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冬的雪

初冬的第一场雪，说下就下

雪后初晴，冬日慵懒的暖阳穿过稀疏的云层，透过树影，映照着地上堆积的银白，光影斑驳

湖上结了层薄冰，冰面下隐隐能看到流动的水，仿佛下一秒那水击碎这层冰，以水的形态重见这世间

窗户上朵朵冰花正盛放着

“邯皖，快看快看，下雪了！”

翊夏的声音将邯皖的美梦打破，邯皖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向窗外，依旧睡眼惺忪

“冬天肯定会下雪的啊……我要继续睡觉了”

“别睡了，打雪仗去，叫上景桉一起”

“我要冬眠！”

“……你再冬眠就要错过早饭了”

“翊夏你不早说！”

邯皖听完马上掀开被子慌忙洗漱，民以食为天嘛，哪有什么比吃饭还重要的？

享用早餐后，二人向宿舍方向走去

“昨晚雪下得不小嘛，打雪仗足够了”

邯皖踩着积雪，感受到鞋底传来厚实的感觉，看着远处冰封的湖面，没有应翊夏的话

翊夏突然拉住邯皖的手，被手心传来的凉感吓了一跳，邯皖这才缓过神来

“怎么了？是我的手很凉吗？”

“对啊……你很冷吗？”

“不，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家里人都说我寒气大，让我少吃点凉的，但是后来找人看了，和它没什么关系”

“你没带手套……给！把我的借给你，还有点余温，正好给你暖手！”

“谢谢……走吧，回去拿手套打雪仗”

“好嘞！”

邯皖有些不好意思，一进宿舍楼就将手套立刻还给翊夏，拿上自己的手套就和翊夏一起去找景桉，三人快速来到操场确定阵营

“先定比赛规则，最高分将获得巧克力蛋糕一个”

听到蛋糕，翊夏和邯皖瞬间两眼放光

“那还等什么？快点开始！愿赌服输哦，景桉”

三人迅速确定各自的阵地

“论打雪仗，我邯皖一打二完全没有问题”

邯皖说着，将手中准备多时的雪球直接扔向翊夏，拿下一分，不料被一旁的景桉暗中偷袭

“偷袭战术？我也会！一分拿到手了，看雪球！”

景桉说着又准备好了一个雪球朝翊夏扔去，邯皖见状也抛出一个，两个雪球在空中相撞，碎成一地雪花

“准头很高嘛，邯皖，看来是遇上对手了，接下来……诶！谁？谁扔的雪球？”

景桉和邯皖双双被雪球命中，不远处的翊夏朝他们狡黠一笑，两个雪球腾空而起，但被二人躲过

“喂喂喂，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两分领先！”

“可别高兴太早！吃我一记回旋雪球”

“有两下子嘛，景桉，但是两个没打中哦”

邯皖的雪球再次命中的景桉扔出的雪球，邯皖与翊夏的回击一球成功命中景桉

“二打一！不公平！”

“这叫短暂的阵线统一！”

一上午就在三人的嬉笑声中度过，最后邯皖以最高分夺得巧克力小蛋糕一个

北极的雪还在下着

寒风凛冽，科考站外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川雪原，毫无生气

E穿着斗篷坐在窗前，看着风雪中隐约还有一丝轮廓的北极点车站，心里很乱

这雪，就如同当年的雪一样……

不过，当年是心冷，今年是身子感觉冷。身子冷，取暖就好；但当年，雪下的不大，还站在火架上，却觉得寒气透骨

思绪飘回那年的冬天，也是这样大的雪，自己被一口一个灾星妖女的喊着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没有害那些孩子……

那天的风很大，火势因为风的缘故愈演愈烈，仿佛要将人埋没在这烈火

烟呛得令人窒息，火舌灼烧着皮肤，疼的钻心，却也麻木

“如果下次还需要就地执行，叫我就好，你不必动手，只需要负责好审讯流程，这你总可以做好了吧？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另一道与自己一样的声音出现在脑海，E警觉起身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

“别找了，你现在是看不见我的，我的提议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应允的话保持沉默就好了”

E没有回答那道声音

“我知道你的过往，但别做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懂了吗？除非是真的有罪，或者威胁到你我的安全，否则我不会出手的”

“我能感知你的心情，很糟糕，要聊聊天吗？”

“不……我想独自静静”

E开口回答了那个声音，声音沉默了一阵，再次出声作了告别

“……好吧”

周身再次回归一片寂静，E看着怀表上的月亮图案，还在想当年村子里发生的事

后来怪事随着E的离开停止了，村民们大都离开了那个象征不幸与灾祸的村子，只剩下零星几户老人留在那，至于现在……应该早就没有原住民了，也没人知道村子的过去，那个名叫琼影的“妖女”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如今身在何处

“E，北极还顺利吗？”

身后的大屏幕上显示出Z的影像，E将怀表放回，转身回答Z

“大人，目前已经全面完工了，性能测试过后就可以投入使用”

“好，近期务必做好安防工作，等到我派的人过去你就可以回来接手新的工作了”

“明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