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死神之眼与炽热执念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公寓门就被毫无预兆地推开。虞意握着鼠标的手猛地一紧，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鲜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玄关，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眉眼精致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你就是虞意？”女孩的声音甜腻，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虞意苍白的脸，最后落在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分析表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你就是月一直在说的‘工具’啊。”

虞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女孩的样子，她在娱乐新闻上见过——当红模特弥海砂。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认识夜神月？

“你怎么进来的？”虞意强作镇定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想要关闭电脑屏幕。

“月给我的钥匙呀。”弥海砂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径直走到书桌前，俯身盯着屏幕，鲜红的指甲点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上，“这些就是你用来帮月筛选‘垃圾’的东西？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垃圾？”虞意攥紧了拳头，“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人？”弥海砂嗤笑一声，抬眼看向虞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在我眼里，只有月才配称为‘人’，其他人里，那些有罪的渣滓，本来就该被清除。”

她的眼神让虞意浑身发冷，那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偏执。虞意突然想起警方的隐秘档案——基拉身边有同伙，且疑似拥有“能识别目标身份”的特殊能力。现在看来，弥海砂就是那个人，而她的能力，恐怕就是能直接看到普通人的名字和寿命，这也解释了夜神月为何能精准避开假名单——弥海砂能一眼分辨出那些名字对应的人是否真实存在、是否符合“筛选标准”。

“你和夜神月……是什么关系？”虞意的声音发紧。

“我是月的恋人呀。”弥海砂笑得甜蜜，语气却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是唯一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她凑近虞意，甜腻的香水味里透着寒意，“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月留着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如果敢耍任何花样，月会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会帮他盯着你。”

没有直接的死亡威胁，却比直白的恐吓更让人毛骨悚然。虞意下意识后退，后腰撞在桌角上，钝痛传来的同时，她更清楚了处境——弥海砂的存在，就是夜神月安在她身边的监视器，让她连一丝寻找死亡笔记弱点、向L传递信息的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的一整天，弥海砂寸步不离地盯着虞意工作。她会时不时指着屏幕上的名字，语气笃定：“这个不行，我看到他的寿命还很长，而且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大罪。”“这个可以，他的名字是佐藤健太，虽然表面是商人，背地里却在放高利贷，害了不少人。”

她精准报出普通人的名字和“罪行本质”，完全不需要任何数据佐证，显然是死神之眼的能力在发挥作用。虞意试图反驳，说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有罪，却被弥海砂冷冷打断：“证据？我的眼睛就是最直接的证据。月说过，真正的罪恶藏在心里，只有我能看穿。”

傍晚，虞意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拿出手机想给渡发消息。刚解锁屏幕，手腕就被弥海砂死死按住。“你想联系谁？”弥海砂的声音瞬间尖锐，眼神冰冷，“是L的人吧？我警告你，别白费力气，月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不管是谁，只要敢阻碍我们，都得死。”

虞意的心脏狂跳，只能强装镇定：“我只是看时间。”

弥海砂夺过手机翻查，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扔回给她，却依旧死死盯着门口：“从现在起，你去哪我都跟着。”

就在这时，夜神月的电话打了过来。弥海砂接起的瞬间，语气立刻变得温柔：“月？嗯，我在看着她呢……好，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弥海砂看向虞意的眼神带着得意：“月让我们过去，有新任务给你。”

车上，弥海砂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狂热：“你知道吗？我和月是天生一对。我能看到那些普通人的名字和寿命，帮他精准锁定目标；他能用死亡笔记净化这个世界。我们会一起建立一个没有罪恶的天堂。”她转头看向虞意，眼神带着警告，“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能活到那个时候。要是敢背叛，月有的是办法让你付出代价。”

虞意没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她知道，弥海砂的弱点很明显——极度依赖夜神月，且性格偏执易怒。或许，这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目的地是一栋废弃仓库。里面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像是黑帮成员，却眼神警惕，透着一股不属于黑帮的干练。夜神月坐在中央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本黑色的死亡笔记，神色平静。

“这些人，是L安插在黑帮的卧底。”夜神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们一直在调查我，还试图接近你套取信息。”他将死亡笔记推到虞意面前，递过一支钢笔，“写下他们的名字。”

虞意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卧底是普通人，弥海砂的死神之眼能轻易看到他们的名字，一旦写下，他们必死无疑。

“我……我做不到。”虞意的声音发颤。

“做不到？”夜神月挑眉，眼神冷了下来，“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弥海砂立刻按住虞意的手，将钢笔硬塞进她掌心，笔尖抵住死亡笔记的纸页：“快写！这是月对你的信任！我已经看到他们的名字了，渡边雄一、高桥明……快写下来，他们就该死！”

钢笔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虞意看着那些卧底惊恐却依旧坚定的眼神，又看向夜神月冰冷的脸庞、弥海砂狂热的表情，心中的挣扎几乎要将她撕裂。她不能写——一旦落笔，她就真的彻底沦为杀戮的帮凶，再也没有回头路。

可如果不写，她和这些卧底，恐怕都活不过今天。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突然被踹开，L的团队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渡。“夜神月，你被捕了！”

夜神月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勾起一抹笑意：“来得正好。”他看向虞意，语气带着压迫感，“现在，选吧——要么写下他们的名字，站在我这边；要么，和他们一起死。”

弥海砂也急了，死死按住虞意的手：“快写！不然我们都得死！我能看到你的寿命还很长，别傻到放弃！”

虞意看着眼前的混乱，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夜神月的计划——他故意让L的人找到这里，就是为了逼迫她彻底站队。他算准了她的犹豫，算准了弥海砂的施压，却没算到她的决绝。

虞意猛地挣脱弥海砂的手，将钢笔狠狠扔在地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写。你们所谓的净化，不过是自私的杀戮。我不会再帮你们了。”

夜神月的笑容僵住了。弥海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月会杀了你的！”

“杀了我，你就少了一个能精准筛选目标的人。”虞意直视着夜神月的眼睛，“而且，你真的以为，L的人是这么容易被你引过来的吗？”

就在这时，渡突然扔过来一个特制的烟雾弹，仓库里瞬间弥漫起浓密的烟雾。“快走！”渡拉住虞意的手，朝着后门跑去。

弥海砂想要追，却被夜神月拦住了。“不用追了。”他看着虞意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跑不掉的。”

烟雾散去，仓库里只剩下夜神月和弥海砂。弥海砂不满地嘟起嘴：“月，为什么不追？放她走，她会把死亡笔记和我的能力告诉L的！”

“告诉又如何？”夜神月合上死亡笔记，语气淡然，“L没有证据，而且，她的数据分析能力，我还有用。”他看向弥海砂，“你能看到普通人的名字和寿命，却看不到L的底牌，也看不到我的计划。放心，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弥海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重新燃起狂热：“只要能和月在一起，我什么都听你的。”

另一边，虞意跟着渡跑出仓库，坐上了警车。她回头看向仓库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她暂时安全了，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死亡笔记的秘密，也知道弥海砂的能力——她只能看到普通人的名字和寿命。”虞意转头看向渡，眼神坚定，“我能帮你们对付夜神月。我了解他的思维模式，也知道弥海砂的弱点。”

渡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们需要你。但夜神月太狡猾，弥海砂的能力也很棘手。接下来，你必须完全听从我们的安排。”

虞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无比艰难。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也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她要亲手揭穿夜神月和弥海砂的真面目，阻止他们的杀戮，为自己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