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空间:执念与牵绊(改)

青芸骑着喷火龙,顺着那股诡谲的力量一路疾驰,不知不觉闯入了一片幽深的峡谷。四周峭壁如刀削斧劈,阴影交错间仿佛无数狰狞面孔隐匿其中,冷冷注视着她的每一步。

她环顾四周,眉宇间寒意愈浓,声音清冷如霜:

凌青芸: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曾经名震天下的你,如今竟沦落为一只藏头露尾的老鼠。

话音未落,空气中泛起一丝微弱的波动,一道修长身影自黑暗中缓缓显现。他望向青芸,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与嘲讽:

身影:阿芸,你还是老样子,嘴巴这么毒。

青芸眸光骤然一凝,眼底似有寒冰冻结,声音冰冷刺骨:

凌青芸:你我并不熟识,所以请别用那种亲昵的称呼唤我。你,还不配。

那道身影被激怒了。他猛然迈出一步,咬牙切齿地低吼:

身影:凭什么?!我与他本是同一人啊!为何他能光明正大地守在你身边,而我却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分明在他沉睡时,始终陪在你身旁的是我。可如今,为何你的眼中从未有过我的存在?为何无论怎样努力,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我?!

青芸凝视着那道愤怒的身影,眼底悄然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就在对方迈步上前、试图将她抓住的瞬间,喷火龙猛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炽烈的火焰如潮水般席卷而出,顿时将整个峡谷映照得宛若白昼。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逼得那人不得不急速后退数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身影强压下愤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复杂地落在青芸脸上,带着几分不甘与怨恨:

身影:你不是一直最理智吗?可现在,你竟然如此偏袒他。

青芸背过身去,语气坚定而冷漠:

凌青芸:因为你不是他,也永远比不上他。

身影再次被激怒,但看到青芸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终究压制住了汹涌的怒火。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身影:凌青芸,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青芸正要反驳,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个念头,脸色骤变,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对方:

凌青芸:你做了什么?

身影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笑声在空旷的峡谷中回荡开来:

身影:哈哈哈,当年那个冷若冰霜的女王,如今竟然也有了软肋。放心,我没做什么,只是给你的那些伙伴们一点小小的‘帮助’罢了。

凌青芸:找死!

青芸的怒火在刹那间爆发,她猛地伸出手,五指如铁钳般掐住对方的喉咙,力道之沉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成了冰霜。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低沉却锋利,每一个字都像刀刃般划破了死寂:

凌青芸:玄凛,如果你胆敢动悟空他们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流般不可遏制。玄凛迎上青芸怒火燃烧的目光,唇角却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他的身体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原来,这只是一道分身,而他的本体……也许已经潜伏在某个不可知的地方,甚至可能早已与悟空他们一起进入了方块空间。

青芸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迅速布置下一层坚固的结界,将喷火龙留在原地守护入口,防止任何外敌入侵破坏。

巨大的龙躯盘踞在结界之前,目光如炬,任何妄图接近的不速之客,都将面对它喷涌而出的烈焰。而她自己,则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方块空间的大门,迎接未知的挑战。

青芸刚踏入空间中的方块领域,眼前的景象便让她心头一沉——自己亲手打造的规整方块世界,此刻竟成了扭曲的迷宫。

原本色彩鲜亮的方块被一层黏稠的黑色邪气裹缠,通道蜿蜒如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意。对悟空、六耳和宝可梦们的担忧瞬间攫住了她,可下一秒,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又让她眼中燃起希望。

那是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熟悉的暖流:一股温和醇厚,像春日清晨浸润土壤的细雨,悄然滋养着周遭;

另一股清透敏锐,似深夜里穿透云层的星光,精准捕捉着远方的信号。青芸猛地攥紧手掌,两道微光从指缝间溢出,她惊喜地低呼:

凌青芸:是常磐之力和波导之力!

这两股曾伴她度过无数险境的力量,竟也随她一同穿越归来!更在方块空间的触发下,彻底苏醒。

她立刻催动波导之力,清透的光芒如涟漪般向空间深处扩散。不过瞬息,几缕微弱却清晰的波导信号便顺着气流传回——是皮卡丘和烈焰猴的气息!虽带着一丝紊乱,却足以证明它们还安全。

凌青芸:太好了!

青芸悬着的心稍稍落地,循着波导指引快步前行。她知道,只要找到宝可梦,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悟空和六耳。

沿途的邪气不断试图缠上她的脚踝,青芸旋即运转常磐之力,掌心的淡绿光芒化作一层薄如蝉翼的屏障。

屏障所过之处,黑色邪气如遇烈阳的冰雪般迅速消融,被侵蚀的方块也渐渐褪去暗沉,重新焕发出原本的鲜亮色彩。

而此刻,方块空间的另一处空地上,悟空和六耳正背靠着背,与眼前的两只异兽对峙。悟空挥舞着金箍棒,勉强挡住皮卡丘尾尖劈来的紫电,额角渗出细汗:

悟空:青芸姐的这些伙伴,怎么跟疯了一样?

六耳则侧身避开烈焰猴挥来的火拳,眼睛紧盯着对方身上扭曲的暗红火焰,沉声道:

六耳猕猴:它们被邪气控制了,这邪气对异兽有致命的伤害,必须尽快唤醒它们。

悟空:那还等什么,联手呗!

