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霞与他

#ooc致歉

#王一珩

温念禾攥着工具的指节泛白，不敢接话，只把注意力沉在星轨线条上，笔尖顺着皮肤弧度慢慢勾勒，墨色纹路在冷白腕间渐次清晰。王一珩垂眸盯着她的发顶，碎发垂在额前，遮住眼底几分不明的光，机械表滴答声混着针头嗡鸣，倒衬得室内更静。

“学了多久纹身？”他忽然又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没了初见时的锐度。

温念禾指尖微顿，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高三毕业开始学，算下来……快一年了。”

“A大学生？”王一珩没看她，目光却又落回那张侧影速写，语气平淡得像随口一问。

温念禾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工具差点没拿稳，抬头时撞进他深黑的眼眸，那里面藏着几分探究，不像全然疏离。她喉结滚了滚，指尖发紧：“你……怎么知道？”

王一珩没直接答，只抬了抬下巴，视线扫过她叠在角落的校服卫衣：“校徽没摘。”

她慌忙低头，才见卫衣领口还别着A大的校徽，脸颊又热了几分，讷讷道：“嗯对，在美术系。”

他“嗯”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回手腕上的星轨，针头划过皮肤带起细微刺痛，他却没再瑟缩，反而偏头看她握笔的手，指腹泛着薄红，动作专注得厉害，连睫毛颤动地弧度都清晰可见。

星轨末尾的“star”刚落笔，温念禾松了口气，收回针头，指尖递过干净的棉片轻按：“差不多好了，后续注意别沾水，一周内别剧烈运动。”

王一珩抬手看了眼腕间，墨色星轨贴在皮肤上，线条利落不拖沓，和他纸上画的分毫不差，甚至多了几分细腻质感。他指尖碰了碰纹路，凉意顺着皮肤蔓延，抬眼时正对上温念禾躲闪的目光，她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像藏了片星光，慌得连忙移开视线，收拾工具的动作都快了些。

“多少钱？”王一珩收回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语气又淡了几分，却没了最初的紧绷。

温念禾攥着棉片的手紧了紧，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不用……不用钱，小图案而已。”

王一珩挑眉，指尖顿在支付界面，没动：“该给的得给。”

她抬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执拗：“真的不用，算我……练手了。”话出口才觉不妥，脸颊瞬间涨红，怕他误会，又补了句：“你的图案很简单，不麻烦。”

王一珩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看了两秒，嘴角勾起一丝极浅的弧度，这次没快得像错觉，反倒清晰了些：“也行，下次补回来。”

温念禾没接话，只低头收拾颜料，耳尖烫得厉害，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王一珩收起手机，转身时又瞥了眼墙上的侧影速写，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抬手按了按腕间的星轨，声音轻飘地落在空气里：“明天还开门？”

“开……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都在。”温念禾抬头，他已经走到门口，逆光里身形挺拔，指尖握着门把，没立刻推开。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推门出去的瞬间，晚霞顺着门缝漫进来，落在他肩头，竟冲淡了几分疏离。门铃“叮”地响了一声，工作室又恢复了安静，只剩消毒水气息，和温念禾快得没缓过来的心跳。

她瘫坐在椅子上，抬手按着发烫的脸颊，视线落在墙上的侧影速写，指尖轻轻碰了碰眉眼处，眼底满是细碎的欢喜。忽然瞥见桌角落了张纸条，是刚才王一珩递图案时带出来的，上面写着串数字，末尾画了个极小的星点，像极了腕间星轨的收尾。温念禾捏着纸条，指尖发颤，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狂跳，窗外晚霞渐沉，橘色光晕漫进工作室，裹着满室细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