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兽化后的领队:唉,就知道会谈崩…
因为在会议目的上起了分歧,特遣队员不希望帮助特维拉实现“格勒重生”,不愿意全部对抗科伦,两方吵了起来,甚至动了手。当117边理论边把右手45度上抬时,安德烈就知道没戏了。
特遣队员临走前把帐篷里的什么东西都砸了稀烂,安德烈在会议结束后没有因为白狼打伤海军关他禁闭,而是扔给他扫帚让他打扫。十二顶帐篷,他已经扫了一天半,才完成三分之一。北寒带不能帮忙,在那儿干着急。
军港的海军倒是很闲,像监工似的看管他干活,甚至在讨论要不要往他身上摁烟屁股。
兽化后的领队:还是当人好啊…
白狼骂骂咧咧地把一床被泼满饮料的旧被子扔到帐篷外。
已到深夜,北寒带和白狼聊了会儿天就走了,白狼摸黑继续打扫。要塞、农场交易站前几日被特遣队员和疯狗帮报复性地袭击了,雷诺伊尔向安德烈要武器弹药准备带回去。前线要塞来了两辆装满空弹药箱的卡车停在附近,驾驶员在船上睡觉。
白狼突然闻到一股…未凝结的血的气味,然后他发现一辆卡车的副驾驶,门是开的。
明明不久前还是关的呀!
兽化后的领队:什么人?!
他紧张地喊道,一个影子飞快地拿起驾驶员的AKS74U,飞跑着不见了。白狼举起手枪对空开火发信号,枪声很快就招来了巡逻的海军。有人通知了安德烈。
海军司令部办公室
安德烈:喂?什么?!哦,赶紧查一下各间少没少人…少了一个?!跑了没找着,挨了一枪,躲进了卡车?!哦,知道了,继续进行,这点小插曲没事。
安德烈放下电话,办公室里全是连队士兵和要塞守备军。
安德烈:紧急集合,把那个漏网之鱼杀掉,不要让军港的海军知道,更不能让他逃到电视台附近。他吃了一颗SP6,走不远的。
基里尔:是!
捷潘诺季:明白!
晚十一点半,驻扎在船坞和货场的要塞守备军和白狼连队士兵以演习之名,全部秘密出动,枪上装着手电筒。白狼扔下扫帚躲在帐篷后看,很好奇这么多人是不是想把军港城区“三光”。
北寒带:哎,你在这儿?
熟悉的嗓音略显油滑,北寒带。兽化状态的他像夜幕里的幽灵,眼睛里的光绿荧荧的。
兽化后的领队: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全出动了,不叫我们…我觉得,事出反常…
北寒带:必有妖哇。要不咱们去看看…
兽化后的领队:我看行。
军港邮局,11点32分
玛姆仑:百货大楼搜过了吗?
扎卡耶夫:Никто там не прячется. Мы должны обыскать почтовое отделение.(没有人躲在那里面,邮局我们得看看)。
邮局柜台后面此时正蹲着那个黑影,他紧捏GHO-2进攻手榴弹,脚步渐近,他面色严肃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列侬:这里有血!
尤里:他就在邮局里面!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
出不去了…看来,自己要和她永别了…
黑影咬咬牙,突然拖着中枪的腿冲了出来,AKS-74U喇叭形枪口喷不尽他的怒火,同时去拉手榴弹。可惜准头很差,一个连队士兵肩部被打了一枪,快速反应还击,三发7.62×39mmBP弹,两枪胸口一枪头,把他击杀在地。
尤里:目标被击毙!收工。
尖锐的口哨声传遍整个军港,吵醒了不少酣睡的民兵,他们掸掉衣服上的尘土,很惊喜地看着正宗的“北军”在街道上集结。
“啊,他们列队走了…”
“等南北两边谈好了,他们就又会回来了,你呀,就可以继续弄你的杂货生意了。”
民兵们议论着,该站岗的站岗,该休息的继续休息。
楼影间,北寒带和白狼悄悄朝响枪的地方前进。
北寒带:在打什么呀…
北寒带一个翻滚过了路,藏到邮局门后。
北寒带:没人,安全!
