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的表演

那场短暂的外出,像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涟漪荡回北京宿舍后,并未立刻平息。马嘉祺和贺峻霖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和好”,以及回来后看似正常、实则更显刻意的互动,让其他五人的雷达再次悄然启动。

丁程鑫作为大哥,观察得最为细致。他注意到,马嘉祺虽然不再明显回避贺峻霖,但两人之间多了一种奇怪的“缓冲区”。比如吃饭时,贺峻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很自然地把不爱吃的菜夹到马嘉祺碗里,而是会犹豫一下,或者干脆自己吃掉。而马嘉祺,也不会再像照顾弟弟一样,主动把贺峻霖喜欢的菜挪到他面前。他们变得……客气了?但这种客气,底下又仿佛涌动着别的什么。有一次,贺峻霖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坐在客厅地毯上玩手机,马嘉祺从旁边经过,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走过去,拿了一条干毛巾,隔空扔给了贺峻霖,语气平淡。

马嘉祺:擦干,别感冒。

贺峻霖接住毛巾,抬头看了马嘉祺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嘴里却笑嘻嘻地应着。

贺峻霖.:知道啦,马妈妈~

丁程鑫坐在沙发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这感觉不对。太刻意了。仿佛两人在共同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表演。

张真源的感觉更偏向于一种温和的困惑。他心思细腻,能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却往往抓不住关键。一次七人一起看电影,恐怖片,音效瘆人。放到某个突然惊吓的镜头时,坐在贺峻霖旁边的宋亚轩吓得嗷一嗓子,下意识就往旁边的贺峻霖身上扑。

按照以往,贺峻霖要么会笑着推开他,要么会和他抱在一起尖叫。但那次,贺峻霖几乎是触电般地、猛地往另一边——也就是马嘉祺坐的方向——缩了一下,身体瞬间紧绷。虽然他只是靠了一下就立刻弹开,但那个反应速度和不自然的僵硬,让张真源看得一愣。

而马嘉祺,在贺峻霖靠过来的瞬间,身体也几不可查地僵直了,手臂肌肉似乎都绷紧了,但他没有躲,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默默握成了拳。

恐怖片的音效还在继续,张真源却有点出戏,他看看瞬间分开、各自正襟危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马贺二人,又看看旁边还在拍着胸口后怕、完全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宋亚轩,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他们……在怕什么?

宋亚轩是团队里的氛围感知器,虽然神经大条,但对情绪异常敏感。他隐约觉得,马哥和贺儿从外地回来后,周围的气场变得有点……“黏糊”,又有点“紧张”。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空气中飘着看不见的糖丝,甜是甜的,但又绷得很紧,一不小心就会断掉。有一次练习休息,他看见贺峻霖盘腿坐在地板上喝水,马嘉祺走过去,弯腰拿起自己放在贺峻霖旁边的外套。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交流,但就在马嘉祺直起身的瞬间,贺峻霖仰头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视线极快地从马嘉祺腰部扫过,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宋亚轩正好在那个角度,捕捉到了贺峻霖那个飞快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眼神,让他莫名觉得后颈一麻,赶紧低下头假装系鞋带。他不懂那是什么,但本能觉得不该多看。

刘耀文的直觉则更为野兽派。他搞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他能感觉到“能量”的变化。他觉得马哥和贺儿之间好像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膜,把他们两个和其他人稍微隔开了一点。有一次玩游戏,需要两人一组背对背运气球,他和严浩翔一组,马嘉祺和贺峻霖一组。游戏过程中,马嘉祺和贺峻霖配合得异常默契,气球一次没掉,速度飞快。但在气球交接、身体不可避免地靠近时,刘耀文注意到,马嘉祺的手虚扶着贺峻霖的腰,指尖悬空,几乎没有碰到衣服,而贺峻霖的后背也绷得笔直。那种精准控制下的“零接触”默契,让刘耀文觉得怪怪的,赢了游戏后,他勾住马嘉祺的脖子,大大咧咧地问。

刘耀文.:马哥,你和贺儿现在默契得跟一个人似的,连碰都不用碰了?

马嘉祺被他勒得咳了一声,还没说话,贺峻霖就跳过来捶刘耀文。

贺峻霖.:刘耀文你嫉妒啊!

马嘉祺:我们这是最高境界的心意相通懂不懂!

刘耀文嗷嗷叫着躲开,注意力被转移。但他心里的那点异样感,并没有完全消失。

而严浩翔,始终是最冷静的旁观者。他将所有人的反应,以及马嘉祺和贺峻霖之间那些欲盖弥彰的细节,都看在眼里。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者达成了某种“协议”,导致他们需要用这种加倍“正常”和“客气”的方式来掩饰。这种掩饰,在严浩翔看来,比之前那种明显的别扭和拉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次深夜,严浩翔起来去厨房倒水,路过马嘉祺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极低的、压抑的交谈声,是马嘉祺和贺峻霖。他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紧绷的情绪。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开,心里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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