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粉丝福利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却又在某些细节上刻意放慢了节奏。

陆昭屿进入了规律的集训期，每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训练馆，挥汗如雨，累得回宿舍倒头就睡。温衍作为大一新生，课程相对轻松，但学前教育专业要练的技能多，钢琴、舞蹈、绘画排得满满当当，他也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同住一栋楼，交集却意外地少。偶尔在清晨的楼梯口或宿舍楼大门碰见，温衍总会扬起一个元气满满的笑脸，清脆地喊一声“昭屿哥早！”。

陆昭屿通常只是点点头，或者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字作为回应，脚步不停。有时训练太累，他连头都懒得点，径直走过，但眼角的余光总能捕捉到那道清瘦的身影和他脸上那从未褪色的笑容。

温衍似乎格外钟情于琴房。陆昭屿好几次傍晚结束训练回来，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从新建的艺术楼方向飘来的、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有时是流畅的练习曲，有时是磕磕绊绊的新谱子。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温衍弹的，但脚步会不自觉地放慢一瞬。

某天晚上，陆昭屿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手机屏幕恰好亮起，推送了一条提醒——“你关注的博主‘猫小温’发布了新作品”。

他动作顿了顿，拿起手机，解锁，点开那个已经被他挪到显眼位置的APP图标。

新视频是温衍抱着吉他的弹唱，一首轻快的民谣，他穿着宽松的卫衣，坐在窗边，午后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弹唱间偶尔看向镜头，眼神温柔，笑容有点害羞，又带着点分享的喜悦。

配文是：【粉丝破6000啦！谢谢大家！送一首小太阳给大家】

陆昭屿下意识地摸出耳机戴上，然后把自己摔进床铺里。

视频不长，三分多钟。清亮的吉他声和温衍干净的嗓音透过耳机，丝丝缕缕地钻进耳朵，像一阵温柔的风，吹散了训练后的疲惫和浑身的燥热。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屏幕里那个自弹自唱、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进度条。

一遍结束，自动重播。

他又听了一遍。

直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指尖在屏幕上那个红色的心形图案上停顿片刻，然后按了下去。心形被填满，变成了已点赞的状态。

他退出视频，瞥了一眼温衍的主页，粉丝数确实刚过六千。他顺手刷新了一下动态，发现温衍几分钟前还在评论区活跃回复粉丝的祝福。

精力真旺盛。陆昭屿心想，训练后的倦意如潮水般涌上。他摘掉耳机，把手机扔到枕边，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那首民谣的旋律和温衍带着笑意的歌声，却仿佛还在耳边盘旋，驱之不散。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好像……是挺好听的。

……

【小剧场】

周铮（刷着某音，突然大叫）：“卧槽！陆昭屿！你居然给小学弟点赞了！你之前不是说不玩这玩意儿吗？”（指着屏幕里面的“好友也赞了”）

陆昭屿（闭着眼，语气毫无波澜）：“手滑。”

周铮：“你骗鬼呢！我都看到了，你还关注他了！”

陆昭屿（抓起枕头扔过去）：“……训练量是不是太轻了？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