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橙子独自起床（收藏破500加更）

清晨，窗帘缝里漏进一线淡金色的光，像一条细长的牛奶印。

小橙子先醒了，睫毛扑扇两下，看见尹妹还背对着她，呼吸均匀，像一条搁浅在梦里的鲸鱼。

　　她蹑手蹑脚地滑下床，脚丫踩在地毯上，发出极轻的“噗叽”声。

　　卫生间门没关严，她推门，把小梯子拖到马桶前，木质踏板在她手里像一块巨大的积木。

　　“咔哒”一声摆稳，她扶着墙，一级一级踩上去，小睡裙的裙摆跟着晃，像早晨第一片颤抖的叶子。

　　小橙子踮到最高一级，膝盖刚好抵着马桶边沿。

她先伸手摸了摸盖子，确认是放下的，才放心地转过身，慢慢坐下去。

　　“叮！”她学着大人的样子，自己按了冲水钮，水声哗啦啦，吓得她赶紧捂住耳朵，又忍不住偷笑。

　　洗完手，她踮脚去够水龙头上的香皂，圆滚滚的肥皂滑得像鱼，“扑通”一声掉进水池。

　　她探头，看见香皂躺在水底，正冒着一颗小泡泡，像在对她说“早安”。

　　小手伸进去，指尖拼命拨拉，终于把香皂捧回来，却在掌心里留下一条白色的小胡子。

　　她甩了甩水珠，把湿哒哒的印子留在裙摆上。

　　走出卫生间，阳光已经爬到床尾，尹妹还在睡，侧脸被枕头挤出软软一团。

　　小橙子小心翼翼的翻着自己的行李箱，终于捞出冯大夫提前备好的橘子色牙杯，小牙刷头包着透明盖子，牙膏管上印着一只咧嘴笑的卡通牙齿。

　　她抱在怀里，踮着小碎步又溜回卫生间。

　　拧开牙膏盖，一股橙子汽水的甜味立刻窜出来。

　　她挤出豌豆那么大一点，小心地抹在刷毛上，按奶奶教过的：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刷着刷着，舌尖不小心扫到泡沫——橙子味“嘭”地在口腔里炸开，甜得她眯起眼，咕噜一声，竟把第一口泡沫咽了下去。

　　“……应该没事吧？”她捂着嘴，小声自问，然后继续刷，直到杯里的水晃出一圈圈夕阳般的橘光。

　　洗漱完毕，她抬头瞅镜子：头发七翘八翘，像被夜风打劫过的鸟窝；嘴角还沾着一点橙白相间的泡沫，像偷吃了奶油没擦嘴。

　　小橙子踮脚抽了张擦手纸，对折成小方块，先按在嘴角轻轻点，又顺着唇形慢慢抹，最后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确认干净后，才满意地抿出一个带着橙子香气的笑。　

　她拿湿哒哒的手背当梳子，胡乱把刘海往两边扒，可那些碎发偏要翘成天线。

　　小橙子皱皱眉，啪嗒啪嗒跑回箱子边，从侧袋里摸出一根草莓发绳。

　　踮脚、抬手、对着镜子，她把发绳套在手腕上，像给自己套了个彩色手铐。

　　左手抓，右手绕，第三圈的时候发绳“啪”地弹开，弹得她虎口发红。

　　“哼。”她小声给自己鼓劲，第二次终于成功，乱发被束成一小束歪马尾，像刚长出来的葱苗。

　　小橙子把擦手纸团成白白的一粒，准准地投进垃圾桶，像完成投篮冠军的最后一球。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OK”，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

　　卧室里仍浮着半暗的晨光，窗帘没拉严，一条金线恰好落在尹妹的枕头上。

　　小橙子爬上-床，膝盖一下一下往前挪，直到贴近那张熟睡的脸。

　　“爸爸~”她拖长声调，用气音喊，“起床啦，我们要回家啦！”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把两只冰凉的小手“啪”地贴上尹妹的面颊，像把两块小雪砖直接盖在火山口。

　　尹妹倒抽一口冷气，睫毛瞬间弹开，瞳孔里映出一张得意又无辜的小圆脸。

　　他本能地抓住那只作乱的小冰爪，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倦意：“……小祖宗，你这是人工闹钟还带冰冻功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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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破千的加更，明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