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狼居胥山盟，疯太子寻亲

永昌十二年，冬，狼居胥山。

雪，下得更大了。

李熠站在山头，望着北方。雪原无边，像一块巨大的裹尸布，覆盖着阿史那烈的尸体。他手里，握着那两枚“龙渊双印”的铜钱，边缘的狼头图腾，硌得掌心生疼。

“兄长，”李昭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虚弱，“伤口……有点疼。”

李熠回头，看见李昭阳捂着肩膀，指缝间，渗出黑色的血。他快步走过去，扶住她：“撑住。等找到长乐公主，就有解药了。”

李昭阳笑了：“你……怎么知道……她有解药？”

李熠说：“我母后……留下的信里，说长乐公主……会医术。”

他扶着李昭阳，走向山下的营地：“再撑一会儿。”

一、长乐公主

狼居胥山，北狄废弃的祭坛。

李熠站在祭坛前，望着里面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白衣，脸上，蒙着白纱。她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在给一个北狄士兵治伤。

“你就是……长乐公主？”李熠问。

女人抬头，望着他。她的眼睛，像李璇。

“我是。”她说，“你是……李熠？”

李熠点头：“我是。我母后……是李璇。”

长乐公主笑了。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李熠。

是一枚纽扣。

纽扣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璇”字。

“这是……”李熠问。

“你母后的。”长乐公主说，“她走的时候，说你会来。”

她顿了顿，又说：“跟我来。”

她转身，走向祭坛深处。

李熠扶着李昭阳，跟上她。

祭坛深处，有一个石室。石室里，点着烛火，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李璇。

她穿着一身白衣，站在狼居胥山的山头，手里，拿着一把剑。

“这是……”李熠问。

“你母后。”长乐公主说，“当年，她和你父皇，一起打到这里。她……用这把剑，斩了北狄的狼旗。”

她指着画上的剑：“这把剑，叫‘龙渊’。是大周的传国之宝。”

李熠望着画，轻声说：“母后……”

长乐公主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李昭阳。

是一枚银针。

“这是……”李昭阳问。

“解药。”长乐公主说，“北狄的毒，是我配的。解药……自然也是我配的。”

她将银针插入李昭阳的穴位，李昭阳伤口的黑血，变成了红色。

“谢谢。”李昭阳说。

长乐公主笑了：“不用。你……是昭阳吧？”

李昭阳点头。

长乐公主说：“你母后……是我妹妹。当年，她走的时候，说你会来。”

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李昭阳。

是一枚铜钱。

“这是……”李昭阳问。

“龙渊双印。”长乐公主说，“另一枚，在你兄长手里。”

她指着墙上的地图：“集齐两枚，可打开皇陵密库。里面，藏着大周的……秘密。”

李熠望着地图，轻声说：“皇陵密库……”

长乐公主说：“里面，藏着大周开国皇帝的秘密。还有……你母后的……遗物。”

李熠望着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长乐公主笑了。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李熠。

是一枚戒指。

戒指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宗”字。

“你父皇……当年，送我的。”她说，“他说，等他统一了天下，就来接我。”

她望着李熠，眼中泛起泪光：“他……没来。”

李熠望着她，轻声说：“父皇……他……”

长乐公主说：“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

她转身，望着墙上的画：“李熠，昭阳，你们……去吧。去皇陵密库，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李熠。

是一张地图。

“这是……”李熠问。

“皇陵密库的地图。”长乐公主说，“小心。里面，有……机关。”

李熠接过地图，说：“谢谢。”

长乐公主笑了：“不用。你们……是我妹妹的孩子。”

她转身，走向祭坛外：“去吧。我……为你们守着这里。”

李熠望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回头，对他笑了笑：“李熠，昭阳，你们……要幸福。”

她转身，走向雪中。

雪，落在她的身上，像一件白色的斗篷。

李熠望着她，轻声说：“母后……你看着……儿子……为你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二、皇陵密库

三日后，京城，皇陵。

李熠和李昭阳站在皇陵前，手里，拿着那两枚“龙渊双印”的铜钱。

“兄长，”李昭阳说，“真的要进去吗？”

李熠说：“要。里面，有母后的……遗物。”

他将两枚铜钱，插入皇陵大门的锁孔。

“咔嚓”一声，大门开了。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点着磷火，在风中，跳着诡异的舞步。

李熠从怀里掏出个酒囊，喝了一口：“走吧。”

李昭阳点头：“好。”

