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
“有本事自己来拿!”幕白芝暴怒,可下一秒,他瞳孔骤缩,猩红的血从眼角流出,背部突然长出数根骨刺,直接贯穿了他的肚子和身体!他止不住地颤抖,胸口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血气翻涌。
他哀嚎着想去挠头皮,一抬手却抓了满手血。一道黑影(卢克的分身)鬼魅般逼近,双眼死死盯着他,幕白芝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头骨被撬开,脑子被挖了出来,塞进一个血盆大嘴里,狠狠撕咬。
“不——!”
瑜桦川眼睁睁看着幕白芝的身体逐渐干枯,脑子被卢克(魔使)咬碎,她震惊得捂住嘴,转身跑到一边剧烈呕吐,吐出来的全是鲜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就这么死在眼前!下一秒,瑜桦川彻底发疯,身体像被点燃的炸药,噼里啪啦爆着火星,空气都被烧得发烫。
没等卢克反应过来,瑜桦川瞬移到他身后,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嘭”的一声,卢克的头颅直接被拍飞,剩下的身体僵直片刻,化作一滩黑色血浆,里面爬满了老鼠、毒蛇、蜈蚣,散发着刺鼻的剧毒。
“滚!”瑜桦川迅速后退,一只手捂鼻子,另一只手甩出火蛇,火焰瞬间吞噬所有毒虫,烧成灰烬。她站在原地,泪水滑进脖子里,看着幕白芝干枯的尸体,浑身都在发抖。
拍卖会外,失去主人(卢克)的巨型骨碟失去生机,被一团漆黑的地狱火包裹,它哀鸣着挣扎,最终彻底堕入黑暗,消失不见。
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一道闪电劈亮夜空,宇薛烨猛地惊醒,脸色惨白如纸,他怀里窝着顾惜(小彩鸟形态),白轲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发生了什么?”宇薛烨心慌得厉害,总觉得丢了极其重要的东西,像站在风口浪尖,铺天盖地的海浪要把他卷走。
他爬起来冲到窗边,骨碟不见了!只有无数黑雾飘着,拍卖会顶上滴着漆黑的脓血,黏糊糊的,看着令人作呕。
“白轲栩!你醒醒!到底怎么了?拍卖会里怎么样了?”宇薛烨跪到白轲栩身边,发疯似的摇晃她,声音都在抖。
白轲栩没说话,眼角先滑下一滴泪,接着突然嚎啕大哭,扑进宇薛烨怀里,把所有委屈都哭了出来。
“你对我男朋友做什么!滚!”顾惜被吵醒,看见两人搂抱在一起,火气瞬间上来,扑过去用鸟爪猛啄白轲栩的头。
“都死了……”白轲栩哽咽着推开宇薛烨,往后缩了缩,环抱住自己找衣服穿,“拍卖会里几乎所有人,还有……老爹(幕白芝)……”
“你说什么?!”宇薛烨瞳孔骤缩,下意识抓住她的胳膊,“谁死了?骨碟不见了,是不是魔使死了?你别骗我!师傅不会死的!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他眼睛红得滴血,心像被针扎着疼,那是教他修道、护他周全的师傅,怎么可能死?
“你就是不信!让你进去帮忙你不进!我是垃圾!是废物!是人渣!你开心了?”白轲栩突然咆哮,转过身,眼睛布满血丝,头发乱蓬蓬飘在风里,“反正你永远觉得我在闹!”
“白轲栩,对不起……我……”
“滚!”白轲栩擦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消失在雨幕里。
一道惊雷劈亮房间,宇薛烨瘫坐在地上,在他眼里,下的不是雨,是血,染红了他的眼睛,染红了整个世界。他浑身力气都被抽干,连站都站不起来。
“宇薛烨!看着我!”顾惜飞到他肚子上,用小脑袋蹭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还没结束!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我试试联系里面!”
宇薛烨摇摇头,声音沙哑:“我不敢……我怕接受不了……你联系吧,有消息告诉我……”
顾惜点点头,闭上眼睛催动能力,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强装轻松:“是师娘!她说师傅只是累了,让我们乖乖等他们来找!我们没事就好!”
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空洞又难过,宇薛烨没戳破,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羽毛。
(与此同时,拍卖会内)
瑜桦川抱着幕白芝冰冷的身体哭泣,之前帮她拍《山行图》的老者慢慢走近:“夫人节哀,《山行图》我拿到了。还有件好事,你丈夫还有救。”
“什么?!”瑜桦川猛地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他都被抽干鲜血、咬碎脑子了,怎么救?老师傅,求你救他!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她说着就要下跪。
老者赶紧扶起她:“起来!你丈夫舍命救了我们,我拼尽全力也会救他!你先把他的遗体收进领域,跟我来。”
暴雨下到深夜,宾馆死寂,拍卖会内却一片紧张,老者满头大汗,靠侍从搀扶才能站稳,像是耗尽了毕生力气。地面被融化,一个直通地狱的洞窟出现,白雾里伸着无数冤魂的触手,挣扎着祈求。
洞窟中间,幕白芝的身体漂浮着,浑身写满血符,若不是血符保护,早被地狱吸力吸进去了。
“夫人,我打开了地狱门,机会只有一次!找到他的灵魂就能救他!洞窟顶多维持30秒!”老者说完彻底昏厥,头发全白了,他从魔法师跌成了凡人,全是为了开这扇门。
瑜桦川眼含泪水,不顾地狱火灼烧(比普通火焰旺一万倍),奋不顾身冲进洞窟,烈火烤得她皮肤刺痛,移动都困难,在无数冤魂哀嚎中找幕白芝的灵魂,堪比大海捞针。
“夫人!幕大人是强者,不会像普通亡灵那样哀嚎!找安静的亡灵!”侍从提醒道。
瑜桦川恍然大悟,果然在洞窟角落,有个一动不动的亡灵,安静得像棵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