里又有了一丝希望,当丁珍带丁平去市里的医院,已经是三天后周六的午下。
因为丁平的母亲死的早,在生下丁平的第十三天,就死于产褥感染。
所以丁珍担负起了母亲的角色,每天起早贪黑,去镇上的制衣厂上班。
所以也是有周六的时候,丁珍会有半天的休假,他只能趁此机会,带着丁平去往市里的大医院。
到了市里的大医院,丁珍失去了风向,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市里,这里的景象让他既陌生又紧张,他带着仿佛像个无头苍蝇,找了许久就未看到医院在哪里。
好在他终于想起来问路,环卫工大妈很热情的给他们指路,丁珍这才发现,自己走的竟是反方向。
于重新坐上公交车,没多久丁珍就到了医院,等到他们挂上号后,医院的医生都已经快下班了。
因为丁珍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只得在护士的指引下,带着丁平到了精神科。
医生见到丁珍父子二人,于是便问道:“丁平是哪位?”
丁珍拍了拍丁平的肩膀说:“是我儿子,我儿子叫丁平。”
“患者先进来,你先在外面等候。”医生目不转睛看着电脑说道。
丁珍在外面等着,显得焦躁不安,他不停的在门前来回走动。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门终于打开了,丁平从里面走了出来,医生依旧看着电脑屏幕,漠然的说道:“患者家属进来一下,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谈一谈。”
丁珍笑着诶了一声,随后便叮嘱丁平:“在外面老实呆着,不要乱跑,听见了吗?”
丁平点头答应,丁珍这才放下心进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