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常磐道馆的绿色奇迹
天气：阴雨绵绵如火箭队的眼泪
心情：从忐忑到攥紧爪子的紧张，到对战时的沸腾，再到爆炸里的滚烫狂喜，最后在硝烟中接住名为成长的光
我的肉垫还残留着道馆金属地板传来的刺痛电流，指尖蹭过小智肩带时，能摸到上面沾着的瓦砾尘埃——混着火箭队机械烧焦的糊味，像把劣质火药塞进了生锈铁盒，呛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尾巴尖轻轻晃了晃，把落在绒毛上的灰抖掉，目光又落回常磐道馆那座矗立在城市中央的建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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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哪像个道馆，分明是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深褐色的砖墙爬着暗绿色藤蔓，青铜大门上刻着大地属性的纹章，纹路里还嵌着细碎的金属片，阳光一照就闪得人睁不开眼。
可我的电气囊在踏入道馆的瞬间就炸毛了——空气中飘着股刺鼻的劣质香水味，甜得发腻。
还带着点廉价酒精的气息，和武藏每次想伪装成贵妇人时用的款式一模一样！
“皮卡丘……”（这里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抓紧小智的肩带，爪子都快嵌进布料里，尾巴不安地在他背后扫来扫去。
小智似乎没察觉，还兴奋地搓着手：“终于到常磐道馆了！这次一定能拿到绿色徽章！”
接待我们的果然不是传说里的坂木馆主，而是三个穿着花里胡哨裁判服的家伙。
武藏戴着把假胡子，硬邦邦的纤维粘在下巴上，说话时胡子还会往下掉。
小次郎披着件暗红斗篷，领口别着朵蔫掉的玫瑰，斗篷下摆拖在地上，走一步就扫一圈灰。
喵喵它给尾巴套了个粉白相间的领结，尾巴尖一翘，领结就滑到尾巴根，它还得停下来用爪子把领结拽回去，忙得团团转。
“欢、欢迎来到常磐道馆！”
武藏的声音尖得像被门夹了的波波，明显是在强行压着紧张，“馆主坂木大人出差了，现在由我们三个代理馆主！”
小刚翻着手里的导游手册，眉头皱得能夹碎石子：“不对啊，手册上写常磐道馆的代理必须有联盟认证，你们这……”
话还没说完，小智已经拽着我的爪子冲向对战场地，运动鞋在金属地板上滑出刺耳的声响：“不管是谁代理，只要能打道馆战就行！我要拿绿色徽章！”
对战场地比我想象的要奇怪得多，地面是拼接的金属板，边缘还露着电线。
武藏一按旁边的控制按钮，场地四周突然升起带电的铁丝网，蓝色的电流在铁丝上滋滋作响。
“忘了说，新规则！”武藏叉着腰，假胡子又掉了一根，“宝可梦受伤时，训练家也会感同身受哦！”
“这根本是作弊！是虐待！”小霞在场外跳着脚喊，她怀里的波克比也跟着晃脑袋，粉色的脸颊鼓得圆圆的，像是在附和。
可火箭队根本不管，武藏已经把精灵球扔了出去：“出来吧，怪力！”
红光闪过，肌肉结实的怪力落在地上，拳头砸得金属板都震了震。
小智立刻派出杰尼龟：“杰尼龟，用水枪！”
杰尼龟点点头，从背上的壳里喷出水流，正好击中怪力的肚子。
可就在这时，小智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胳膊——我凑过去一看，他的右臂上居然出现了和怪力肚子上一样的淤青，泛着紫黑色，看着就疼。
“皮卡？！”（怎么会这样？！）我慌得跳起来，爪子在小智的胳膊旁边碰了碰，又赶紧缩回来，生怕弄疼他。
可下一秒，我自己的电气囊也开始不对劲，电流不受控制地往外漏，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喵喵在控制台前笑得前仰后合，尾巴上的领结都歪了：“感受到火箭队大人的愤怒了吧喵！整个道馆都被改造成导电牢笼了，你们逃不掉的！”
最绝望的时刻是在妙蛙种子上场的时候。
火箭队派出了巨钳蟹，那只螃蟹的钳子比妙蛙种子的背壳还大，一夹就把妙蛙种子的藤蔓夹破了。
妙蛙种子疼得浑身发抖，绿色的汁液从藤蔓断口流出来——而小智的左腿瞬间渗出了血，牛仔裤很快就被染红了一块。
我疯狂地撞着场地边缘的防护栏，电气囊里的电流越积越多，迸发出愤怒的火花。
这个总是把我护在身后的训练家，上次为了挡下野生大针蜂的攻击，胳膊被扎得全是包；上次在暴风雨里，他把外套脱下来裹着我，自己冻得打喷嚏——可现在，他却因为我没办法保护他，在受这种苦。
我爪子攥得紧紧的，耳朵也耷拉下来，心里又急又酸。
转机出现在小智派出比比鸟的瞬间。
这只曾经小小的波波，现在翅膀展开比小智还高，羽毛在灯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
它一上场就飞到空中，灵活地躲开地上的机械陷阱——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尖刺、会转圈的电击棒，根本碰不到它的羽毛。
比比鸟扇动翅膀，一阵烈暴风卷过场地，直接把武藏头上的假胡子和假发都掀飞了，露出她染成紫色的短发。
“就是现在！”小智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声音有点沙哑，却特别坚定，“比比鸟，用舍身冲撞！”
比比鸟叫了一声，翅膀收得紧紧的，像一颗白色的流星，直直撞向火箭队刚派出来的钻角犀兽。
“轰隆”一声，巨大的冲击波让整个道馆都在晃，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我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金属板在微微变形。
可火箭队根本不讲规矩，居然同时把阿柏怪和双弹瓦斯也派了出来！
三只宝可梦围着比比鸟，阿柏怪的尾巴甩来甩去，双弹瓦斯还在往外喷黑色的毒雾。
小霞在外面气得直跺脚，怀里的波克比也急得哭了起来，小短手在胸口拍来拍去，发出“波克波克”的声音。
