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遇同伴

硫磺的气味像无形的锁链，缠得宋亚轩喉咙发紧。他站在一块灰黑色的岩石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项链——自坠落地狱后，这枚冰凉的饰物成了他唯一的依托。

不远处的峡谷里，两道扭曲的黑影正撕扯在一起。暗紫色的魔力撞在岩壁上，炸开细碎的火星，其中一个恶魔的利爪被生生撕下，腥臭的黑血溅在焦土上，瞬间蒸腾起白烟。胜利者没有丝毫迟疑，俯身啃食着失败者的残骸，喉间发出满足的低吼。

宋亚轩下意识屏住呼吸，指尖掐进掌心。天堂的争端从不会如此赤裸，即使是最激烈的权力倾轧，也总裹着体面的伪装。可这里不同，空气里漂浮的除了硫磺，还有毫不掩饰的掠夺欲，每一寸土地都在叫嚣着弱肉强食。他忽然想起随从纸条上的话，原来“真相”藏在这样残酷的地方。

“啧，刚来就看这么刺激的戏码？”

陌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宋亚轩猛地转身，手不自觉地按住项链。穷奇的气息在体内翻涌，似乎随时准备冲破束缚，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在摸清对方底细前，暴露力量是最愚蠢的事。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眉眼温和，在昏暗的地狱里显得格外干净。他手里攥着半块碎裂的玉佩，玉佩边缘泛着微弱的白光，与周围的戾气格格不入。

“你是谁？”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刻意压下语调里的警惕，却还是绷紧了肩膀。

“马嘉祺。”对方笑了笑，举起玉佩晃了晃，“这东西带我来的，说是‘命运指引’。”他的语气轻松，仿佛不是身处地狱，而是在天堂的花园里闲聊。

宋亚轩皱眉。命运？这词在天堂时听多了，王总说一切皆有定数，可他的定数就是被遗忘在角落吗？他瞥向马嘉祺手里的玉佩，那光芒让他想起天堂的圣辉，却又多了些说不清的沉郁。

“你要去哪？”宋亚轩问。

马嘉祺看向峡谷深处，那里的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不知道，跟着感觉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宋亚轩颈间的项链上，“你呢？看你的穿着，不像地狱的人。”

宋亚轩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天堂的银白长袍在这灰黑世界里太过扎眼，刚才若不是躲得快，恐怕已经成了那些恶魔的目标。他沉默片刻，决定说实话：“我来找东西。”

“找东西？”马嘉祺挑眉，“地狱里的东西可不好找。”他指了指刚才恶魔争斗的方向，“往前是炼狱火山，据说有不少老家伙被关在那。再往南是迷雾森林，进去的没几个能出来。”

宋亚轩心头一动。穷奇提过，饕餮被囚在火山附近。他抬眼看向马嘉祺，对方眼里没有恶意，只有一种纯粹的迷茫，像迷路的孩子。

“我要去火山。”宋亚轩说。

马嘉祺眼睛亮了亮：“巧了，我的玉佩往那边发热。”他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宋亚轩，“一起？地狱里一个人走，太容易成别人的点心了。”

宋亚轩看着他伸出的手，指节分明，掌心带着玉佩的凉意。他想起在天堂的日子，身边的人总是带着虚伪的笑，递来的手要么藏着算计，要么带着施舍。可马嘉祺的眼神很干净，像雨后的天空。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好。”

两人并肩往峡谷深处走，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马嘉祺话不算多，却总能在宋亚轩踟蹰时指一条明路——避开魔气浓郁的沼泽，绕开看似平静却暗藏陷阱的石堆。

穷奇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惯有的嘲讽：“这小子身上有‘界’的气息，你最好离他远点。”

宋亚轩没理会。他看着马嘉祺走在前面的背影，灰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同样朴素的内衬。在这个人人为己的地狱里，这个人的出现像一道突兀的光。

“你信命运吗？”宋亚轩忽然问。

马嘉祺回头，阳光透过地狱稀薄的云层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以前不信，直到玉佩带我来这。”他顿了顿，看向宋亚轩，“或许我们相遇，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跟上他。前路依旧弥漫着未知的危险，但身边多了一个人，似乎那些潜藏的獠牙也没那么可怕了。他摸了摸项链，穷奇没再说话，大概是懒得理会他的“愚蠢”。

风从峡谷穿过，带着远处恶魔的嘶吼。宋亚轩看着马嘉祺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场奔赴地狱的旅程，或许并不只是为了寻找一个被遗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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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明一下，马嘉祺和宋亚轩只是同伴，最后一自然段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