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股权
新当选的平民监事正式履职当日,李大海在擦拭祖父的“平民监事”徽章时,发现徽章背面的别针底座可以旋开。
打开后,里面藏着一张卷烟纸大小的纸条,是水手长1953年的笔迹:“七名监事各持有‘江安航运’0.5%的股权,合计3.5%,凭证藏于码头仓库的七号货柜,钥匙是徽章内侧的星形凹槽。”
【平民也有股权?】
江晚星立刻让人调取码头仓库的历史档案,发现七号货柜在1955年被登记为“废弃物资”,封存人正是当年的沈氏长老。
档案附页的照片显示,货柜门锁上确实有星形钥匙孔,与徽章凹槽完全吻合。
季寒琛的读心术捕捉到她的激动,调出1950年的股权登记册:
“登记册上确实有‘集体持股3.5%’的记录,但备注栏写着‘暂由沈氏代管’,后来的档案里这笔股权被改成了‘沈氏捐赠的公益股’,显然是被篡改了。”
众人打开七号货柜时,里面的铁皮箱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箱内整齐码放着七份股权证,每份都贴着对应水手的照片,钢印日期为1950年3月12日——正是三族签订和解协议的第二天。
股权证背面的补充条款写着:
“此股权可由水手后代继承,享有与族裔股东同等的分红权与投票权。”
消息传到沈氏旁支聚居的沈家村,立刻炸开了锅。当年被克扣工资的水手后代们拿着股权证涌入“江安航运”总部,要求补发七十多年的分红。
沈子昂的堂叔沈承福却带着人拦在门口,举着一份“股权作废声明”:
“这些股权早就过了继承时效!当年的水手都是临时工,哪有资格持股?”
江晚星让人请来律师,当场宣读《公司法》相关条款:
“1950年的股权证未约定继承时效,且有三族族长的共同签名,合法有效。”她指着股权证上的防伪水印
“这是季氏银号特制的‘三鱼纹’水印,沈氏根本无法仿造。”
更惊人的是,铁皮箱的夹层里藏着一本分红记录簿,详细记载着1950-1955年的分红发放情况,最后一页有沈氏长老的签字:
“自1956年起,此笔分红转入沈氏私库,对外宣称‘用于平民福利’。”
记录簿背面贴着一张银行存单,金额足够发放到现在,利息早已滚成天文数字。
沈承福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辞退信”:
“这是1956年我父亲(沈氏长老的秘书)写的,说水手们‘煽动罢工’,已被开除,股权自然失效!”
李大海却笑了,将祖父的日记拍在他面前:
“所谓的‘罢工’,是我们祖辈要求按股权证分红,被沈氏诬陷。日记里写着,当年的码头警长可以作证,他收了沈氏的钱才出的假证词。”
日记的最后一页,贴着警长临终前的忏悔录音带,清晰地记录着他如何伪造证据。
“江安航运”紧急召开股东大会,全票通过“补发平民股东分红并承认继承权”的议案。
当李大海代表水手后代在股权继承协议上签字时,沈承福突然走上前,将那份“股权作废声明”撕得粉碎:
“我父亲临终前总说‘夜里被鬼敲门’,原来欠的是这笔良心债。”
会后,江晚星将七份股权证存入公司档案馆的“平民股权专区”,旁边摆着那本分红记录簿。
季寒琛握住她的手,读心术传来她的感慨:
【水手长藏在徽章里的不是股权,是尊严——他们怕后代永远被当作“下等人”,才用这种方式证明:付出过的人,永远值得被尊重。】
码头的汽笛声再次响起,新到港的货轮上,水手后代们穿着崭新的工作服指挥卸货,胸前的“平民监事”徽章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江晚星知道,这场由股权引发的最后博弈,终于让百年恩怨在“人人有其股”的公平里画上了句点。
那些藏在徽章、货柜、记录簿里的隐忍与抗争,终将化作企业制度的“防腐剂”,让“江安航运”在利益分配的天平上,永远偏向那些默默付出的普通人。
而这场跨越世纪的豪门故事,也在平民股东真正掌权的那一刻,彻底改写了“豪门即特权”的定义——真正的豪门,是让每个为它添砖加瓦的人,都能共享它的荣光,无论出身,只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