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
雨越下越密,打湿叶知眠发尾,贴在颈侧凉得刺骨。她没回头,脚步稳而快,心底将池骋那副发情模样骂得狗血淋头——比郭城宇还脏,偏生直白得令人作呕,手段又横,真当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刚拐过街角,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她以为是池骋追来,反手就想格挡,却撞进一双温和眸子。姜小帅撑着伞,白大褂沾了雨渍,镜片蒙着薄雾,手里还攥着把新伞。
姜小帅:雨太大,这伞你拿着,别淋感冒。
叶知眠愣了愣,看着递来的伞柄,带着掌心余温,刚想拒绝,姜小帅已将伞塞她手里,自己往雨里退了步,额前碎发瞬间湿透。他目光落在她沾着泥污却依旧清丽的脸上,心头莫名一动——向来偏爱男子的他,竟被这姑娘的纯美与韧劲戳中,喉结悄悄滚动了下。
姜小帅:就当谢你昨晚没让场面更乱,快拿着。
叶知眠攥着伞,指尖微顿,终是轻声道:“谢谢,改天还你。”
姜小帅:不用急,诊所随时在。
他笑起来眉眼干净,看着叶知眠撑开伞,才转身往诊所走,回头望了眼她的背影,眼底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悸动。叶知眠望着他背影没入雨幕,收回目光,撑伞缓步前行,心底竟难得暖了丝。
诊所里,池骋还靠在门框上,额角血混着雨水淌,眼神阴沉沉的。见姜小帅回来,挑眉开口,语气带刺:“挺会献殷勤。”
姜小帅:(淡淡擦镜片,掩去眼底情绪)医者仁心,总不能看人淋雨。
池骋嗤笑,盯着门外雨幕,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他从不是会对谁上心的人,可刚才叶知眠用剪刀腿撂倒他时,眼底的冷厉与倔强,像火一样烧进他心里,明知她带刺,偏就移不开眼,这份偏执的执念,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池骋:她叫叶知眠,你别打主意。
姜小帅:(收拾碘伏瓶,语气平淡)病人的事,我没兴趣。
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摩挲着方才碰过她手腕的地方,那细腻触感,竟有些挥之不去。池骋没再纠缠,转身踹开车门坐进去,狠狠砸了把方向盘——他比郭城宇直白,也比他狠,可面对叶知眠,心底竟藏着丝连自己都鄙夷的柔软,既想强制征服,又怕真伤了她。
叶知眠回公寓换完衣服,手机响了,是陌生号,接起就听见郭城宇带着委屈的声音:“眠眠,你在哪?我给你炖了菌菇汤,炒了几道你爱吃的清淡菜,还热着,送过去好不好?”
叶知眠:(语气冷如冰)听不懂人话?别再联系。
直接挂断拉黑,将手机扔沙发上。她走到窗边看雨打玻璃,想起郭城宇当年系着围裙做饭的模样——他厨艺是真的好,刀工细腻,调味精准,曾把普通食材做出惊艳味道,可这份手艺,早随他的虚伪一起,变得令人恶心。装忠贞比真乱搞还下作,而池骋,脏得明明白白,却偏生眼底那点执拗,让人莫名烦躁。
次日一早,叶知眠去公司报到,刚到楼下,就见郭城宇靠在车旁,穿米白西装,手里拎着精致保温箱,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等了许久。
郭城宇:眠眠,我做了鲜虾滑蛋、清炒时蔬,还有你以前爱喝的南瓜粥,尝尝?
他打开保温箱,香气扑面而来,菜品精致鲜亮,看得出来花了心思。叶知眠绕开他,脚步没停。郭城宇连忙跟上,却不敢碰她,只在身后絮叨:“眠眠,我改,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只对你好,行不行?”
叶知眠:(停下回头,眼底满是嘲讽)你改不改,与我无关,别纠缠。
径直走进大楼,没再回头。郭城宇攥紧保温箱,指节泛白——他厨艺是跟着私厨学的,当年追叶知眠时,天天变着花样做,才焐热她一点心,如今她回来了,他只能再用这老办法,可他的迂回,在池骋的强制面前,根本不够看。
中午休息,叶知眠去楼下买咖啡,刚出店门,就被池骋堵在墙角。他单手撑着墙,将她圈在怀里,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雨水的湿气,脏得刺眼,眼神却灼热得吓人,藏着化不开的偏执。
池骋:叶知眠,昨晚那下,够劲。
叶知眠偏头避开他的气息,眼神骤冷:“滚。”
池骋:(低笑,俯身凑近,语气直白又露骨)别装清高,你不喜欢郭城宇了,跟我。我比他会玩,也比他敢来,更比他对你上心。
叶知眠抬手就想推他,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墙上,力道大得生疼,指尖却刻意收了些劲,没真掐进她肉里。
叶知眠:(挣扎,眼底满是厌恶)放开!你比他还脏!
