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起雁门,妖气隐现
青崖山的岁月静水流深,转眼又是十载。阿禾在灵脉滋养下,容颜始终停留在而立之年的模样,眉眼间的温婉与英气交融,更显韵味。墨渊则愈发温润,周身灵气流转自如,偶尔催动力量时,眉间鹿印金光流转,却再无半分损耗之态。
这日清晨,阿禾煮茶时,忽然望着雁门关的方向出神。墨渊见她神色怅然,放下手中书卷走过去:“在想什么?”
“想起雁门关了。”阿禾轻声道,“不知那些老部下近况如何,城墙上的军旗,是否还如当年那般鲜红。”
墨渊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润:“若想回去看看,我们便去。如今我魂灵稳固,可携你远行七日,七日之内,灵脉之力仍能护我不散。”
阿禾眼中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会不会太冒险?”
“无妨。”墨渊轻笑,“当年你守雁门关护我,如今换我陪你故地重游。”
三日后,两人化作寻常夫妻模样,踏上前往雁门关的路。一路南下,昔日荒原已覆青草,村落炊烟袅袅,再无战乱痕迹。抵达雁门关时,城墙依旧巍峨,只是城门口多了几位锦衣侍卫,神色警惕地盘查往来行人。
阿禾正觉奇怪,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这位夫人……您可是阿禾将军?”
她转头,见当年的副将老张拄着拐杖,头发全白,身形佝偻,只是眼神依旧锐利。可当老张的目光扫过墨渊时,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发颤:“您……您是墨渊先生?!当年您不是……”
他话未说完,便猛地捂住嘴,警惕地看向四周,拉着两人往僻静巷弄走:“此地不便说话,随我来!”
到老张家中,他关紧院门,才颤巍巍地看向墨渊:“先生当年魂归山海,如今怎会……而且您身上这气息……虽温和……”
墨渊颔首,并未隐瞒:“我是青崖山鹿蜀瑞兽,当年魂灵受损沉睡,如今借阿禾执念与青崖灵脉归来。”
老张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扑通跪下:“先生是瑞兽降世,当年舍身护关,我等万死难报!”
“张大哥快起。”阿禾连忙扶起他,“今日回来,只是想看看大家安好。”
老张抹了把泪,却忽然压低声音:“将军有所不知,这雁门关如今看着太平,实则暗流涌动。上月,皇族的三皇子带着亲卫驻扎在此,说是巡查边境,可我昨夜巡街时,却在他营外闻到了……妖气。”
“妖气?”墨渊眉峰微蹙,眉间鹿印闪过一丝金光,“是何种妖气?”
“说不上来,腥甜腻人,不像寻常精怪,倒像是……上古凶兽的残息。”老张脸色凝重,“三皇子这些日子频繁出入关外荒原,似在寻找什么,我怕他是想唤醒当年饕餮的残魂,搞出乱子!”
阿禾神色一凛,当年饕餮之祸的惨烈仍在眼前:“他为何要这么做?”
“听闻三皇子在朝中争储失利,想借凶兽之力造势,掌控边关兵权。”老张叹道,“我本想上报朝廷,可他是皇族宗亲,我这老骨头人微言轻,怕是没开口就被灭口了。”
墨渊指尖轻叩桌面,眼中闪过冷光:“饕餮残魂虽灭,但若有人以精血引动,的确可能聚煞重生。此事不可大意。”
阿禾看向墨渊,眼神坚定:“先生,我们不能坐视不管。雁门关是你我用性命守住的地方,绝不能再遭祸乱。”
墨渊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放心,我虽不能久离青崖山,但七日之内,足够解决此事。”
当晚,墨渊以鹿蜀之力隐匿身形,潜入三皇子营中。营内果然弥漫着淡淡的腥气,帐中案几上摆着一个青铜鼎,鼎内燃着黑香,香灰中混着暗红色的血渍——竟是活人精血。
帐后传来三皇子的声音,带着阴狠:“饕餮残魂何时能聚?本皇子等不及了!”
“殿下稍安,再有三日,以百人性命为引,定能唤回凶兽残灵!”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应,竟是一只化形的狐妖。
墨渊眼中金光骤盛,正欲动手,却忽觉周身灵气一滞——三皇子帐外布了锁灵阵,竟是专门针对神兽的禁制。
他退至营外,与阿禾、老张汇合,沉声道:“三皇子勾结妖物,以活人精血引饕餮残魂,三日后便要动手。帐外有锁灵阵,我需借青崖灵脉之力破阵,但这会耗损些许本源,你可会担心?”
阿禾摇头,将腰间玉佩(当年墨渊所赠)递给他:“这玉佩有青崖灵气,或许能助你。先生,我信你。”
老张也抱拳道:“将军、先生,我这就去联络当年的老弟兄,虽已年迈,但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墨渊接过玉佩,眉间鹿印与玉佩光芒呼应,他看向阿禾,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三日后,我们守好这雁门关,再回青崖山煮茶。”
夜色渐深,雁门关的风带着几分寒意,却吹不散人心的暖意。阿禾望着墨渊的背影,知道这太平盛世,从不是理所当然——总有人要站出来,守着岁月静好,护着人间安宁。而这一次,他们会并肩而立,再护雁门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