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拥抱

张极：“……”

说点大家看不出来的呢。

张极：“哦，那他对你好吗？”

乐乐这次没再说话，抱着哇哈哈缩了缩脖子，几乎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他把张泽禹的脸抓破了，真要说也是他对张泽禹不好才对。

张极：“怎么不说话了？”

“不喜欢爸爸”

张极：“为什么？有爸爸不好吗？你不羡慕别的小朋友吗？”

乐乐摇了摇头，捏着纸巾自己擦起了嘴角。

“没有爸爸，妈妈和我也能过得很好”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这句话，张极知道，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赌气的话语。

两岁的小朋友说话比同龄人都要流利，也比别人聪明，无非是自己努力。

如果他从小就有一个完整的家，说不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极：“不过有爸爸难道不好吗？多了一个人爱你”

“不需要”

“妈妈爱我就好了”

小孩子似乎都喜欢说一些赌气的话，张极望着这个面颊稚嫩的小男孩，总能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以前他也安慰自己说什么父爱母爱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其实都是让自己放下郁结的手段罢了。

有哪个小孩会不渴望爱呢？

张极：“别这么说”

他笑着揉了揉乐乐的头，即便他的眉眼里有讨厌的人的影子，张极也认了。

张极：“以后有多少人爱你妈妈，就会有多少人爱你的”

“舅舅”

张极愣了一下，捏着他的耳朵义正言辞地纠正了起来：

张极：“喊爸爸”

“……”

“咚咚”

门冷不丁被敲响，刘婶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面对面交谈，乐乐个子太矮，坐在小沙发上双脚都没能垂地，只摇头晃脑地抱着哇哈哈在嘟囔着什么。

“少爷，先喝点汤吧”

张极愣了一下，接过餐盘时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乐乐。

张极：“乐乐的呢？”

“这个是给你的，待会儿再给乐乐盛”

张极：“先给乐乐喝吧，你来喂他，我去看看时宜”

张极刚要起身就被按住了肩膀，刘婶的眼中带着些慌乱，这让他没忍住沉了眼眸。

张极：“怎么了？”

“是夫人吩咐我端给你的，你快喝吧，不然我不好交代”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了，夫人说这个药要及时吃”

看着摊在她掌心的红绿色药丸，张极有一瞬恍惚。

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吃这个药了。

又在警告他吗？

张极：“我知道了…”

……

傍晚的阳光不再刺眼，阮时宜却还是感到有些迷茫，走在后院里下意识去喊张泽禹的名字，半晌也没有得到回应。

阮时宜：“奇怪，明明说他来这儿了…”

直到走到泳池边她才看到遮阳伞下躺着一个人，报纸遮住了他的脸颊，只有毛绒的发被细风卷得翘起。

世界被撕开一个光隙时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报纸顺势滑落砸在了怀里，对上一双含笑的眸时他怔愣了一瞬。

张泽禹：“你…”

呼吸声夏然而止，直到香软入怀他的心跳早已经错了拍。

张泽禹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不知道为了一个拥抱挨了多少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