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第六章 修复古器遇难题

可当颜料干透，苏清月却皱紧了眉，新补的马腿颜色虽与身体相近，却少了唐代唐三彩特有的开片纹，这种纹路是岁月自然形成的冰裂纹路，若没有特殊技法，强行模仿只会显得僵硬刻意，她对着唐三彩马坐了整整一下午，手指反复摩挲着旧纹，却始终找不到复刻的诀窍

“还在为开片纹发愁？”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谢景渊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里面是刚从御膳房取来的莲子羹，他将食盒放在案上，目光落在唐三彩马的断腿处，“我听宫里的老匠人说，想要复刻古瓷开片，得用茶水浸釉的法子，只是具体怎么操作，他们也记不清了”

苏清月眼睛一亮，她曾在《古器录》里见过类似记载，只是当时觉得用不上，没仔细研读，她立刻从随身的书箱里翻出《古器录》，翻到瓷器修复那一页，果然有关于茶水浸釉的记载，需用陈年普洱煮水，将补好的瓷片浸入茶汤中，小火慢煨三个时辰，让茶汤的色泽与茶碱渗入釉面，自然形成开片纹

“太好了！明日我就试试这个法子”苏清月捧着书，脸上终于露出笑意，谢景渊看着她眼底的血丝，心疼地说，“别太着急，你已经连着忙了五日，今日先歇一歇，明日再动手也不迟”

苏清月点了点头，接过莲子羹小口喝着，温热的莲子羹滑入喉咙，暖意顺着心口蔓延开来，她忽然想起庆功宴后那晚的月光，脸颊微微发烫，低头轻声道，“谢大人，这次修复古器，还要多谢你帮忙”，“举手之劳”谢景渊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何况，能看到苏小姐破解难题时的模样，也是我的荣幸”

第二日，苏清月按照《古器录》的记载，在御膳房借了个小瓦罐，用陈年普洱煮水，将唐三彩马的断腿部分浸入茶汤中，小火慢煨，三个时辰后，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马腿，待釉面晾干，果然看到细密的开片纹沿着旧纹蔓延，与原有的纹路浑然一体，看不出丝毫修补的痕迹

“成功了！”苏清月激动地握住马身，转身想与谢景渊分享喜悦，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殿门口，正含笑看着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让他月白色的锦袍泛着柔和的光泽

“恭喜你”谢景渊走上前，目光落在唐三彩马身上，“现在三件古器都修复好了，陛下定会十分满意”

苏清月点了点头，心里却忽然有些不舍，这几日与谢景渊一同琢磨修复技法，一起在御膳房寻材料，这样的日子平静而温暖，让她格外留恋，她轻轻抚摸着唐三彩马的鬃毛，轻声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就好了”，谢景渊看着她眼底的失落，心中一动，轻声道，“若是苏小姐愿意，以后大理寺遇到古器相关的案子，我便来请你帮忙，不知你是否愿意？”，苏清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我愿意！”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急切，脸颊瞬间红透，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工具

谢景渊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殿内的阳光正好，古器的光泽与少女的笑颜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温柔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