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周明家的晚餐很丰盛,张姨的手艺不错。柱子志强吃了药,精神稍微好了点,但也早早回房休息了。我和周明在客厅闲聊了几句,主要是他在问,我含糊地答,关于近况、工作(我编了个打零工),还有柱子他们之前提到的“身手”。
周明听得很感兴趣,但也没深究,只是笑着说:“看来小凡你这些年经历了不少啊。”
晚上十点多,别墅里渐渐安静下来。我回到客房,正准备研究一下《赶尸秘术》里关于灵气运转的部分,忽然——
“砰!!!”
一声巨大的爆响从前门传来,紧接着是玻璃碎裂和什么东西倒塌的巨响!
“怎么回事?!”周明惊怒的声音从书房方向传来。
我心里一沉,瞬间从床上弹起,拉开房门。只见一楼客厅方向一片狼藉,厚重的实木大门竟然被硬生生撞开了一个缺口!十几个手持铁棍、钢管,甚至还有砍刀的彪形大汉,正凶神恶煞地涌进来!借着灯光,我一眼就看到了领头两人——正是白天在医院被我收拾过的那个黄毛和另一个混混!他们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意和狰狞!
不止他们俩!后面还跟着黑压压一片人,粗看之下,绝对超过二十个!这绝不是临时起意的报复,分明是有备而来,摸清了地址,纠集了人手,要下狠手!
“白天那小子呢?给老子滚出来!”黄毛捂着还缠着绷带的手腕,厉声吼道,“还有那个漂亮医生,是不是也在这儿?今晚老子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们的目标是我,可能还想找沈医生(他们以为沈医生跟我有关系)!而且看这架势,根本没把周明这个房主放在眼里,纯粹是来打砸报复的!
“你们是什么人?!私闯民宅!我报警了!”周明从楼梯上冲下来,脸色铁青,拿着手机。
“报警?老子先砸了你这破房子!”一个壮汉抡起铁棍就朝着客厅里昂贵的摆设砸去!
“柱子!志强!别出来!”我朝楼上喊了一声,但已经晚了。
柱子和志强被巨响惊动,穿着睡衣就冲出了房间,看到楼下这阵仗,也吓得不轻。但他们看到我被围在中间,竟然想也没想就要往下冲!
“拦住他们!”黄毛一指楼梯。
立刻有几个混混挥舞着棍子冲向楼梯口!
柱子病体未愈,动作迟缓,被一棍子扫在腿上,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志强怒吼着扑上去想护住柱子,却被两三根铁棍劈头盖脸地砸下,额头瞬间见血,踉跄着靠在墙上,身上又挨了几下,闷哼连连。
看到兄弟被打,尤其是他们本就生病虚弱,此刻身上迅速添上新的伤痕,鲜血染红了睡衣……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怒火混合着这些天逃亡的憋屈、对爷爷的担忧、对自身处境的愤怒,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眼睛,瞬间就红了。
“你们……找死!!!”
我低吼一声,不再有任何保留!丹田处那微弱的灵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流遍四肢百骸!爷爷教的拳法,《赶尸秘术》中记载的配合灵气的发力技巧和凶悍招式,此刻无比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
我不退反进,如同猎豹般冲向离我最近的一个持刀混混!
那混混只觉眼前一花,手腕传来剧痛,砍刀已经易主!我夺过砍刀,反手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肩胛骨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混混惨叫倒地。
我没有停留,身形在人群中穿梭,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每一次出手都狠辣精准,专攻关节、软肋、持械的手腕!铁棍钢管砸来,我能提前预判轨迹,或以巧劲荡开,或直接硬撼(灵气灌注手臂,硬度和力量远超常人)!
“嘭!”
“啊——!”
“我的手断了!”
“他是怪物吗?!”
惨叫和惊呼声此起彼伏。
我如同虎入羊群,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砍刀在我手中化作一道雪亮的寒光(虽然我尽量用刀背和侧面),每一次挥击都必然有人倒下,失去战斗力。
黄毛和另一个领头混混吓傻了,他们没想到白天那个只是“能打”的学生,晚上竟然凶猛得像一头人形凶兽!
“上!一起上!弄死他!”黄毛色厉内荏地尖叫。
更多的混混围了上来,铁棍、钢管从四面八方砸落!
我眼中寒光一闪,体内灵气鼓荡,硬抗了几记打在非要害处的攻击,闷哼一声,但动作丝毫不停,猛地一个旋身,手中砍刀划出一个凌厉的半圆!
“叮叮当当!”
几根铁棍被震飞,围攻的几人惨叫着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混混趁乱摸到了楼梯边,举起铁棍就要朝已经受伤靠在墙边的志强头上砸去!
“你敢!”我目眦欲裂,顾不得身后的攻击,将手中砍刀猛地掷出!
“噗!”
砍刀如同标枪,精准地贯穿了那混混的肩膀,将他带得向后飞起,钉在了墙壁上!那混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血腥暴力的一幕,彻底震慑住了剩下的混混。他们看着我如同染血修罗般的模样(其实大部分是他们的血),再看看被钉在墙上惨叫的同伴,以及满地呻吟打滚的同伙,终于崩溃了,发一声喊,丢下武器,连滚爬爬地朝着破损的大门逃去,连黄毛两人也顾不上,跑得比谁都快。
别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浓郁的血腥味。
我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眼中的血色缓缓退去。手臂和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那是硬抗攻击留下的淤伤,但并无大碍。
柱子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去扶志强。志强额头流血,身上多处淤青,但意识清醒,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周明早已惊呆了,他站在楼梯拐角,手里还拿着没拨出去电话的手机,嘴巴微张,看着满地狼藉和惨状,又看了看浑身浴血(别人的血)、眼神冰冷的我,半晌,才喃喃地吐出一句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草……小九哥……真他妈猛……我以前在学校……只是听说过你能打……没想到……”
他咽了口唾沫,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哪是能打?这简直就是……杀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