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从社恐到社牛的跨越

绑架事件后没过多久，苏云舟就收到了国内高中的入学通知。巧合的是，张家为张砚安排的学校，竟然和他是同一所。

第一次在教室见到张砚时，苏云舟还挺惊讶。少年穿着干净的校服，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却还是怯生生地坐在了角落，低着头不敢说话。

“阿砚，这里有空位。”苏云舟主动朝他招手。

张砚愣了一下，捏着书包带，一步三挪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坐下，全程不敢看他。

苏云舟心里了然——这孩子还是没走出自闭症的阴影。

他没急于逼他说话，只是每天早上给他带一份早餐，课间分享零食，偶尔跟他聊几句学校的趣事。张砚虽然话少，但总会认真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用极小的声音回应一两个字。

改变发生在一次小组活动上。有同学见张砚沉默寡言，故意排挤他，说他“不合群”“装清高”。

苏云舟当即就炸了，把书包往桌上一摔：“他只是不爱说话，关你们什么事？”

就在他准备跟人理论时，一直沉默的张砚突然抬起头，看着那些同学，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不和你们一组，是因为你们讨论的方案漏洞百出，浪费时间。”

他顿了顿，条理清晰地指出了方案里的几个错误，逻辑缜密，一针见血。

那几个同学瞬间哑火，灰溜溜地走了。

苏云舟目瞪口呆：“阿砚，你好厉害！”

张砚的耳尖红了红，小声说：“我哥教我的，遇到不合理的事，不用忍。”

从那以后，张砚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躲在角落，会主动加入讨论，虽然话依旧不多，但总能一针见血；他会在苏云舟被老师提问卡壳时，悄悄递纸条提醒；甚至会在有人说苏云舟“体弱多病”时，冷冷地回怼“你身体好，怎么考试总不及格？”

短短半年，曾经的社恐小少爷，竟然有了向“社交恐怖分子”发展的趋势。尤其是在和苏云舟一起吃瓜时，他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八卦的关键点，偶尔冒出一句吐槽，能把苏云舟笑到肚子疼。

“你看隔壁班那个男生，昨天送女生巧克力，今天就跟另一个女生去看电影了，”张砚指着窗外，语气平淡，“渣得很明显。”

苏云舟扒着栏杆，笑得直不起腰：“阿砚，你现在简直是瓜圈小雷达！”

张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跟你学的。”

两人一起在食堂抢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一起在体育课上找借口躲在树荫下聊天，一起在晚自习时偷偷看八卦杂志。苏云舟发现，张砚虽然曾经自闭，但内心通透得很，对人情世故的理解，甚至比他这个“看过剧本”的人还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