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里的真情

客人的弯刀擦着江喻的耳尖劈下来时,江喻在口袋里攥着手术刀的手猛的抬起——刀刃撞在弯刀的缺口上,溅出细碎的火星,他借着反作用力往邱小珂他们身边近了一点,油滑的笑里裹着狠劲:“急什么?钥匙真在钱包里,你伤了我,小诃敢给你吗?”

这话像钩子勾住了客人的动作,黑雾翻涌的手腕顿在半空,青灰瞳孔里的杀意绞着犹豫。江喻趁机抬脚踢客人的腿部,又用指尖的手术刀将黑雾打退——那团裹着戾气的雾竟“嘶”地缩了缩,像被烫到似的蜷起边角。

客人的脸彻底扭曲了,弯刀裹着黑雾往江喻的喉咙扫去,可邱小诃攥着空钱包的声音突然砸过来:“阿喻!”

江喻偏头躲刀的瞬间,余光撞进邱小诃泛红的眼眶里——她攥着钱包的手在抖,包里收据上的褶皱,像他当年蹲在药店门口,被雨打湿的袖口。

“跑!”江喻的声音劈在刀风里,手术刀猛地扎向黑雾最浓的地方。那团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客人的动作顿了半秒,江喻趁机扑过去拽住邱小诃和简奕宸的手腕,招呼墨泽黎快跑往门外的方向猛冲:“他不敢追!这雾一散,他妹妹的魂就留不住了!”

风裹着黑雾的腥气擦过耳边,邱小诃被他攥着手腕往前跑,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汗——和当年她发烧时,他攥着热水杯等她醒来的温度,一模一样。

回到一楼大厅后,江喻松开了简奕宸和邱小珂的手腕,甚至还甩了甩拽着邱小珂手腕的手。

江喻甩着手往沙发走,指尖还沾着邱小诃手腕的温度,他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招呼他们来休息。邱小诃没动,攥着钱包的手垂在身侧,声音轻得像落灰:“你刚才……为什么甩手?”“手酸。”尾音拖得懒,盖过了那点没藏住的不自然。

简奕宸看了看,拉着墨泽黎往沙发边凑,试图打圆场:“大家先休息会再走吧。”

江喻往沙发靠背一靠,指尖在扶手上敲着漫不经心的节奏,没接话,只垂着眼看自己的鞋尖——刚才跑的时候沾了点黑雾的灰。

邱小诃攥着钱包的指节泛白,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发颤却很稳:“你说‘手酸’,可你攥着手术刀的时候,没抖过。”

这话像根针,扎破了江喻油滑的伪装。他敲扶手的指尖顿了下,抬眼时,懒笑里裹了点没藏住的刺:“怎么,要跟骗子算演技分?”

“我不算分。”邱小诃的睫毛垂着,却没退,“我算你蹲在药店门口,等我到凌晨三点的账——那也是演的?”

江喻的喉结滚了滚,突然起身往门口走,脚步快得像逃:“你们休息吧,已经1点半了,我去服务我客人了。”

邱小珂待在原地看向一直跟在江喻身后食他魂的鬼,他此刻已经变得很小了,似乎是越吃越小……

简奕宸揉了揉太阳穴,对邱小珂说“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一个房间,弄好马上回来”说罢他抬眼看向墨泽黎,语气里裹着点无奈的叮嘱:“你这次能不能看好?”

墨泽黎往沙发靠背上一倚,指尖转着片不知哪儿摸来的碎玻璃,漫不经心应了声“能。”

简奕宸来到了205房间,他已经猜到了,这位客人就是要索自己命的那个。

205房的门推开时,那客人正坐在窗沿上晃腿——旗袍的摆角垂在半空,没碰着地板,也没半分声响。。他手里转着颗磨得发亮的玻璃弹珠,露出来的半张脸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眼尾没什么情绪,只在简奕宸进来时抬了抬眼。

简奕宸将门关上,正寻思着这个鬼现在不应该直接上来揍他吗,怎么还开始文雅起来了。然而下一秒,那股熟悉的风声又来了——

简奕宸:……

虞溯——

虞溯的脚步钉在冰面,后脊的寒气顺着衣领往里灌——黑瓷瓶揣在左侧口袋,隔着布料都能摸到瓶身的冰意,像揣了块没化的冰,却突然泛出一丝诡异的暖意。

那声“吱呀”没再续响,冰窖里的腐气却骤然变浓,混着股甜得发腻的蜜香,缠得人胸口发闷。他下意识按住口袋,指腹刚贴上布料,就听见口袋里传来“咚”的轻响——是黑瓷瓶在撞着布料,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风,是从冰窖深处传来的,带着规律的“咚咚”声,像有人在冰下走。虞溯低头,看见脚边的冰面映出一道细长的影子,不是他的——那影子垂着胳膊,指尖擦着冰面,正往他口袋的方向挪。

“把瓶子还我。”

声音贴着地面传来,又轻又黏,像浸了蜜的棉絮裹着冰碴。虞溯猛地往后退,后背撞在石台上,口袋里的黑瓷瓶突然发烫,烫得他指尖发麻。他想把瓶子掏出来,手指却像被冻住,刚碰到布料就被黏住,那股甜腥气顺着指缝往鼻子里钻。

冰面裂开一道细缝,暗紫色的黏液从缝里渗出来,顺着冰纹往他鞋尖爬。而那道影子已经挪到了他脚边,影子的主人始终藏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只指甲泛青的手,正往他口袋伸。

就在那只手要碰到口袋的瞬间,黑瓷瓶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瓶身的冰意瞬间炸开,寒气顺着布料漫开——那只手碰到寒气的刹那,“滋啦”一声冒起白烟,像被冻住的水突然化开。

黑暗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冰面的影子瞬间缩了回去,暗紫色的黏液也跟着往冰缝里退。而虞溯口袋里的黑瓷瓶,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寒,只是瓶身似乎比刚才更凉了些,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细密的冰纹在蔓延。

黑瓷瓶的冰寒贴着布料,虞溯按紧口袋,脚步轻得没惊动冰面的碎碴。身后的呜咽声渐渐淡去,暗紫色黏液缩回冰缝,终于,他离开了这里。

但在走之前,他似乎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扇门,不过目前复活要紧,他还是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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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文章漏洞有点多,很多都没填,后期会一一填上,主角感情线只是刚开始,想看快感情线慎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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