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探凤体，暗布疑云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锦书便叫醒了苏清鸢。梳洗更衣后，苏清鸢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宫装，略施粉黛，原本清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娇柔。但她的眼神依旧沉静，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的药箱。
“苏侧妃，太子殿下在门外等候了。”锦书轻声说道。
苏清鸢点点头，跟着锦书走出凝香苑。只见李承乾身着一身天蓝色常服，站在庭院中，身姿挺拔，宛如玉树临风。看到苏清鸢出来，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说道：“走吧，去长乐宫见母妃。”
“是。”苏清鸢应道，跟在李承乾身后，朝着长乐宫走去。
长乐宫是皇后的居所，宫墙高耸，殿宇巍峨，处处透着庄严与华贵。一路走来，宫女太监们纷纷躬身行礼，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探究。苏清鸢目不斜视，神色平静，仿佛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来到长乐宫正殿，皇后孟氏正斜倚在软榻上，面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病态的憔悴。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头戴凤冠，虽病容憔悴，却依旧难掩高贵的气质。
“儿臣参见母妃。”李承乾躬身行礼。
苏清鸢也跟着行礼：“臣女苏清鸢，参见皇后娘娘。”
孟皇后抬了抬眼，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就是父皇召入宫的民间女医？”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回娘娘，正是臣女。”苏清鸢恭敬地回答。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孟皇后说道。
苏清鸢缓缓抬头，迎上孟皇后的目光。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怯意。孟皇后心中微微一动，这女子虽出身民间，却有着不凡的气度。
“听说你的医术很厉害？”孟皇后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臣女不敢称厉害，只是略懂一些医术，愿为娘娘分忧。”苏清鸢谦虚地回答。
李承乾在一旁说道：“母妃，苏侧妃在民间素有‘活菩萨’之称，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您就让她试试吧。”
孟皇后点点头，示意苏清鸢上前。苏清鸢走到软榻前，伸出手，想要为孟皇后诊脉。
“等等。”孟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翠儿拦住了她，“苏侧妃，你可知宫中规矩？为皇后诊脉，需用锦帕垫着。”
苏清鸢心中了然，宫中规矩繁多，果然如此。她点点头：“多谢翠儿姑娘提醒。”
翠儿取来一方干净的锦帕，铺在孟皇后的手腕上。苏清鸢指尖搭上锦帕，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开始诊脉。
她的指尖纤细而微凉，脉象在指尖跳动，清晰地传入她的脑海。孟皇后的脉象虚浮无力，时而急促，时而平缓，显然是气血两虚，且体内有一股不明的寒气郁结不散。
苏清鸢心中疑惑，这种脉象很是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病症。她又换了另一只手诊脉，结果依旧如此。
“怎么样？”李承乾见她眉头微蹙，忍不住问道。
苏清鸢睁开眼睛，缓缓说道：“回殿下，皇后娘娘的脉象虚浮无力，气血两虚，且体内有寒气郁结。但……臣女总觉得，娘娘的病症并非如此简单。”
“哦？”孟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说说，哪里不简单？”
“娘娘的寒气，并非外感风寒所致，而是从体内生出的。”苏清鸢斟酌着说道，“而且，这寒气郁结之处，恰好是心脉附近，若长期如此，恐怕会影响心脉运行。”
孟皇后和李承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宫中太医为孟皇后诊脉，也只是说她气血两虚，让她好生休养，从未提及体内有寒气郁结，更不用说影响心脉了。
“你确定？”李承乾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臣女不敢妄言。”苏清鸢肯定地说道，“若想确诊，臣女还需为娘娘针灸探查一番。”
孟皇后犹豫了一下，针灸毕竟是侵入性的治疗，她身为皇后，岂能轻易让一位民间女子用银针刺向自己？
“母妃，苏侧妃医术高明，您就相信她一次吧。”李承乾劝道，他实在是担心母妃的身体。
孟皇后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哀家信你一次。但你若敢有丝毫差池，哀家定不饶你！”
“臣女遵命。”苏清鸢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用酒精消毒后，准备为孟皇后针灸。
她的动作娴熟而精准，银针一根根刺入孟皇后身上的穴位。孟皇后只觉得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便感到一股暖流顺着穴位蔓延开来，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暖意。
苏清鸢一边针灸，一边密切关注着孟皇后的反应。当银针刺入心脉附近的穴位时，孟皇后突然浑身一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娘娘！”李承乾连忙上前，想要扶住她。