“皮卡——丘！”我再也忍不住了，电气囊里的十万伏特冲破了控制，金色的电流像小蛇一样窜出来，同时击中了阿柏怪、双弹瓦斯和钻角犀兽。
更让我惊讶的是，电流碰到场地的金属板后，居然产生了共鸣，连钻角犀兽这种地面系的宝可梦都被电得浑身发抖，鼻子里还冒着黑烟。
混乱中，波克比从我的口袋里爬了出来（之前小霞怕它被伤到，让我帮忙揣着），小短腿一蹦一蹦地，居然跑到了控制台旁边。
它可能是觉得那个红色的按钮看起来好玩，伸出小爪子拍了一下——结果“嘀嘀嘀”的警报声瞬间响了起来，火箭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不好！是自爆按钮！”
武藏尖叫着，转身就想去抢保险箱里的徽章（我早就看到她偷偷摸过那个保险箱了），可刚跑两步，天花板上的灯架就掉了下来。
正好砸在小次郎的帽子上，把他的帽子砸得变了形。
喵喵想跑去关掉按钮，结果尾巴上的领结勾住了控制杆，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急得它“喵喵喵”地叫。
道馆开始连环爆炸，钢筋和水泥块像雨点一样往下掉，我赶紧跳到小智身边，用身体护着他。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装着绿色徽章的盒子从保险箱里飞了出来，朝着旁边的火海掉去——那可是小智想要的徽章！
我顾不上多想，猛地跃起，尾巴在热浪里绷得直直的，爪子一把抓住了徽章盒。
“皮卡丘！”小智拖着受伤的腿跑过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
他的体温透过沾满灰尘的衣服传过来，比任何电流都要温暖，我把徽章盒递到他面前，忍不住蹭了蹭他的下巴。
“我们做到了！我们拿到绿色徽章了！”
小智笑得特别开心，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点都不在意身上的伤。身后传来火箭队经典的哀嚎：“好讨厌的感觉啊——”还有建筑彻底坍塌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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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精灵中心的窗户，洒在病床上。
小智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虽然乔伊小姐说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但我还是看到绷带下面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我趴在他的枕头旁边，尾巴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心里却有点不安。
那个始终没露面的坂木馆主，那个据说拥有超梦的强者，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让我觉得有点害怕。
我听说超梦特别厉害，比我见过的任何宝可梦都要强，要是以后遇到它，我能保护好小智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小茂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灵球。
他看到小智，难得没有像平时那样嘲笑他，反而把精灵球放在桌子上，皱着眉说：“我之前来常磐道馆的时候，遇到的是坂木本人。”
“坂木？”小智坐直了身体，眼里满是惊讶。
“嗯，”小茂点点头，语气比平时严肃多了，“他派出了超梦，我的宝可梦根本不是对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我爪子里的绿色徽章，又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突然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认可的表情：“不过你今天挺厉害的，你的比比鸟进步很大。但你得记住，真正的常磐道馆之主，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甚至强大到让人绝望。”
小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握紧了拳头：“我知道，但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他更强！”
我蹭了蹭他的手心，心里也跟着坚定起来——对，我也会变得更强，一定会保护好小智的！
(爪印)皮卡丘
【番外】：
坂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金属打火机在指间咔嗒开合。
“所以，”他吐出一口雪茄烟雾，灰烬落在武藏断掉的高跟鞋上，“你们用我的道馆做了个导电牢笼，最后被自己的引爆按钮送上了天。”
武藏扯着沾满水泥块的紫色短发：“可是老大，我们差一点就拿到徽章了！”
小次郎正试图把领结从控制杆上解下来：“那个波克比绝对是故意的！还有我的玫瑰——”他从瓦砾堆里掏出一朵绽开粉色花苞的玫瑰，声音突然卡住。
坂木用指尖推过一枚绿色徽章，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真品。”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喵喵怀里哗啦作响的塑料徽章盒，“而你们用三天时间，证明了火箭队连仿造品都配不上。”
喵喵突然把整盒塑料徽章摔在地上：“不可能喵！我们明明把真徽章藏好了！”
“藏在我装了监控的保险箱里？”坂木轻笑一声，超梦的阴影在身后缓缓凝聚，“现在，聊聊怎么用你们的薪水重建道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