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夜对峙

深秋的雨丝斜扫过监管局大楼的玻璃幕墙，林澈刚走出会议室，手机就弹出一条匿名短信：“识相点停手，不然下一个就是你。”指尖划过屏幕的瞬间，他攥紧了口袋里的监管细则手册——最近推进的基层监管升级触了黑灰产的利益，这已是一周内第三次收到威胁。

回到医院宿舍，林澈刚推开门就察觉异样：抽屉被翻得凌乱，桌上的科普手册散落一地，那枚刻“玥”字的U盘却被刻意放在显眼处，像是在警告他“别多管闲事”。他立刻拍照留存，拨通李警官的电话：“有人闯进我宿舍，还发了威胁短信，应该是冲着监管改革来的。”

“我们马上派人过去，你注意安全。”李警官的声音带着凝重，“最近接到线报，有非法实验团伙串联，想阻挠监管细则落地，你大概率被盯上了。”挂掉电话，林澈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路灯旁晃动的黑影，指尖在U盘上摩挲——妹妹的牺牲不能白费，这场对峙，他退无可退。

三天后的乡村宣讲现场，林澈刚讲完“实验备案查询流程”，就被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拦住去路。“林医生，有人想请你喝杯茶。”其中一人伸手去拽他的胳膊，指尖带着冰冷的力道。林澈侧身避开，身后的村民立刻围上来：“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抢人吗？”人群的怒视让两个男人不敢妄动，悻悻离去前，撂下一句狠话：“你迟早要为多管闲事付出代价。”

宣讲结束后，林澈跟着赶来的警员去做笔录，得知那两个男人是本地黑灰产团伙的打手，专门替非法机构“摆平麻烦”。“他们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链条，”李警官看着监控录像分析，“最近邻市也出现类似威胁，都是针对推进监管改革的人。”林澈突然想起培训时基层诊所反映的情况：有不明机构上门施压，逼他们拒绝监管专员驻点。

为了摸清黑灰产的底细，林澈决定假意停更科普内容，暗中配合警方调查。他故意在朋友圈发“身心俱疲，暂别公益”的动态，很快就收到匿名电话：“早这样不就省事了？要是识趣，还能给你一笔补偿。”林澈顺着对方的话头聊下去，约定三天后在废弃仓库见面“谈条件”。

见面当晚，林澈穿着便服走进仓库，昏暗的灯光下，五个男人围坐在木箱旁，为首的刀疤脸正是之前教堂设伏的余党。“U盘交出来，再写份声明说监管细则不合理，这事就算了。”刀疤脸把玩着匕首，寒光在空气中闪烁。林澈故意拖延时间：“U盘可以给，但你们得保证不再阻挠监管。”就在双方周旋时，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声，刀疤脸脸色骤变：“你敢耍我！”

警员们迅速冲进来，将黑灰产团伙一网打尽。审讯后得知，他们受外地非法医药集团指使，不仅威胁监管推进者，还在乡村散布“监管有害”的谣言，试图破坏基层监管网络。“集团头目赵坤藏在城郊废弃工厂，那里有他们的地下实验室。”刀疤脸交代完，瘫坐在审讯椅上。

凌晨时分，警方包围废弃工厂。林澈跟着警员潜入，刺鼻的化学气味扑面而来，车间里摆满实验设备，几个被绑在椅子上的村民眼神呆滞——他们是被诱骗来的“实验体”。“不许动！”警员们亮明身份，赵坤带着手下试图从后门逃跑，却被早已埋伏的警员堵住。

混乱中，赵坤突然抄起桌上的试剂瓶砸向林澈，“砰”的一声，试剂溅在地上冒起白烟。林澈侧身避开，顺势将身边的实验记录本扔向赵坤，警员趁机上前将其制服。翻开记录本，上面详细记录着非法实验数据，还有即将被诱骗的村民名单——这正是破解黑灰产链条的关键证据。

案件告破后，监管细则顺利在全市落地，基层驻点专员到位，线上备案查询通道覆盖乡村，非法实验团伙再无藏身之地。林澈再次来到社区宣讲时，大妈们拉着他的手说：“现在查实验资质方便得很，再也不怕被骗了！”看着台下安心的笑容，他掏出手机，给林玥的墓碑拍了张阳光正好的照片，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动态：“玥玥，我们守住了。”

夕阳西下，林澈走在回家的路上，口袋里的U盘温热如初。他知道，黑灰产不会彻底消失，但只要他坚守在公益岗位上，就会成为一道光，照亮那些容易被黑暗吞噬的角落，让每一份生命都能被郑重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