“无妨。”孟皇后摆摆手，气息有些急促，“只是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苏清鸢心中一凛，果然如此。孟皇后体内的寒气，已经开始侵蚀心脉了。她连忙调整银针的深度和角度，缓缓捻动银针，试图将寒气引出。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苏清鸢才缓缓拔出银针。孟皇后只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怎么样？”李承乾急切地问道。
“回殿下，皇后娘娘体内的寒气暂时被压制住了。”苏清鸢说道，“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想根治，还需长期调理。”
“那你可有根治之法？”孟皇后连忙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臣女需要先查明寒气的根源。”苏清鸢说道，“只有找到根源，才能对症下药。”
孟皇后点点头，心中对苏清鸢的医术多了几分信任。“好，那哀家就交给你了。你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跟翠儿说，她会为你准备。”
“谢娘娘。”苏清鸢说道。
离开长乐宫后，李承乾对苏清鸢说道：“苏侧妃，今日多谢你了。若你真能治好母妃的病，孤定会重赏你。”
“殿下言重了，为皇后娘娘诊治，是臣女的本分。”苏清鸢说道，“只是，臣女有一事不解，想向殿下请教。”
“你说。”
“皇后娘娘的病症，究竟是何时开始的？”苏清鸢问道，“在这之前，娘娘是否受过什么刺激，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李承乾思索了片刻，说道：“母妃的病，已经有半年多了。起初只是觉得浑身乏力，精神不振，后来便越来越严重。至于刺激，半年前，母妃最疼爱的小公主夭折了，她伤心了很久。或许，这就是病因吧。”
苏清鸢心中一动，小公主夭折，皇后伤心过度，导致气血两虚，这倒是有可能。但体内的寒气，却不像是伤心所致。
“那小公主是怎么夭折的？”苏清鸢又问道。
李承乾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悲痛：“小公主当时只有三岁，突然得了一场急病，高烧不退，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短短三天便夭折了。”
苏清鸢心中疑窦丛生，三岁的孩子突然急病夭折，皇后随后便得了这种奇怪的病症，这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殿下，臣女想看看小公主夭折前的病案，不知可否？”苏清鸢说道。
李承乾犹豫了一下，病案属于宫中机密，岂能轻易让外人查看？但他看着苏清鸢坚定的眼神，又想到母妃的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孤会让人把病案找来给你。”
回到凝香苑后，苏清鸢便开始思索孟皇后的病症。她总觉得，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小公主的夭折，并非意外；而皇后的病，也并非简单的气血两虚。
正在这时，锦书端来一碗汤药：“苏侧妃，这是太子殿下让人送来的补药，让您补补身子。”
苏清鸢看着碗中黑褐色的汤药，心中一动。她端起汤药，放在鼻尖闻了闻，汤药中除了常见的补气养血的药材，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味。
她心中警惕起来，这汤药，恐怕不简单。她并没有立刻喝下，而是将汤药倒入了一个空的药瓶中，打算日后仔细研究。
夜幕降临，苏清鸢正在灯下研究从李承乾那里拿来的小公主的病案。病案上记录着小公主夭折前的症状：高烧不退，呕吐不止，浑身抽搐，最终气绝身亡。
这些症状，很像是中毒的表现。但病案上却写着“急病所致”，并没有提及中毒。
苏清鸢心中更加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不仅是为了治好皇后的病，也是为了查明小公主夭折的真相。
而此时，长乐宫的一间偏殿内，翠儿正跪在地上，向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禀报：“娘娘，苏清鸢果然不简单，她已经察觉到皇后娘娘体内有寒气，还追问起了小公主夭折的事情。”
华服女子坐在椅子上，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看不清容貌。她听到翠儿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倒是有点本事。不过，她想查明真相，没那么容易。”
“娘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翠儿问道。
“继续按原计划进行。”华服女子沉声道，“你想办法在皇后的汤药中多加一些寒性药材，让她的病情加重。至于苏清鸢，你去试探一下她的底细，看看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是，娘娘。”翠儿恭敬地应道，起身退了出去。
华服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美艳却带着阴狠的脸庞。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孟氏，李承乾，还有那个苏清鸢，你们都别想挡我的路！这皇后之位，还有太子妃之位，都只能是我的！”
一场围绕着皇后的病情、小公主的夭折以及太子妃之位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苏清鸢身处漩涡中心，她能否凭借自己的医术和智慧，查明真相，化险为夷？而她与李承乾之间，又将擦出怎样的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