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演唱会当天，南栀站在后台化妆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栀子花刺绣。镜子里的女孩化了精致的舞台妆，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万能人：紧张？

化妆师笑着递来一杯温水。

南栀点点头，水杯在掌心留下潮湿的痕迹。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张真源正在舞台上彩排最后一首歌。突然，一阵熟悉的钢琴旋律穿透嘈杂声传来——是《梦中的婚礼》。

万能人：该准备了。

工作人员轻轻敲门。

走廊的灯光昏暗如隧道，南栀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舞台入口处，李飞正拿着对讲机指挥，看到她时眼睛一亮：

姜南栀：飞叔，你怎么来了？

李飞：真源特意交代我接你。

姜南栀：你都知道啦？

李飞：都快轰动全国了

李飞：不过张真源那小子，竟然动作那么快

李飞：瞒着我，都把我宝贝女儿给追到了

李飞：不过姜姜你放心，张真源是我挑出来的孩子，从小看着长大，我把他跟你和曌儿一样，都已经看作自己的孩子，你放心，这小伙子很不错。

姜南栀：谢谢飞叔！

升降台缓缓上升时，南栀的视野突然开阔——数万支荧光棒在黑暗中摇曳，如同坠落的星河。舞台中央的三角钢琴前，张真源穿着白色西装，聚光灯下的轮廓像是被月光勾勒出来的。

张真源：接下来这位嘉宾，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张真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南栀的指尖掐进掌心。升降台停住的瞬间，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她看到张真源朝她走来，皮鞋踩在舞台地板上没有声音，却每一步都踏在她心跳的节拍上。

张真源：我女朋友。

他牵起她的手，简单三个字引发又一阵声浪，

张真源：姜南栀。

聚光灯太亮，南栀看不清台下观众的表情，却能感受到无数镜头对准自己的灼热感。张真源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领着她走向钢琴。

张真源：一起？

他拉开琴凳，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南栀坐下时，裙摆上的栀子花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当他们的手同时放在琴键上时，大屏幕给了特写——他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纤细的指节上，像是天生就该如此契合。

《梦中的婚礼》的旋律流淌而出，南栀的紧张奇迹般消散了。这首他们练习过无数次的曲子，此刻在万人瞩目下有了新的生命。弹到副歌时，张真源突然低声跟唱起来——是重新填词的版本，关于等待与重逢的故事。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南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真源拉着手站起来。他的掌心有薄汗，却握得极紧。

张真源：五年前，

他的声音有些抖，

张真源：我准备在天台告白，结果错过了。

大屏幕切换成两人学生时代的照片，是从南栀素描本里扫描的，

张真源：今天我想补上那句话。

南栀看着他单膝跪地，看着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丝绒盒子，看着全场荧光棒突然全部变成栀子花的白色——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她震耳欲聋的心跳。

张真源：姜南栀，

钻石戒指在聚光灯下璀璨夺目，

张真源：你愿意成为我的未婚妻吗？

眼泪模糊了视线，南栀低头看到自己拼命点头的倒影映在他澄澈的眼底。戒指套上无名指的瞬间，烟花在场馆上空绽放，照亮了张真源泛红的眼眶。

台下有粉丝在哭，有闪光灯在疯狂闪烁，有主持人在说着祝福的话——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南栀踮脚吻住张真源的瞬间，只听到他在唇齿间呢喃：

张真源：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们等了五年，终于能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说出口。

演唱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南栀的无名指始终发烫。戒指的设计很特别——栀子花瓣环绕着钻石，内圈刻着他们初遇的日期。

李飞：看微博了吗？

李飞举着香槟挤过来

李飞：热搜前十全是你们！

南栀摇摇头，她的手机早被张真源没收了：

姜南栀：他说今晚别看社交媒体...

李飞：明智。

李飞眨眨眼，

李飞：不过#张真源求婚#已经爆了，服务器都瘫痪两次。

宴会厅另一头，张真源正被经纪人围着说话。即使隔着人群，南栀也能看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是他不耐烦时的微表情。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突然转头，穿过觥筹交错向她走来。

张真源：累不累？

他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手指在礼服布料上轻轻摩挲，

张真源：我们溜走吧。

保姆车驶离酒店时，南栀透过车窗看到蹲守的记者。闪光灯像暴雨般砸在车身上，张真源却只是拉上窗帘，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

张真源：睡会儿，到家叫你。

家是他新买的公寓，装修风格简约温馨。南栀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现茶几上摆着相框——是他们在巴黎塞纳河畔的合影。

张真源：过来。

张真源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张真源：有东西给你看。

书房里，一台老式投影仪正在播放模糊的画面——五年前那个未完成的天台告白。画面角落的日历，赫然显示着南栀离开那天的日期。

张真源：我本来那天告白的。

他按下暂停键，声音发涩，

张真源：结果接到电话说你走了...

南栀转身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熟悉的柑橘调香水味。五年时光在这个拥抱里被压缩成一瞬，所有错过与等待都找到了归宿。

姜南栀：现在补上也不迟。

她仰头看他，发现他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

夜深时，南栀被手机震动吵醒。张真源睡得很沉，手臂还环在她腰间。她悄悄拿过手机，看到李曌发来的消息：

【看窗外！】

窗帘缝隙透进奇异的光。南栀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呼吸凝滞——整个小区的绿化带被白色栀子花灯装饰，远处商业大厦的LED屏滚动播放着张真源演唱会的求婚画面。而她的微博提示已经显示99万+，最新一条是张真源半小时前发的：

【五年前画的饼，今天终于烙熟了。@姜南栀】

配图是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婚戒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晨光微熹时，张真源在厨房发现南栀。她穿着他的衬衫，正踮脚够橱柜里的咖啡豆。阳光透过布料勾勒出纤细的轮廓，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吻落在她后颈的痣上。

张真源：早安，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