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笨拙的靠近

自重逢后，顾晏辰就像阴魂不散般出现在沈知意的生活里。

沈知意在市中心医院当外科医生，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可不管她下班多晚，总能在医院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顾晏辰倚在车旁，手里有时是一杯温热的奶茶，有时是一份包装精致的晚餐。

“沈医生，下班了？”他笑得痞气，却刻意放柔了语气，“刚买的热饮，你爱喝的芋泥波波，没放糖。”

沈知意目不斜视地走过，语气冷淡：“谢谢，不用。”

她知道自己的拒绝有多坚决，可顾晏辰像是铁了心，第二天依旧会出现在原地，带着不同的东西，耐心地等她。

医院里渐渐有了流言蜚语，说沈医生被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追求。同事们偶尔会打趣她，可沈知意总是一笑置之，心里却五味杂陈。

有一次，沈知意值完夜班，已经是凌晨两点。走出医院大门，刺骨的寒风让她裹紧了外套。没想到，顾晏辰的车还停在那里。他靠在驾驶座上，似乎睡着了，车窗半降，露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沈知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心。她从包里拿出一条毛毯，轻轻放在他的车窗边，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他抓住。

顾晏辰睁开眼，眼底带着惺忪的睡意，却紧紧盯着她：“知意，你心里，其实还有我，对不对？”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紧，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顾晏辰，你别这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的事，我已经忘了。”

“忘了？”顾晏辰苦笑一声，眼底满是痛楚，“可我没忘。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当初有多难过，想我当初有多混蛋。”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悔恨。沈知意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触动了。

“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个东西，”顾晏辰放缓了力道，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我流连花丛，肆意妄为，伤透了你的心。可自从你走后，我才明白，那些莺莺燕燕都不及你万分之一。我戒掉了烟酒，关掉了名下的酒吧，只想等你回来，告诉你，我改了。”

沈知意沉默着，雨水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她看着顾晏辰淋湿的头发，心里有些动摇，可当年的伤害太过深刻，让她不敢轻易再相信。

“给我一个机会，知意。”顾晏辰的眼神带着恳求，“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就在这时，沈知意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的紧急呼叫。她猛地回过神，挣脱开顾晏辰的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跑进雨里，没有看到顾晏辰望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坚定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