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看房日的正面交锋
下午，刘子轩和孙栋栋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李虹学姐推荐的那套公寓楼下。远远地，就看到李虹已经等在那里。她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米色风衣，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与周围略显老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看到刘子轩，李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但当她目光落到与刘子轩并肩而行、甚至下意识想伸手去牵刘子轩手的孙栋栋时，那笑容淡了几分，变得客气而疏离。
“学姐，麻烦你了。”刘子轩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不麻烦。”李虹目光扫过孙栋栋，语气平淡，“学妹也来了？”
孙栋栋立刻抱紧刘子轩的胳膊，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是呀学姐！子轩说这是我们未来的‘家’，我当然要亲自来看看啦！谢谢学姐帮我们找房子哦！”
一句“家”，一句“我们”，亲疏立判。李虹的嘴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应该的。房东在上面等，我们上去吧。”
公寓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好很多，干净整洁，两室一厅，布局合理。李虹熟稔地介绍着房子的优点，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刘子轩身上，带着一种“你看，只有我才能给你提供真正靠谱帮助”的意味。
孙栋栋则像只好奇的小猫，每个房间都钻进去看，特别关注了刘子轩未来卧室的布局和……床的大小。她甚至当着李虹的面，假装不经意地用手比划了一下床的宽度，然后冲刘子轩眨眨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学长，这床……好像不够我们‘上课’翻滚哦？”
刘子轩耳根一热，瞪了她一眼，却看到她眼里狡黠的光。她分明是故意的，在用这种近乎宣示主权的方式刺激李虹，也撩拨他。在这种诡异的三方场合下，这种隐秘的挑逗带着强烈的背德感和刺激，让刘子轩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看房过程，成了两个女人没有硝烟的战场。
李虹：“这小区治安不错，适合子轩这种喜欢晚上从图书馆回来的人。”
孙栋栋立刻接话，是呀是呀，以后学长晚归，我就可以给他做宵夜等他啦！”
李虹看向刘子轩，意味深长说“合租毕竟不比一个人自在，子轩，你需要独立的思考空间。”
孙栋栋挽住刘子轩手臂说“不会呀学姐，我们会互相‘促进’，共同进步的，对吧学长？”她手指在刘子轩手臂上轻轻划着圈。
刘子轩夹在中间，头皮发麻。他既无法附和李虹让孙栋栋难堪，又不能当着学姐的面与孙栋栋表现得过分亲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被两个女人争夺，并非全是享受，更多的是煎熬。
就在这时，孙栋栋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烦人精。
这次，孙栋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直接按了挂断。
“骚扰电话？”李虹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目光却带着审视。
“啊……对，推销的，真烦人。”孙栋栋强装镇定地笑了笑，但手指却下意识地收紧。
这个细微的异常，不仅刘子轩看到了，李虹也捕捉到了。
房子本身确实不错，价格也在预算内。刘子轩在一种混乱的心态下，几乎是被推着做出了决定，和房东签了初步的意向协议。
离开公寓楼，李虹对刘子轩说：“子轩，能借一步说话吗？关于下学期那个项目，有点事想跟你沟通一下。”
这是无法拒绝的理由。刘子轩看向孙栋栋。
孙栋栋立刻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懂事”：“学长你去吧，我正好去旁边奶茶店买杯喝的等你。”她笑着挥手，但在转身的瞬间，眼神冷了下来。
走到稍远处的角落，李虹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子轩，你确定要跟她住在一起？”李虹开门见山，“我刚才注意到她接电话的神情很不自然。这个女孩，背景可能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真诚的担忧：“我怕你吃亏。感情用事，会蒙蔽人的判断力。”
刘子轩心乱如麻，他知道李虹的话有道理，但一想到孙栋栋刚才在房子里那些小心思和小动作，一种奇怪的保护欲又冒了出来。“学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需要一些时间自己看清楚。”
李虹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丝无奈的失望：“好吧。作为朋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她转身离开，背影带着一抹落寞。
刘子轩心情沉重地走向奶茶店，远远却看到孙栋栋并没有在店里，而是站在店外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正激动地和一个人通电话。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靠近了些，隐约听到孙栋栋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不要再联系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你敢找他试试！周铭，你别逼我！”
周铭？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孙栋栋语气里的恐惧和决绝，是如此真实，完全不同于在他面前的那种伪装或撒娇。
就在这时，孙栋栋猛地挂断电话，疲惫地靠在墙上，一回头，正好对上刘子轩震惊而冰冷的眼神。
她吓得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脸上血色尽褪。“学……学长？你什么时候……”
“周铭是谁？”刘子轩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一步步走近，将她堵在墙角，“那个‘烦人精’？他为什么威胁你？你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连串的问题，让孙栋栋无处可逃。她张着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不再是演戏，而是真正的惊慌失措。
“不是的，学长，你听我解释……”
“解释？”刘子轩猛地抬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将她禁锢在自己投下的阴影里，语气充满了被一再欺骗的怒火和一种被挑战底线的戾气，“孙栋栋，你的解释，我还敢信吗？”
他低头，逼近她的脸，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气氛却剑拔弩张。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刘子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说清楚，这个周铭，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否则，”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我们的‘同居日课’，现在就可以永久下课了。而且，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弄清楚这个‘周铭’的底细。”
孙栋栋的眼泪终于滑落，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强势的刘子轩，身体微微发抖。她知道，这次糊弄不过去了。一个比玻璃杯严重一百倍的炸弹，即将被引爆。
下一章预告： 周铭究竟是谁？与孙栋栋有何过往？面对刘子轩的最后通牒，孙栋栋会说出怎样的真相？这个真相会彻底摧毁两人刚建立起的脆弱关系，还是成为意想不到的转机？李虹学姐的失望离去，又是否会带来新的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