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醉香楼（2）

叶舒白或者说是楼晏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九年。

他随着时间而长大出落的越发漂亮，比起说是男孩子更像是女孩子般美丽。

在他从生下来，他就便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大概，他如今的母亲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人类，他很喜欢她。

因为从未得到过母爱，他对这个来之不易的情感十分珍惜，为什么要说是来之不易呢？因为一般的青楼女子生下一个客观的孩子大部分都是会杀死这个孩子。

可他的母亲不同，他的母亲很爱他，总是温声细语的说着醉香楼以外的世界，说奔腾的大海，说仙门传奇故事，对于一个没有看过外界世界的孩子来说，这一切都是美好的。

毕竟即使是他的前世也没有看过那些她所说的自由美好的世界，他的前半生在母亲的哀嚎和那个男人的殴打之下成长，而后半生则是被一个畜生毁了。

所以他对醉香楼这个地方有着与生俱来的厌恶和恶心，他的身体本能告诉他——他讨厌这个地方！讨厌到想要毁掉这里！

他想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想要带着母亲去别的地方，去看遍世界的美好，看那些细节里的温暖，他想要修仙，他想去拜大师门变成一位游历世间的仙侠，自由自在的活一辈子。

这种想法在他越长越大之后尤为明显，他开始了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里的粉制气息，讨厌这里的勾心斗角，更讨厌来这里寻欢做乐的男人。

可他不得不留在这里，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无法离开这里，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他的母亲一人留在这个地方。

虽然知道他对她的陪伴没什么用，毕竟他连她今晚不接客这个事也无法决定，可是他不想放手让这个温暖离开。

所以他宁愿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活一辈子，也不想过一个没有她的日子，他是想要自由，但不意味着他要过一个没有她的漂泊日子。

在他从生下来之后就被老鸨看重以下一任头牌花魁的严格标准来培养，让他穿上西域舞服去跳那些妩媚邪气邪气的舞蹈，身边有很多姑娘学这些舞蹈，但都不比他好看。

所以老鸨格外看重他——即使他是男儿身。

花魁们穿着各种各样的美丽舞服，手把手教着他舞蹈，手把手教如何让他得到男人的青睐，教那些动人的情话，魅惑众生的戏码。

管都不管，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而已。

他讨厌这种日子，讨厌到恶心！

醉香楼从外面看这是一个鲜花和美人点缀的那些男人的天堂，而内地不过是被欲望透彻到底的窑子。

所以他讨厌这里。

但他会学好每一个舞蹈的，他还记得母亲所说的话“希望我的阿晏能够化身为小鸟离开这里，去往更大的舞台，受所有人的追捧！”所以他会学好舞蹈的，他要学好舞蹈，然后过了十二岁就去接客，得到一些银两之后，为她赎身离开这里。

可惜啊，上天连这种小小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在一天晚上醉香楼被一片火海还占领，连带着那些过去和母亲一起葬送在了那片火海里。

没人知道这片火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可能是客人，也可能是仇家，甚至可能是醉香楼里面的人。

在这场火之中楼晏和一个孩子活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大火那孩子脸上充满了恐惧泪水从他黑曜石般的眼里留下，而旁边楼晏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那双银灰色的眼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你……叫什么名字？”楼晏看着旁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问道。

那孩子听到楼晏的话，微微抬头看向楼晏眼底倒是闪出丝丝欣赏，但他最终还是不解的问“我叫司鹤羽，无字。你为什么不哭呢？”

楼晏看着司鹤羽眼里满满的不解，最终只是淡淡的反问“哭有什么用呢？”

司鹤羽呆愣了一瞬，是啊，哭有什么用呢？楼晏则是是来到他身前用自己的袖口将司鹤羽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司鹤羽乖顺的被他擦着脸，一眨不眨的看着楼晏最终娄彦问道“要不要离开这里？”

司鹤羽有些不懂，像他们这种人能去哪里呢？有什么地方能收容他们呢？ :“去哪里？”

楼晏淡淡地回道:“去一个仙门，然后拜师。”

司鹤羽没想到是这种答案:“你觉得仙门会收容我们这样的人吗？”

即使是这样的回答，楼晏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不许自贱，谁说我们要用这种身份来进仙门。”

“那用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都可以，只要不是这样的身份就可以了，而且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呢？”楼晏看着旁边的司鹤羽认真的说道。

司鹤羽沉默了良久之后，最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