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赌石场

玉石市场比我想象中更嘈杂喧闹。阿杰刚把凯雷德停稳，我就迫不及待跳下车，一股混合着尘土、汗水和隐约石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巨大的棚户区里人声鼎沸，摊位鳞次栉比，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头。摊主们用带着各地方言的吆喝招揽顾客，切割机的噪音此起彼伏，夹杂着赌涨的狂喜和赌垮的叹息。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穿书前在西瓜视频里刷到的那些开石视频。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我这半吊子，只求别给嫂子丢人就好。”我小声嘀咕，目光快速扫过一个个摊位，“那块粉紫水种，表皮灰白，松花不明显，个头不大，重量偏轻，应该被扔在角落……”

“二小姐，”阿杰跟上来，语气带着惊讶，“您刚才说的……是行话啊。您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自觉把心里话念叨出来了。完蛋，人设又要崩！我赶紧打哈哈：“啊？就……就网上看的嘛，瞎研究的。阿杰哥，我们分头看看？”

阿杰眼神里的疑惑没散，但还是点点头：“好，您别走远，有事立刻叫我。”

我应了一声，攥紧小手电，像条泥鳅似的钻进人流。手电光挨个打在那些灰扑扑的石头上，反射出微弱的光晕。我装模作样地看看皮壳，摸摸质感，其实心里慌得一批——理论知识一套套，真上手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找了快半小时，腿都酸了，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我快要放弃，怀疑自己记错剧情时，眼角余光瞥见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摊。

一堆蒙着厚厚灰尘的公斤料旁边，随意丢着几块小石头。其中一块，表皮呈灰白色，上面有几处淡淡的、像霉点一样的绿色痕迹——是松花！个头比足球小一圈，看起来确实不起眼。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我强装镇定地走过去，蹲下身，拿起那块石头。入手比想象中轻！摊主是个打着瞌睡的老头，瞥我一眼，懒洋洋报了个价。

价格低得让我不敢相信。

我压住狂喜，用手电光贴在石皮上。光线透入极浅，看不出什么名堂。但那种微妙的重量感和直觉，都在尖叫：就是它！

“老板，这块我要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付钱，抱起石头，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找到阿杰。他看着我怀里这块其貌不扬的“废料”，眉头皱得更紧了。

“二小姐，您确定要这块？这品相……”

“确定！”我斩钉截铁，“阿杰哥，我们快去切开！”

我抱着石头，感觉像抱着一团火。成败，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