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利刃下的温柔破绽
夜神月的秘密据点藏在城市最高楼的顶层，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翳。他指尖摩挲着一本泛黄的数据分析报告，封面上留着虞意淡淡的字迹——那是她第一次提交数据时，随手写下的备注，字迹清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月，你在看什么？”弥海砂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看到他手里的报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看这个背叛者的东西！”
夜神月合上报告，语气平淡无波：“只是在分析她的思维模式，方便下次动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看到那行备注时，指尖竟有片刻的停顿——他想起第一次见虞意时，她抱着数据文件夹，眼神警惕却带着倔强，像一只竖起尖刺的猫。
他从未对谁有过这种感觉。起初，他只是把虞意当作最趁手的工具，欣赏她精准的数据分析能力，甚至享受她被自己掌控时的无措。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会刻意关注她的情绪，会在她熬夜工作时，让助理“顺便”送去咖啡，会在她偶尔反抗时，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直到她被渡带走，那份被背叛的愤怒之下，竟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我已经查到她的位置了。”弥海砂将牛奶放在桌上，眼神里满是狠厉，“L的秘密据点在郊区的废弃码头，我现在就去确认她的名字，你在笔记上写下她的名字，让她消失！”
夜神月抬手拦住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不准去。”
“为什么？”弥海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背叛了你，还帮着L对付我们，留着她就是祸患！我能轻易看到她的名字，你只要动笔，她就死定了！”
“我说了，她的价值还没耗尽。”夜神月转身看向窗外，避开弥海砂的目光，“而且，对付她，我要亲自来。”
他不能让弥海砂轻易得手。死亡笔记杀人太过干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是让她彻底臣服，回到自己身边，还是……在她身上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至少现在，他舍不得让她就这么死去。
深夜，废弃码头的风带着咸湿的凉意。虞意跟着渡检查据点的防御，指尖却总有些不安。夜神月的追杀迟迟没来，这不符合他“斩草除根”的行事风格。更奇怪的是，之前泄露的假情报里，故意留下了几个明显的破绽，可夜神月却没有利用，反而像是刻意避开了那些陷阱。
“你在想什么？”渡注意到她的失神。
“夜神月……他好像没打算真的杀我。”虞意皱起眉头，“他的行动太反常了，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却都刻意留了手。”
话音刚落，码头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远处的航标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黑色的风衣在风中飘动，正是夜神月。他手里握着那本黑色的死亡笔记，指尖夹着一支钢笔，神情冷冽却藏着一丝复杂。
“你果然很聪明。”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码头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居然能看出我在留手。”
渡立刻将虞意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夜神月：“夜神月，你想干什么？”
“我来接我的人。”夜神月的目光越过渡，精准地落在虞意身上，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偏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虞意，跟我走。”
“跟你走？”虞意冷笑一声，“回到你身边，继续做你的工具，帮你筛选目标，让你用死亡笔记杀人？”
“工具？”夜神月的眼神暗了暗，向前踏出一步，渡刚想阻拦，却听到夜神月冰冷的警告：“再动，我现在就写下你身边所有人的名字。”他晃了晃手里的死亡笔记，“你该知道，这不是威胁。”
渡的动作僵住了。他清楚死亡笔记的恐怖，只要夜神月知道名字，就能轻易夺走生命。
夜神月走到虞意面前，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压抑的偏执：“如果你只是工具，我早就杀你了。虞意，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淡淡的墨香，和之前每次见面时一样。可此刻，这气息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压迫，反而多了一丝让她心慌的灼热。
“我和别人不一样？”虞意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所以你就允许我背叛你，还留着我的命？夜神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站在我身边。”夜神月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这个世界的秩序，本该由我们一起建立。L给不了你想要的，只有我能保护你，只有我能让你的能力发挥最大的价值。”
他的话让虞意浑身一震。她从未想过，夜神月对自己竟有这样的执念。可这份执念，是建立在杀戮和掌控之上的，让她不寒而栗。
“你的保护，就是让我沦为帮凶？你的价值，就是让我双手沾满鲜血？”虞意的声音带着颤抖，“夜神月，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
“我懂。”夜神月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你想要正义，想要干净的秩序。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回来，我可以改变方式，我们只筛选真正罪大恶极的人，用死亡笔记净化这个世界，建立一个没有罪恶的天堂。”
