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悠仁停住了脚步，脑内回想着野蔷薇说的记忆，楞了片刻，“谁？”

野蔷薇扶着额头，似乎在想着怎么回答，过后开口道，“就是那个，那个你见了几面就成了朋友，你还把他介绍到高专的那个学生。”

野蔷薇的话让悠仁想到了什么。

那阳光下爆裂的烟花。

他躺在地上时见到的咒灵被火焰吞噬坠落的画面，还有楼上对他虚弱一笑的奈奈。

他想起是谁了。

即使有按下去讨厌的人就会死的按钮，我大概也不会按;但如果有‘讨厌我的人’会死的按钮，我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吉野顺平睁开眼睛，眼前还是自己死去的那一幕。

这是地狱吗？

吉野顺平动着手指想到。

对面窗外印过来的太阳照在吉野顺平半身上，僵硬的伸出手，怎么地狱的阳光也是热的呢？

“你醒了？”

抱着书的你从门外走了进来，回到医务室，你才想起野蔷薇好像对你说了什么，直到你走进屋内看到手指虚握着的吉野顺平，他脸上带着笑，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是阳光吗？

你习惯的问了一句，见他愣愣的转过头看着你。

“怎么，不认识了，吉野同学?”

他还是呆滞着，好半饷才开口道，“你们救了我？”

吉野顺平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虎杖悠仁身后的小跟班，对他来说，你就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他对你的印象就是见过一面。

……

时光荏苒，吉野顺平靠着栏杆，下面是正在训练的伏黑他们。

“顺平！要一起吗？”

“不了。”

虎杖的一巴掌让吉野顺平从放空中回过了神。

吉野顺平摇头，老太婆死了，他想起老太婆生前对生活的态度，即使面对苦难也要露出微笑。

他想带着老太婆那一份活下去。

……

吉野顺平走了，悠仁没有挽留。

朋友的死对于悠仁来说是一份抹不去的伤痛。

“悠仁，站着干嘛，老师叫我们过去了。”

悠仁回过头，对面走廊上是披着白大褂的你。

跟着硝子越久，你越来越像她了。

长发系成高马尾，一根红绳在发间舞动，除了不抽烟，你的性子随了哨子三分。

起码告白不像之间那么腼腆了。

短短一个月，人真的能变化这么大吗？

想起吉野走时说的话。

“悠仁，你们咒术师见过的死亡很多，第一次是我，我可以活过来，那么下一次呢？换个话题，如果是其他人呢？”

“怎么了？”

你看着不动的悠仁问道。

“没。”

悠仁摇头，你迟疑了一下，随后说了句，“那走吧。”

你们到了教室，哪里伏黑他们已经到了。

伏黑他们的脸色说不上太好，起码你们走进教室时脸上白了一个度。

“悠仁……宿奈……”

一向脸上表情很少的伏黑竟然多了愧疚，他在愧疚什么？

野蔷薇也是，她好像也有话，对上你们时眼底一丝不忍。

不忍什么呢？

你和悠仁对视一眼。

互相不解。

“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