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宜哭了…

穆屿恩:“你来了啊”
一脸焦急的穆屿恩在看到张泽禹时,脸上还是漏出了一丝讶异。
像,太像了,难怪所有人都说一眼就能看出来乐乐和张泽禹是父子。
穆屿恩:“好像是因为他最近总不好好吃饭,在院子里和可乐玩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
穆屿恩:“医院说他这个情况得输血,但是今天城南发生了交通事故,血库供血不足…”
一阵眩晕感涌上颅顶,脚下的步伐有些踉跄,直到被搀住胳膊才稳了身体。
有时候阮时宜都在想,乐乐身体不好是不是遗传了她和张泽禹,从小他就有贫血的症状,风一吹就生病,太阳一晒就会晕。
张泽禹:“他是什么血型?”
呼吸猛然收紧,阮时宜下意识抓紧了身边人的胳膊。
女孩朦胧着泪眼,唇瓣已经被她咬得发白,她没有说话,只闷声摇着头。
穆屿恩:“o型”
张泽禹:“我可以输,我是o型”
穆屿恩:“啊…”
穆屿恩木讷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识看向一边的阮时宜,像是在向她确定些什么。
穆屿恩:“最好,不要吧…”
张泽禹愣了一下,狐疑地偏头看着眼前的人。
张泽禹:“为什么?我可以输的,直接喊医生就好了”
穆屿恩:“因为…”
眼看着张泽禹喊起了医生,阮时宜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没由来地痒了起来。
阮时宜:“不能…”
女孩温吞的嗓音夹着哭腔,笨拙又柔软,出声的瞬间身边的两人都僵了身体。
穆屿恩:“你说话了?”
这是穆屿恩第一次听到阮时宜的说话,有些抑制不住喜悦,可是她低眸垂泪,细密的眼睫都已经被沾湿,看着这幅场景穆屿恩只能悄悄收敛笑容。
阮时宜:“近亲不可以输血”
张泽禹:“什么,我又不是…”
他的声音逐渐从不耐转为了疑惑,反应过来她的话里的含义时心脏蓦然停滞了,攥着她腕骨的手冷不丁收紧。
张泽禹:“你说什么?”
穆屿恩:“就是字面意思啊,近亲输血有溶血的风险”
穆屿恩:“时宜是A,你是O,乐乐才是O,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们是一个血型…”
张泽禹好像突然有了头绪。
是在船上的那一次,他撒着娇就无套入,阮时宜也顺势迁就了他,所以才有了这个孩子。
心脏的钝痛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吃力,却还是强忍着捧住了她的脸颊,指腹擦过了她眼角的泪。
张泽禹:“我知道了,别哭,我来想办法…”
阮时宜:“怎么办啊…”
阮时宜自己都没有被妈妈悉心照顾过,更别说自己去当妈了,碰到这种事总是容易泪失禁。
穆屿恩:“医院在紧急调血了,时宜你看看能不能让左航帮个忙呢”
……
左航:“不熟”
张泽禹:“是这样,我…”
“我儿子”这三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一天都没尽过父亲的责任,却冠着这个头衔,他很不安。
张泽禹:“时宜的孩子现在需要输血,但是医院供血不足,你能有什么办法…”
一声哼笑从听筒里传来,刺耳到真切钻入了阮时宜的耳膜。
左航:“死了才好”
左航:“她的孩子,为什么要我负责?”
左航:“她那天走的时候不是很决绝吗?现在出事了…”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闷在了听筒里,左航瞬间噤了声,嘲讽的话再怎么样都说不出口了。
阮时宜哭了…
他恨自己总是放不下这段感情,所谓的冷静也只是思考自己能不能对那个孩子像她一样。
不能的。
因为他爱的人只是阮时宜。
左航:“哪家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