他们走进甬道，身后，大门“轰”地关上了。

甬道尽头，是一个石室。石室里，放着一个紫檀木匣。

李熠走过去，打开木匣。

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一把剑。

信是李璇写的：

“熠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母后……已经不在了。

这把剑，叫‘龙渊’。是大周的传国之宝。当年，我用它……斩了北狄的狼旗。

还有，皇陵密库的……秘密，都在这把剑里。

母后，爱你。”

李熠望着信，轻声说：“母后……”

他拿起那把剑，剑鞘冰凉，像李璇的手。

忽然，石室的墙壁，裂开了。

里面，放着一个青铜盒子。

李熠走过去，打开盒子。

里面，放着一块玉玺，还有一卷竹简。

玉玺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竹简上，写着：

“朕，大周开国皇帝，得位不正。当年，朕……弑兄篡位。此玉玺，乃朕……从兄长手中夺来。

朕，愧对天下。故，将玉玺藏于此，待有德者居之。

——永昌元年，太祖皇帝绝笔”

李熠望着竹简，轻声说：“父皇……你……知道吗？”

他转身，对李昭阳说：“走吧。”

李昭阳点头：“好。”

他们走出皇陵，身后，大门“轰”地关上了。

三、乾元殿对峙

乾元殿。

李显宗坐在龙椅上，望着走进来的李熠和李昭阳。

李熠手里，拿着那块玉玺，还有那卷竹简。

“父皇，”他说，“这是……太祖皇帝的……绝笔。”

李显宗接过，一看，脸色大变。

“你……”他望着李熠，“你……从哪里……”

李熠说：“皇陵密库。”

他顿了顿，又说：“父皇，你……知道吗？”

李显宗沉默了。

他望着李熠，轻声说：“朕……知道。”

他从龙椅旁，拿起一个木匣，打开。

里面，放着一封信。

“这是……”李熠问。

“你母后……留下的。”李显宗说，“她说，等你找到皇陵密库，就给你。”

李熠接过信，打开：

“宗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朕……已经不在了。

朕，知道你……会找到皇陵密库。也知道，你会看到太祖皇帝的绝笔。

朕，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放弃皇位。而是要你……做一个……好皇帝。

朕，爱你。”

李熠望着信，轻声说：“母后……”

他转身，对李显宗说：“父皇，这皇位……你……坐吧。”

李显宗望着他，笑了。他从龙椅上，拿起一个木匣，递给李熠。

“这是……”李熠问。

“你母后……的遗物。”李显宗说，“她说，等你找到皇陵密库，就给你。”

李熠打开木匣。

里面，放着一枚纽扣。

纽扣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熠”字。

李熠望着纽扣，轻声说：“母后……”

他转身，对李昭阳说：“走吧。”

李昭阳点头：“好。”

他们走出乾元殿，身后，李显宗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声说：“璇儿，你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四、尾声

京城，御花园。

李熠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那个酒囊。

李昭阳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那枚铜钱。

“兄长，”她说，“接下来……怎么办？”

李熠说：“等。等北狄……再犯。”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查清母后的……死因。”

李昭阳问：“你怀疑……”

李熠说：“我怀疑……母后……不是病死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李昭阳。

是一枚银针。

“这是……”李昭阳问。

“母后……的遗物。”李熠说，“长乐公主……给的。”

他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母后，你看着……儿子……为你报仇。”

他将酒囊递给李昭阳：“来一口？”

李昭阳接过，喝了一口：“还是鹤顶红？”

“对。”李熠也喝了一口，“不过，这次兑了点桂花酒，没那么烈了。”

李昭阳笑了，她将酒囊扔给李熠：“走吧。疯子。”

李熠笑着，跟上她。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远处，传来一声鸡啼。

天，快亮了。

第九章·完

悬念与伏笔：

1. 玉玺的秘密：传国玉玺的 legitimacy 受到质疑，为后续藩王叛乱埋下伏笔。

2. 李璇的死因：李熠怀疑生母遭毒害，矛头指向宫中势力（如淑妃或残余北狄细作）。

3. 长乐公主的使命：她留在漠北继续潜伏，未来可能成为联络北方势力的关键。

4. 李昭阳的毒伤：虽已解毒，但剧毒对身体造成潜在损伤，可能影响后续剧情中的行动能力。

第十章预告：《京城暗涌，疯太子查母后死因》

李熠暗中调查李璇死因，发现线索指向淑妃与北狄残余势力的勾结，一场针对宫廷的风暴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