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把她带回家

刺眼的灯光在拍卖场内交织闪烁，我眯了眯眼，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台上的那个瘦小身影。八岁的晓晓站在那里，衣衫破旧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新旧交加的伤痕，那些深浅不一的鞭痕像一张扭曲的网覆在她的胳膊上。脸颊上的巴掌印红得刺目，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蜷缩成一团，活像一只被暴雨冲刷得狼狈不堪的小兽，看得我胸口一阵闷痛。

“成交。”随着一声锤音敲响，我成功拍下了她。她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眉眼，神情隐匿在阴影里，脚步轻得像风一样，怯生生地随我离开。那模样哪里有一丝未来大反派的影子？分明就是只无依无靠的小流浪狗。

踏入别墅大厅的那一刻，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声音沉稳而低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是你哥哥伍优。”

她闻言微微抬头瞥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脸上的冷漠像是对世间再无期待。人贩子的折磨早已把她打磨成了这样，大概在她心里，不过是换了个牢笼罢了。我心里叹息，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暗忖，想让这个未来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重新接纳这个世界，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先去洗澡吧，浴室里挂着新衣服。”我指了指侧边的方向。

她点了点头，眼神空洞又木然，乖巧得让我几乎怀疑系统是不是搞错了资料。这样一个脆弱的孩子，真的会成为日后冷血无情的大反派？

我坐在沙发上翻动手机，没多久，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清晰。没一会儿，水声止息，一道小小的人影裹着宽大的浴巾从浴室门口探了出来。湿漉漉的发梢还在不断滴水，沿着纤细的脖颈滑落，地板上瞬间溅开几朵水花。

“洗好了，主人。”晓晓低着头，嗓音细弱如蚊蝇。

那一句“主人”让我怔了一下，随后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是长期被人贩子控制后留下的阴影和习惯吧，连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防备感。我想，要帮她找回自我，就必须先改掉这个充满屈辱意味的称呼。

“过来点，让哥哥看看。”我朝她招了招手。

晓晓犹豫了一下，脚尖挪动着向前，光洁的脚丫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水渍。头顶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滴落在地面时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她慢慢挪到我面前，依旧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抬手就想帮她擦头发——湿漉漉的头发贴在皮肤上，这么凉的天，很容易感冒，更何况她身子本就弱。

可手刚伸到她头顶，就明显感觉到她身子猛地一颤，细微的抖动里全是藏不住的害怕。

我动作顿住，放轻声音安抚：“别怕，我帮你擦擦头发，不擦干会感冒的。”

这话像带着点暖意，晓晓紧绷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乖乖站着不动。她是利落的短发，刚及耳际，我换了好几张纸巾，才把发梢的水珠擦干，又翻出吹风机，吹了几分钟，直到头发摸起来干爽柔软。

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褪去了拍卖场上的灰头土脸，眉眼清秀，脸夹透着淡淡的粉，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心软。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短发，软乎乎的触感格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