池骋不仅没放,反而笑得更兴奋,眼底透着疯狂的占有欲:“脏?那你昨晚还跟我动手?叶知眠,你越反抗,我越想征服你,越想把你绑在身边。”
他另一只手抬起,悬在她脸颊旁,终是没敢碰,只咬牙道:“别闹,乖乖跟我,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再反抗,我不介意用更狠的手段,把你锁起来。”
语气里的强制与威胁,直白得令人发怵,可眼底那点藏不住的柔软,却暴露了他的心思——他想逼她就范,却又怕真伤了她,这份矛盾的偏执,比郭城宇的迂回讨好,更令人窒息。
叶知眠正想再动手,就见姜小帅从对面药店出来,手里拎着药盒,见状立刻上前,伸手将池骋拽开。他心跳莫名加快,看着叶知眠被攥红的手腕,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
姜小帅:(语气温和却坚定)这位先生,光天化日,别太过分。
池骋被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瞪着姜小帅,眼底满是戾气:“关你屁事!”
姜小帅:(挡在叶知眠身前,虽清瘦却透着底气)这里是公共场合,你缠着别人不放,就是我的事。
他下意识护着叶知眠,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眼底满是冷意,又悄悄松了松语气:“没事吧?”
池骋盯着姜小帅,又看了看叶知眠,知道在这里讨不到好,却仍放狠话:“叶知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狠狠瞪了姜小帅一眼,转身就走,背影透着不甘与狠厉,手却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他刚才差点就碰了她,幸好没失控,他宁愿用强制手段逼她,也不想真伤了她半分。
叶知眠松了口气,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对姜小帅道:“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姜小帅:(看了眼她泛红的手腕,眉梢微蹙)没事吧?要不要去诊所处理下?
他指尖微微发痒,竟想帮她揉一揉,却还是克制住了,只递过一张纸巾。
叶知眠:不用,习惯了。
两人并肩走了两步,姜小帅忽然开口:“要是他再缠着你,别硬扛,来诊所找我,或者报警。”
他看着她侧脸,阳光落在她脸上,纯美得晃眼,心底那点悸动又冒了出来,连声音都软了些。
叶知眠抬眼,撞进他干净的眸子,心里莫名一暖,轻轻点头:“好,谢谢。”
分开后,叶知眠拿着咖啡往公司走,心底清楚,郭城宇的迂回纠缠烦人,他厨艺再好,做的菜再香,也洗不掉骨子里的虚伪;而池骋的直白强制,更危险。可她总觉得,池骋眼底那点偏执,不像纯粹的征服欲,倒像藏着点笨拙的执念,这份矛盾,让她莫名在意。
傍晚下班,叶知眠刚出大楼,就见郭城宇和池骋竟站在一起,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像是刚吵过架。郭城宇手里还拎着保温箱,显然又做了饭。见她出来,郭城宇立刻上前:“眠眠,我送你回去,今晚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炖得软烂,不腻。”
池骋也不甘落后,直接挡在她面前,语气带着强制,眼底却藏着丝紧张:“跟我走,我带你去吃米其林,比他做的强。”
叶知眠看着两人,眼底满是嘲讽,冷笑一声:“郭城宇,你厨艺再好,也遮不住你的脏;池骋,你排场再大,也掩不住你的狠。俩货色,别来烦我。”
郭城宇:(皱眉)眠眠,我是真心对你好,这菜我炖了两个小时。
池骋:(挑眉,语气更横,心底却慌了)跟我,你没得选,他那破厨艺,早过时了。
叶知眠没再理他们,径直走向路边出租车,拉开车门就坐进去。郭城宇想追,被池骋一把拽住:“别追了,没用,得用强的。”
郭城宇甩开他的手,眼底满是不满:“池骋,你别太过分,眠眠以前爱吃我做的菜,我能再打动她。”
池骋:(嗤笑,眼底却透着认真)打动?她早不稀罕了,谁能留住她,谁才配拥有她,我不会让你再靠近她。
两人在路边吵了起来,叶知眠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郭城宇靠厨艺博好感,虚伪又廉价;池骋靠强制抢人,狠厉又肮脏,可池骋那点藏不住的偏执与柔软,倒比郭城宇的假深情,多了几分真实的恶心。
姜小帅在诊所门口,恰好看到这一幕,目光落在出租车里叶知眠的侧影上,眼底情绪复杂。他知道自己不该动心,却控制不住想起她淋雨时的倔强、被纠缠时的冷厉,还有道谢时那点难得的柔和,心头那点悸动,竟越来越清晰。而池骋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眼底的狠厉褪去,只剩化不开的执着——叶知眠,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得到你,哪怕你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