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车子从公寓往饭店开，刚拐过街角，唐九洲就先凑到后排，胳膊搭在文姝椅背上，假装随口聊

唐九洲：文姝，昨天练琴到几点啊？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琴谱，好像是首新曲子，难不难啊？

他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随意，想从练琴的事里套点话

文姝正盯着窗外的街景，闻言回头笑了笑

郭文姝：还好啦，练到九点就睡了，新曲子有点难，但多练几遍就顺了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没提半句累或压力

前排的火树听见，也跟着搭话

火树：那学习呢？早上看你背单词的打卡，好像错了两个，要不要我帮你找些记忆技巧？比如把单词编进小故事里，记得快

他说得自然，像单纯关心学习，可话里藏着试探

郭文姝：不用啦火树哥

文姝摇摇头

郭文姝：阿蒲哥已经给我整理了词根表，我再背背就熟了，不麻烦你们

她始终笑着，没露出半点焦虑，连郭文韬坐在旁边，都没察觉她藏在语气里的紧绷

一直没说话的周峻纬忽然转头，目光落在文姝手里攥着的书包带——那带子被她无意识地捏得发皱。他没直接问“你是不是有压力”，反而聊起了别的

周峻纬：对了文姝，上次你说家里的猫会跳上琴键，现在它还闹吗？我家之前也养过猫，总爱蹭我写东西的纸，气得我好几次没保存文档

这话瞬间让文姝放松下来，眼里多了点笑意

郭文姝：会啊！它最近更调皮了，上次我练《天鹅》，它直接趴在琴弓上，害得我错了好几个音

她越说越起劲，还学着猫的样子比划了两下，车厢里的气氛也跟着松快

可没聊两句，周峻纬话锋轻轻一转

周峻纬：那你练琴时，要是被猫打断，会不会觉得烦啊？比如本来练得顺，被这么一闹，又得重新来，会不会越练越慌？

他语气里没半点探究，像纯粹好奇养猫的小麻烦

文姝没多想，顺着话头说

郭文姝：有时候会有点慌……尤其是想到离考试越来越近，要是练不好，回头考砸了，哥又得为我操心……

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嘴，赶紧补

郭文姝：不过也没事，我多练练就好了！

周峻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没再追问，只笑着说

周峻纬：你哥才不会怪你呢，他巴不得你多‘麻烦’他，不然他这个当哥的，都没机会帮你

他巧妙地把话题拉回轻松的方向，没让文姝察觉异常

郭文韬坐在旁边，心里却沉了沉——他还是头次听见文姝说“怕考砸了让自己操心”，原来她一直把压力憋在心里。

到了饭店门口，周峻纬趁大家下车的间隙，悄悄拽了拽郭文韬的胳膊，朝卫生间的方向偏了偏头。两人走进去，周峻纬才压低声音说

周峻纬：了偏头。两人走进去，周峻纬才压低声音说：“文姝心里藏着事，刚才她说‘怕考砸让你操心’，其实是觉得自己的焦虑会给你添麻烦，所以才一直装没事。她现在压力太大，得慢慢疏导，别急着追问，不然她会更紧绷

郭文韬皱紧眉头，指尖攥了攥

郭文韬：我就觉得她不对劲，问她总说没事

周峻纬：她不是故意瞒你，是怕你分心

周峻纬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峻纬：吃饭的时候别提考试，多跟她聊点轻松的，让她知道你在意的是她，不是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