他的眼神里满是狂热，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低头，第一次愿意为了某个人，改变自己的计划。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闪过，弥海砂突然出现在夜神月身后，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虞意的后背刺去：“月，你醒醒！她是个背叛者，不值得你这样！我现在就杀了她，省得你犹豫！”
虞意瞳孔骤缩，想要躲开却被夜神月死死攥住手腕。千钧一发之际，夜神月猛地转身，将虞意护在怀里，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肩膀。
“月！”弥海砂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你居然为了她，伤了自己！”
夜神月脸色苍白，却依旧紧紧抱着虞意，眼神冰冷地看向弥海砂：“谁让你过来的？”
“我不能看着你被这个女人迷惑！”弥海砂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甚至放弃了一半的寿命换死神之眼，你却为了一个背叛者伤我！”
“我说过，不准碰她。”夜神月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要是敢再动她一根手指，我就把你的名字写在死亡笔记上。”
弥海砂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月，你居然要为了她杀我？”
夜神月没有理会她，低头看向怀里的虞意，语气瞬间柔和下来：“你没事吧？”
虞意的心脏狂跳不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感受到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疼痛。这个一直以来冷漠、狠厉、掌控一切的男人，这个用死亡笔记夺走无数生命的基拉，竟然会为了她，挡下致命的一击。
可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她更加混乱。他是恶魔，可他此刻的保护，又是那么真实。
“放开我。”虞意用力推开他，语气带着一丝慌乱，“夜神月，你醒醒吧！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用死亡笔记杀人，我只想阻止你，我们之间只有对立！”
夜神月看着她决绝的眼神，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痛。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已经暴露了太多。可他不想放弃——他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一个人，渴望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是不是一路人，由我说了算。”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却多了一丝偏执的疯狂，“虞意，我给过你选择。既然你不选我，那我就只能把你留在我身边了。”
他翻开死亡笔记，钢笔尖悬在纸页上，目光落在渡和周围埋伏的特工身上：“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现在就写下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知道虞意的软肋——她善良，不忍心看着无辜的人因自己而死。
“不要！”虞意下意识地喊道，“你别伤害他们！”
夜神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那就跟我走。”
就在这时，虞意突然看向他手里的死亡笔记，眼神变得坚定：“你不会杀他们的。”
夜神月的动作一顿。
“你要是想杀，早就动手了。”虞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你舍不得杀我，也不想因为我，让太多人死去。夜神月，你的偏执里，还藏着一丝不忍，不是吗？”
夜神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最不想被人看穿的，就是这份对虞意的特殊。他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着虞意眼里的倔强和怜悯，心里的刺痛越来越强烈。他舍不得让她难过，舍不得让她眼里的光芒消失，更舍不得用别人的生命来逼迫她妥协——哪怕他是基拉，哪怕他早已习惯了用死亡掌控一切。
夜神月猛地合上死亡笔记，踉跄着后退一步，肩膀的伤口流了更多的血。“你走吧。”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他转身，拉住还在哭泣的弥海砂，消失在黑暗中。
虞意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狂跳。她看着夜神月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刚才那一瞬间，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偏执、疯狂，还有一丝让她心慌的温柔。
这个男人，是基拉，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可他对自己，似乎真的不一样。
渡走到她身边，神色凝重：“他对你的执念，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不会轻易杀你，但也绝不会放过你。下次见面，他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了。”
虞意点了点头，心里清楚，这场战争，因为夜神月的这份偏执，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凶险。
而另一边，夜神月回到据点，处理好肩膀的伤口，看着桌上虞意的数据分析报告，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和温柔。
“虞意，你逃不掉的。”他轻声说道，指尖划过报告上的字迹，“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反抗，不管你站在谁那边，我都会把你夺回来。”
他拿起死亡笔记，翻开新的一页，却没有写下任何名字。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轻易地对虞意下杀手。
这场关于正义、背叛和偏执爱恋的游戏，才刚刚进入最激烈的阶段。
今天有点忙只更一章，明天放假多更点(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