白狼也溜过了街,中途手枪差点从枪套里滑到地上。
北寒带:啊,这是…
兽化后的领队:杀了一个…平民?
北寒带把那具僵硬的尸体从柜台拖出来,这人头剃得光秃秃的,面色枯槁,一身工人的装束,最惹眼的是后脑一个老大的缝合处,北寒带伸爪一探,那儿的颅骨有松动,头被动过手术。
兽化后的领队:翻翻他身上。
北寒带:你是真贪啊,白狼,连死人身上的东西都惦记?
兽化后的领队:看看有没有线索…衣服胸口上有一本破册子!
北寒带:翻开看看。
册子是马尔洛斯市一个工厂的工会装订的,里面记载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日志、随笔,还有看起来很稚嫩的小孩画的画,直到最后,他们终于发现一页上有些特殊的玩意儿。
今天是1月24日,南北已经停火一年多,我被关在地下也已经六个月。这六个月,我和我的同伴遭受了几乎非人的折磨,……(弹孔)……我要逃出去,找我的女儿,我要把这些事公××(污损)众,让大家都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兽化后的领队:关在地下?把日记带上,咱们走!有问题…
北寒带:有脚步!躲起来!
北寒带拉着白狼藏进了一旁的房间,连日记都顾不上拿了。
罗尤·沃伦:谁把尸体拉出来的…
玛姆仑:不管了,安德烈指示…烧掉。
听声音是玛姆仑和罗尤·沃伦,他们乒乒乓乓一阵摆弄,把尸体拖到外面,泼上汽油,点燃。
兽化后的领队:他们干什么?!
北寒带:不知道。但是,日记…
兽化后的领队:唉,千万管住嘴。安德烈有什么在瞒着我们。
兽化后的领队:我想还原…针在这儿。
第二天,距军港100海里处,早上6点,塞尔瓦圭海,平均水深1273米
安德烈:德尔文同志,用水翼鱼雷艇载我们兜风,未免有些奢侈,而且船的吨位太小了。
德尔文·潘:大海是仁慈宽厚的!早在太古时期,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这儿,陪伴着万物度过千秋万代。看,波涛和水花!他在向我们招手呢。海神深深爱着他的子民,他的子民,包括军港的所有人,也爱他。
德尔文看着罗盘,几乎灭掉的香烟头显出点红光,在他的耳朵上冒着若有若无的白气,跟着蹦出两句似散文非散文的话。位于塞尔瓦圭海北的军港是温带大陆性气候,但由于靠海,冬天会推迟一个月,而且气温也不那么低。
雷诺伊尔:咱们到底要干什么?
德尔文·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德尔文猛吸了一口烟。
德尔文·潘:听说你手下有人把海军士兵揍了?被揍的可是前苏梅克军运会格斗赛选手,他是谁?我要见见他。
雷诺伊尔:不关我事,他已经不是陆军了。你问安德烈。
领队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故作镇定地从海军士兵手中要来一支Suomi冲锋枪,假装对这种格芬战争中让格勒步兵闻风丧胆的武器很感兴趣,在手上摆弄。
领队:普通冲锋枪的枪栓,都跟随枪机来回运动…Suomi的枪栓拉上以后就固定了?枪膛封闭,避免杂物进入枪膛。这个设计不错。但是由格勒的PPS-43改装的QC61不是来得更方便吗?
沃伦克:早期格勒缴获的!格勒解体后,卡莫纳北方政府坐办公室的混蛋们拿着军费吃喝嫖赌!缺钱,就给我们用这老东西。还好保养措施得当,没锈成铁疙瘩。
领队:Pst子弹,太弱了。
沃伦克:也只有它。它至少比PSO好。
领队故意提高了嗓门,但要命的是,德尔文直接走到安德烈旁边问了。
德尔文·潘:你的手下把我兄弟打残了,谁干的?
