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棋局

烛台爆了个灯花，胤禛手中朱笔在奏折上拖出长长红痕。他盯着沈清辞尚未显怀的腹部，像在审视一件突如其来的兵器。

胤禛：几个月了？

沈清辞：回皇上，才月余。

他忽然抬手屏退左右，玄色靴尖停在她膝前：

胤禛：朕记得你上回月事是重阳节。

沈清辞：皇上圣明，妾身是...是延迟了半月才诊出。

他掐着她后颈按在案几上，西疆地图被揉皱：

胤禛：别以为有了孩子就能要挟朕。

沈清辞：妾身不敢。

沈清辞：但若此时华妃与妾身接连出事，年将军那里...

她在窒息中摸到袖中琴谱，牛皮封面硌着掌心。胤禛突然松手，盯着她咳得通红的脸冷笑：

胤禛：明日搬去圆明园养胎。

沈清辞：内心OS：成了！但为什么是圆明园？

答案在次日清晨揭晓。皇后带着众妃立在宫道旁，宜修亲手将包袱放进马车：

宜修：妹妹好福气，这圆明园...

宜修：最是养人。

沈清辞敏锐地捕捉到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车辇经过御花园时，甄嬛往她袖中塞了张字条：

“小心水池”

圆明园的荷花池漂着死鱼。沈清辞盯着泛绿的水面，忽然命令太监抽干池水。淤泥里埋着七口陶瓮，每口都装着缠头发的木偶。

年世兰：巫蛊！这是...

匆匆赶来的年世兰及时噤声，挥鞭要抽打宫人，被沈清辞拦住：

沈清辞：娘娘现在动手，正合了幕后之人心意。

她拾起木偶腹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年世兰的生辰八字。而第七个木偶——贴着沈清辞的姓名。

当夜胤禛驾临时，沈清辞正对着铜镜梳头。

胤禛：你倒沉得住气。

沈清辞：皇上希望妾身如何？

沈清辞：哭闹着回宫？

她转身亮出木偶背面的印记——内务府的编号。烛火噼啪作响中，胤禛抚过那些刀刻的痕迹：

胤禛：朕会查清。

沈清辞：皇上当然要查。

沈清辞：最好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沈清辞：皇嗣安危关乎国本。

三更鼓响时，沈清辞被异响惊醒。黑暗中有人正将浸水的棉被往她脸上压！

棉絮的霉味混着池水腥气涌进口鼻，沈清辞奋力抽出枕下金钗刺向身后。闷哼声中棉被松动，她趁机滚下床榻。

年世兰：给本宫拿下！

灯火骤亮时，沈清辞看见那个被按住的宫女——竟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剪秋！年世兰的裙摆沾着泥水，显然刚从池边赶来。

年世兰：果然是她！

剪秋抬起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剪秋：奴婢只是...替主子分忧...

沈清辞在混乱中摸到崔槿汐后颈——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系统立即报警：

【检测到皇后宫中特制针匣痕迹】

【触发隐藏线索：水池下的秘密】

次日胤禛看着崔槿汐的尸首，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胤禛：既已死无对证，便厚葬吧。

沈清辞：皇上！这是第三条人命了！

她指着地上白布，声音发颤：

沈清辞：若昨夜年妃娘娘没有恰好来访...

胤禛：你不是好好的？

他忽然抚上她假孕的腹部，掌心滚烫：

胤禛：朕的皇子，岂会轻易折损？

沈清辞遍体生寒。此刻才明白胤禛选择圆明园的深意——这里处置宫人，远比在紫禁城更不易走漏风声。

当夜她再次来到抽干的荷花池。在池底暗格里找到半封血书：

“四月十七，皇后命我埋蛊...”

月光下，沈清辞捏紧血书。远处树影晃动，她敏锐地侧身避开——一枚淬毒的银针钉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