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总不作数

他们都喊她小一老师,因为阮时宜也想不到别的名字了,与其取个莫须有的名字,不如用谐音给自己想个别名。
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被他们喊老师有些惭愧,但是挺久了还是很亲切的,偏偏这个称呼从朱志鑫嘴里飘出来的时候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暧昧感。
现在她是谁呢?小一老师吗?不是的,在朱志鑫面前,她是特别的人,摘去那些头衔,或许只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这么想着,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任由朱志鑫摆布了。
阮时宜很少会穿这种侧面带拉链的裙子,只是为了迎合节日氛围才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半露肩裙,虽然最近几年都住在海边,艳阳天成为了常态,她的身体也没有被晒黑的迹象,相反地,似乎是比他想象中更柔嫩一些。
细小的伤疤冒着红血色,浮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扎眼,乳贴的边沿若隐若现,她抱着手缩紧了脖子,紧张到呼吸都在颤抖。
好不公平。
明明阮时宜现在完好无损站在他面前,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她的离开让他那么痛苦,她却抛弃了所有偷偷藏了起来,又让他的心脏变得狰狞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朱志鑫发现自己对阮时宜的恨意已经要盖过爱了。
朱志鑫:“伤口撕裂了”
朱志鑫:“要不要回去处理一下,今天的活动应该没这么结束吧?”
他的声音带着些难以言明的颤意,阮时宜后知后觉抬眸时冷不丁被掐住了脸颊,男人微醺到眉眼间泛着些迷离,似乎在透过她的双眼看着另一个人。
女孩突然扭头挣扎了起来,摇头的频率让人难以忽视。
朱志鑫:“你天生就不能说话吗?”
原本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得泛白,阮时宜没应声,只倔强地紧咬下唇看着他。
是阮时宜的话,就算是装哑也早该被他刺激得咒骂出声了,可是她憋红了脸也没有发出过喘息之外的任何声音。
如果不会说话,就不是他的时宜,说明他认错人了。
喝了点酒之后他总觉得自己的大脑迟钝了不少,心竟然在动摇。
他只是接受不了那个孩子而已。
搭在肩膀处的手冷不丁收紧,男人俯身抱住她的胳膊时她还是懵的,直到湿热的泪液在颈间溢开,阮时宜终于愣了神。
朱志鑫,哭了?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闷在了她的颈窝,朱志鑫哭到指尖都在用力,落在她白嫩的肌肤上蹭出了鲜红的指印。
阮时宜:【救命呀…不要哭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阮时宜还是不擅长应对他们的眼泪。
明明委屈的不止他一个人,她却只能手足无措地去抚他的后背。
朱志鑫:“为什么…”
朱志鑫:“为什么誓言总是不算数?”
朱志鑫不相信她会忘记,就在前一天她还说不想离开他。
他做了这么多努力,好不容易等到她开口,却又经历了死别。
该死的不是张泽禹,是他自己。
不对…
还有阮时宜。
朱志鑫:“早知道这样,当初干死你就好了,大家都解脱了”
喑哑的嗓音在耳膜间鼓动着,阮时宜只觉喉咙发紧,下一秒就被人托着腿翻转了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