安德烈:嗯…
安德烈:抱歉,德尔文先生,我会好好教训我手下的。我是狼群的头儿,任何一个犯了错我都不会放过他,你懂我意思吧。
德尔文·潘:用不着你教育!有点意思,他在哪儿?听说骨骼清奇啊。不会…
出乎意料,德尔文一脸赞赏。
德尔文·潘:是你的狼崽吧。开会后就没太见到他,畏罪潜逃了?
安德烈:让你说对了。
德尔文·潘:他哪去了?喂,新来的,借个火。
领队掏出打火机,给德尔文嘴上的烟点火。
德尔文·潘:痛快!你这小子眼睛还真像那只狼,瓦蓝瓦蓝的。
弗雷德:先生,我们这是要干嘛?
德尔文·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德尔文得意地说,拍了拍鱼雷艇旁边的发射管,然后展开涂了蜡的航海图。
德尔文·潘:行了,停船!
鱼雷艇慢悠悠地减速了。德尔文从舱里取出黄色工程塑料做的手提箱。
德尔文·潘:艇员注意,三号发射管,准备拉扳机栓!
一枚长十米的黄色“鱼雷”顶开盖子落入海中。德尔文解锁箱子,原来是一个控制终端,只不过技术有点落后,显示屏幕是黑白的。
博雷罗:什么东西?
德尔文·潘:格勒L-2无人潜航器的改进款。
博雷罗:那我们来做什么?
德尔文没有回答。
潜航器在罗尔夫的操作下缓缓下潜,螺旋桨拍击着水浪,本来还可以看到水面有起伏,很快就没了。屏幕上出现了鱼,五颜六色,成群结队,形态各异,千姿百态。但很快鱼就少了,渐渐的消失殆尽,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领队:难道这海分层吗?
德尔文·潘:对,塞尔瓦圭海是一片挺大的内海,大洋联盟几个国家的运河把它与外海沟通。海水上层更替很快,含盐量大概百分之二左右,下层过了二百米,含盐量就猛增两到三倍,氧含量少,密度也更大。潜艇在这种地方藏不住。
领队:这里多深?
德尔文·潘:这儿是海底突起的地方,深七百多米吧。
蓝则浅,绿则深,黑则渊。周边的海面略略泛绿,唯独这边大块是蓝色。潜航器的摄像头视野愈发暗了,很快一盏照明灯开,前面被照得很亮,水底飞絮似的飘着东西,浮游生物?污物?尘土?不知道,只能想象。
终于,海底出现了隆起的棱角,像是一艘驱逐舰,船体支离破碎,附有稀疏的藤壶,剥落的漆皮散在淤积的泥沙中,还散着不少弹药,有舰炮的、反潜火箭发射巢的,甚至包括深水炸弹。潜航器继续下潜,几乎贴紧了海底航行,生锈的铁锚静静地躺着,但是船外没有垃圾、废物,应该是近几年才出的事。船从中央被破坏,有个大窟窿,是鱼雷炸的,锅炉、机械直接暴露在外。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尤文:看呐,有死人!
果真如此,三五具裹着军服的骷髅映入眼帘,他们沉船前被缆绳绊住了脚,活活被呛死。皮肉已经腐坏,高举的手指向这深渊的顶头。
船舱里也有很多,其中一个报务员,到灾难来临时还保持着收发无线电的姿势。
德尔文·潘:国王号。
德尔文此时已噙满了泪。
领队:敬礼!
博雷罗:敬礼!
北寒带:敬礼!
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向上,到最后这金盘终于冲破了云霞,猛然跃出了海面,发出夺目的亮光,远方掠过海鸥。
德尔文·潘:仁慈的大海啊,愿在你怀里,永安战友们的魂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