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恢复了吗

阮时宜哑然失笑，轻抽着气去摸唇上的伤口。

阮时宜：“…那你就不信好了”

阮时宜：“张泽禹，你都多大人了，接吻还能咬到别人，狗吧你”

她笑着说着玩笑话，却没想到下一秒面前的人突然低垂了眉眼，一滴晶莹的泪划过脸颊，不偏不倚砸到了她的手背上。

阮时宜怔愣地歪了歪头，眼见着他撇起了嘴，委屈地抿紧唇，却抵挡不住泪液无孔不入，还是顺势没入了唇缝。

泪眼朦胧的样子和刚才趴在她怀里抽泣的乐乐有得一拼。

阮时宜：“怎么又哭了？”

阮时宜还挺好奇的，一个大男人成天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

张泽禹：“他们、他们说…”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用手心去擦眼泪，浑浊的泪顺着掌心没入了他的领口，握在手里的报纸早已经变得皱皱巴巴。

张泽禹：“如果伴侣不再…再渴望亲密接触，就、就是对你不感兴趣了…”

阮时宜：“…喔，这样”

他哭得肩膀都在抽动，委屈得哭红了眼睛。

明明前不久张泽禹也在哭，她本应该没有感觉的，因为她知道，那只是张泽禹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高兴了他也会哭，想被关注也会哭。

阮时宜原本以为她是分不出别人的真的，但现在她却能分辨出装哭和真委屈。

起码现在，张泽禹是真的因为她的话在伤心。

阮时宜：“张泽禹，你比我小几岁？”

闻言他抽噎的幅度逐渐变小，只低眸吸了吸鼻子。

张泽禹：“因为我比你小所以对你再也没有吸引力了吗？”

脸颊冷不丁被托住，张泽禹顺势抬颌对上她的视线，没有无奈，也没有厌恶，她只勾手抹了抹他眼下的泪，蹭到眼睫时他下意识眯了下眼睛。

阮时宜：“没有，不论你比我小多少，我都爱你”

她的很轻，就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边说一边捧着他的脸摩挲，泪水糊满了她的手心。

阮时宜：“我不是讨厌你小，更不讨厌你哭，我只是讨厌你骗我”

阮时宜：“你好像很想知道我身上的所有，却总是对我有所保留”

阮时宜：“张泽禹，你是不是因为心理问题休过学，所以你上学晚了一年，实际上你只比我小了两岁而已，对吧？”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即便从前有所隐瞒，也在和她的对峙中败下了阵。

她说爱他，一如往昔。

张泽禹：“只是一年”

厚重的鼻音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软，听上去像在撒娇。

张泽禹：“医生说是情感障碍，但是真的没有了，我、我现在，已经恢复了…”

说着他就好像是要去证明什么一样，双手摸索着去掏自己的口袋。

不知道的以为阮时宜在收保护费。

阮时宜：“完全恢复了吗？”

张泽禹：“嗯…真的，真的，姐姐…”

阮时宜：“那你现在脱光了去大街上走一圈”

那张讨好的脸悄然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