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不像他了

喉咙蓦然哽住了，阮时宜自己似乎都要忘记了，张泽禹哄她都是腻歪地亲，只是因为他们太久没有见面了，她也太久没有被哄了，所以有些恍然。

“我不要，不要你…”

“我要妈妈…”

乐乐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已经哭嚎着扬手去打张泽禹了，他抱着孩子，根本躲不开孩子的拳头，没等阮时宜制止，张泽禹就捂着脸偏头抽了口气。

阮时宜愣了一下，心脏猛然收紧，几乎是下意识抬手揪住了乐乐的耳朵，也不管他正在哭闹，厉声呵斥了起来：

阮时宜：“乐乐，妈妈是怎么教你的”

阮时宜：“不可以动手打人，妈妈不可以，别人更不行”

她很少会这么严肃地教育乐乐，这次下手格外地重，这次他的哭声里不再只是害怕，还有委屈，眨着朦胧的泪眼看着阮时宜。

“要妈妈抱，我不要叔叔…”

小孩子闹起来没完没了，在张泽禹怀里挣扎个不停，不仅挥手打到了他的脸，双腿扑腾时还在踢他的肚子。

乐乐一直都很乖，是根本不会闹人的那种孩子，阮时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头疼到捂着额头深吸了口气。

阮时宜：“…那也不可以对爸爸这样！”

这句话几乎是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闷吐出来的，说完连着张泽禹都僵了神色。

阮时宜：“妈妈从来没教过你这样没礼貌吧？”

阮时宜：“怎么可以因为不是妈妈抱就这样，不许再哭了，给爸爸道歉”

张泽禹：“没事，我没受伤…”

话还没说完他就轻抽了下唇角，鲜红的血口从指缝露出。

阮时宜：“还没受伤，都流血了”

张泽禹：“真没事，他还小，从小一直是你带着，接受不了我很正常”

乐乐似乎是被阮时宜训到了，一时间止住了哭泣，趴在张泽禹肩头抽噎着，张泽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了摸阮时宜的耳朵。

张泽禹：“我都没想着你能接受，慢慢来嘛，别皱着眉头…”

男人的声音带这些难言的柔软，搅得她一阵心痛。

从前张泽禹怎么会说怕她不接受的话？

阮时宜：“张泽禹，你只是觉得亏欠他，所以舍不得骂他”

阮时宜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看着他脸上的血口，又匆匆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她没敢告诉张泽禹，乐乐接受不了他，这对他来说或许还是太残忍了，看他被抓破脸还咧着嘴笑就生气。

阮时宜找了个公园把两个人安置了下来，工作日甚至没有什么人，她买完药回去就看到乐乐抱着冰淇淋乖巧的坐在张泽禹身边，捏着药袋的手冷不丁收紧。

阮时宜：“你干嘛还给他买冰淇淋？”

张泽禹：“小孩子还是哄一下比较好吧”

张泽禹：“我怕他认为你是因为我才对他这么凶的，以后要是记恨我怎么办”

阮时宜：“好好一张脸都破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张泽禹：“破了怎么了”

张泽禹云淡风轻地嘟囔着，酒精棉擦上伤口时痛到眯起了眼睛。

张泽禹：“我又不靠脸吃饭”

阮时宜：“是啊，你不靠脸吃饭”

阮时宜：“破了就不像他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