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露真相

皇甫烬被金光弹飞，重重撞在石室的石壁上，喷出一口黑血，周身的黑气淡了几分，眼神也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看着祭坛上的音司穆，又看了看黎殇，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黎殇……你果然是皇甫家的人……”

黎殇浑身一震，握着黑魔剑的手微微颤抖：“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会不知道？”皇甫烬苦笑，“当年皇甫家被五家灭门，唯有我和你——皇甫家的旁支遗孤，被墟渊之主的残魂所救。你被宋家收养，成了宋家的守护者；我则被墟渊之主操控，成了忘洲阁的阁主，一心只为复仇。”

音司穆停下施法，转头看向黎殇，眼中满是震惊：“黎大哥，这是真的？你是皇甫家的人？”

黎殇沉默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是。当年我祖父是皇甫家的庶出子弟，因不满皇甫家叛盟，带着年幼的我投奔宋家。宋家家主待我恩重如山，我便立誓，此生守护宋家血脉，弥补皇甫家的过错。”

“弥补？”皇甫烬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五家灭我皇甫家满门，宋家坐视不理，你却要为宋家守护血脉？黎殇，你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了吗？”

“我没有忘。”黎殇沉声道，“但皇甫家叛盟在先，害死了无数无辜之人，这笔账，不能算在五家头上，更不能让天下苍生陪葬。皇甫烬，收手吧，墟渊之主一旦解封，无人能独善其身。”

“收手？”皇甫烬的眼神再次变得疯狂，“我被墟渊之主操控百年，早已身不由己。今日要么解封墟渊之主，要么被封印镇压，我别无选择！”

他再次朝着祭坛冲去，音司穆立刻催动血脉之力，祭坛的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他挡在外面。“皇甫烬，你醒醒！”音司穆大喊，“墟渊之主只是利用你复仇，它根本不在乎皇甫家的恩怨！”

“我不在乎！”皇甫烬嘶吼，“只要能让五家付出代价，我就算成为墟渊之主的傀儡，也在所不惜！”

就在此时，石室的大门被推开，五家宗主带着精锐冲了进来。莫苍看到祭坛上的音司穆和被金光困住的皇甫烬，沉声道：“黎穆姑娘，我们来助你！”

五家宗主立刻出手，各自催动内力，朝着皇甫烬攻去。皇甫烬腹背受敌，很快便落入下风。墟渊之主的残魂感受到危机，在他体内疯狂挣扎，黑气不断翻涌，试图冲破金光的束缚。

“快！加固封印！”黎殇大喊，“墟渊之主的残魂快要挣脱了！”

音司穆立刻回过神，继续催动血脉之力，注入祭坛的符文之中。令牌的金光与符文的红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封印阵，将皇甫烬和墟渊之主的残魂困在其中。

“不！”皇甫烬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墟渊之主的残魂从他体内冲出，化作一道黑气，朝着封印阵撞去。可封印阵早已被音司穆和五家宗主的力量加固，黑气撞在阵上，瞬间消散，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皇甫烬失去了墟渊之主的残魂支撑，瘫倒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却满是绝望：“我输了……终究还是输了……”

音司穆走到他面前，看着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可怜人，心中满是复杂：“皇甫烬，百年前的恩怨，不该由你来背负。五家当年犯下的错，我们会让他们给皇甫家和宋家一个交代。”

“交代？”皇甫烬苦笑，“人死不能复生，再多的交代，也换不回皇甫家的满门忠烈，换不回宋家的献祭牺牲。罢了，我累了……”

他闭上双眼，气息渐渐微弱。花伶走到他身边，看着这位被仇恨操控了一生的阁主，心中满是唏嘘：“阁主，若有来生，愿你不再被仇恨束缚。”

五家宗主走到音司穆身边，莫苍率先开口：“黎穆姑娘，多谢你阻止了墟渊之主的解封，救了五家，也救了天下苍生。百年前五家犯下的错，我们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恢复宋家的名誉，补偿皇甫家的后人。”

“莫宗主言重了。”音司穆道，“我做这一切，并非为了五家，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只要五家能信守承诺，不再为了一己私利挑起纷争，便是对宋家、皇甫家，以及所有牺牲之人最好的交代。”

南瑾点了点头：“黎穆姑娘放心，我们五家定会立下盟约，永不再战，共同守护天下太平。同时，我们会在江南重建宋家宗祠，让宋家的功绩流传后世。”

音司穆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她知道，百年的恩怨终于有了了结，而她，也终于完成了宋家先祖的嘱托，护住了这天下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