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结局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数年。沈砚辞与云舒结为夫妻后,依旧守着溪山镇的小院和茶园。沈砚辞的书铺依旧开着,只是不再像往日那般忙碌,他更多的时间是陪着云舒打理茶园,或是在家中读书、抄书,享受平淡的夫妻生活。
沈砚辞曾回京城探望过母亲,母亲见他面色红润,眼神平和,知晓他在溪山镇过得舒心,便不再强求他科考,只是叮嘱他好生过日子。
王世昌依旧瞧不上这“穷乡僻壤”的生活,却也不再多言,只是偶尔会托人带来些京城的物件,算是默许了他的选择。
书铺里的两个学生,一个考中了秀才,特意回来给沈砚辞道谢,说先生教的不仅是学问,更是平和的心境;另一个则留在了镇上,帮着沈砚辞打理书铺,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云舒的茶园越做越好,她改良了炒制手法,新茶的滋味愈发醇厚,不少客商专门绕道汀兰渡,只为买上几斤她亲手炒的茶。她还教村里的几个妇人种茶、炒茶,让大家多了一份生计,村里的人都对她感激不已。
阿沅依旧守着汀兰渡,周老伯身体康健,时常来渡口帮衬她。茶寮里挂着沈砚辞写的“汀兰”二字,字迹被岁月浸润得愈发温润,与渡口的兰花相映成趣。
南来北往的客商,依旧会在茶寮里歇脚,喝一杯阿沅煮的茶,讲几段各地的见闻,阿沅依旧不多问、不多评,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添上一杯热茶,送上一份安宁。
这年的冬天,雪下得格外早,也格外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夜,清晨醒来,整个溪山镇都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宛如仙境。
沈砚辞与云舒早早便起了床。推开院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雪花的清冽气息。院子里的梅树开满了红梅,白雪映衬着红梅,格外娇艳。
“雪下得真大。”云舒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欣喜。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她掌心融化,带来一丝凉意。
沈砚辞取来两把扫帚,递给云舒一把:“咱们一起把院子里的雪扫了吧,免得结冰路滑。”
“好。”云舒接过扫帚,与沈砚辞并肩站在院子里,开始扫雪。
两人默契十足,沈砚辞扫东边,云舒扫西边,扫帚划过雪地,发出“簌簌”的声响。雪花还在零星飘落,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上,染白了发丝,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沈砚辞看着身边的云舒,她穿着一身素色的棉袄,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脸颊被冻得微红,眼神却格外明亮。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这些年,她不仅没有被生活磋磨,反而愈发温婉动人,眉宇间满是幸福的光晕。
“在看什么?”云舒察觉到他的目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笑意。
“在看你。”沈砚辞笑着说道,语气温柔,“看你雪中扫院的模样,像极了画里的人。”
云舒的脸颊更红了,轻轻捶了他一下:“又取笑我。”
沈砚辞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他便放在掌心呵了呵气:“天寒,别冻着了。”
云舒心中暖意融融,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沈郎,有你在身边,真好。”
“我也是。”沈砚辞紧紧握住她的手,“能与你一同守着这溪山镇,看四季流转,听溪水潺潺,过这般安稳的日子,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两人并肩站在雪中,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婚纱。院墙边的红梅开得正盛,暗香浮动,与屋内透出的暖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宁静的画面。
不远处的溪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偶尔有几只麻雀落在冰面上,蹦蹦跳跳,增添了几分生机。汀兰渡的方向,隐约可见阿沅和周老伯的身影,他们也在扫着渡口的积雪,准备迎接今日的第一位客人。
沈忠从屋里端出一壶热茶,喊道:“老爷,夫人,歇会儿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沈砚辞端起一杯热茶,递给云舒:“喝点茶,暖暖身子。”
云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全身。她看着院子里被扫得干干净净的小路,看着远处银装素裹的溪山镇,心中满是安宁与满足。
雪还在零星飘落,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屋内的炭火还在燃着,暖融融的,墨香与茶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沈砚辞与云舒并肩站在屋檐下,喝着热茶,看着雪景,偶尔相视一笑,无需过多言语,却已心意相通。
溪山镇的日子,就像这汀兰渡的溪水,看似平淡,却源远流长;就像这杯中香茗,看似普通,却甘醇悠长。没有波澜壮阔的剧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四季流转的点滴,邻里相处的温暖,笔墨茶香的雅致,以及细水长流的陪伴。
岁月安稳,现世静好,大抵便是这般模样。而这溪山镇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个日出日落里,在每一次潮起潮落中,在每一杯温热的茶香里,静静流淌,生生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