悟空嘴角微扬,轻笑间透着几分玩味,手中的金箍棒顺势一旋,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金色的光芒在棒身上流转,宛如游龙盘旋,映得四周光影摇曳。

六耳则眉梢微挑,冷哼一声,眸底闪过一丝寒意。他指尖骤然凝聚出一缕深紫,顷刻间化作一根铁杆兵,散发着幽冷而诡异的气息,与悟空的金光遥相对峙。

六耳猕猴:别拖我后腿。

悟空:这句话该我送你!

悟空话音未落,便挥棒朝着烈焰猴的侧面攻去,六耳则趁机绕到皮卡丘身后,试图用力量震散它身上的邪气。

可被邪气操控的宝可梦力量大增,皮卡丘一声嘶鸣,紫电瞬间暴涨数倍,逼得六耳连连后退。

悟空也被烈焰猴的火拳逼得节节败退,身上已添了几道灼伤。就在这时,一道清透的光芒突然穿透方块通道,直直射向皮卡丘——是青芸赶来了!

凌青芸:皮卡丘,烈焰猴,醒醒!

青芸的声音宛如一缕清风,携带着波导之力的温柔安抚,轻轻拂过战场。她身形一闪,已立于两只宝可梦之前,双手间涌动着常磐之力的柔和绿芒,缓缓注入它们颤抖的身躯。

起初的挣扎不过片刻,便在那温暖如春日般的能量中归于平静。绿光沿着它们的皮毛流淌,如同涓涓溪流渗入经络,细致地修复着被邪气侵蚀的每一寸肌理;

而波导之力则化为呢喃般的低语,萦绕在它们的意识深处,将笼罩其上的阴霾一一驱散。

“皮卡……”皮卡丘眼中的凶芒逐渐散去,尾尖跳跃的紫电也悄然化作柔和的明黄。它轻轻晃了晃脑袋,目光带着几分迷茫望向青芸,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困惑不解。

烈焰猴身上的暗红火焰渐渐褪去,重新燃起鲜艳的红色。它悬停在半空的火拳缓缓垂下,轻轻用鼻尖蹭了蹭青芸的手背,那动作温柔得像是一种无声的道歉。

尽管它并不完全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悟空身上触目惊心的灼伤痕迹,心中已隐约猜到了些许原委。歉疚的情绪在它的眼底流转,仿佛一汪深沉的湖水。青芸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它的毛发,安慰道:

凌青芸:没事的,这不怪你,是我没有及时发现才导致你们被控制。

说着,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能够操控皮卡丘与烈焰猴、眼底总是潜藏着邪气与冷酷的玄凛。一念及此,她的眸光瞬间凝结成霜,仿佛寒冰在刹那间封冻了空气。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她胸腔中剧烈翻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防线。

悟空:成功了!

悟空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正欲迈步向前,却猛然感到腕间一紧,一股力道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竟是六耳毫不犹豫地将他拉了回来。那一瞬间,悟空只觉身体一滞,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拽得倒退数步,与前方隔开了一段距离。

六耳猕猴:小心!

六耳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前方的黑暗角落,青芸也瞬间绷紧神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黑暗中,一道修长身影缓缓走出,正是玄凛,他拍了拍手,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玄凛:没想到你竟能唤醒它们,看来这两股新的力量,倒是给了你不少助力。

话音未落,玄凛突然双手结印,脚下的方块瞬间剧烈震动。无数方块从地面跃起,在他身后快速组合,化作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邪气异兽,将青芸三人团团围住。紧接着,他抬手掷出一颗黑色方块,方块在空中炸开,化作狰狞的邪气爪影,直扑青芸面门。

青芸眼神一凛,左手常磐之力暴涨,淡绿屏障瞬间扩大,硬生生将邪气爪影挡在身前;右手则凝聚波导之力,化作一柄锋利的光刃,朝着玄凛心口刺去。

玄凛显然没料到她的这两股力量如此强悍,仓促间侧身躲避,肩膀还是被光刃划伤,黑色的血珠滴落在方块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下一刻,月魄已落入青芸手中。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与玄凛激战在一起。玄凛本就身负重伤,加之青芸的实力大增,没过多久便显露出败象。

他心念一动,试图以邪气操控青芸,然而手臂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制,始终无法施为。

他怔住了,不知是因为自己本就是那人的另一化身,潜意识中抗拒着伤害她,一心想要护她周全,还是内心深处本能地对她下不了手。

那一刻的迟疑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彻底淹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魄寒光一点点逼近,仿佛时间在这一瞬被拉得无限漫长,连呼吸都凝滞在冰冷的空气中。

青芸手中紧握的月魄,于瞬息间化作一柄长剑,冷冷悬停在玄凛的咽喉之前。那剑尖散发出的光芒,仿若蕴藏着斩妖破邪的凌厉气息,直逼人心。

然而,就在锋芒即将触及他颈间肌肤的一刹那,却骤然一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拉扯,停滞在了半空。

她看着玄凛那张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眼底的冰冷渐渐被一层复杂的情绪取代——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迟疑。

玄凛:你下不了手,对不对?

玄凛捕捉到她眼底那一抹迟疑,唇角忽地扬起一抹低笑,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浸染了下颌的肌肤

玄凛:因为你还记得,当年在忘川崖上,是谁于妖兽的獠牙与利爪间不顾生死,将你硬生生从那腥风血雨中拉出;

玄凛:还记得当你被人冤枉、成为众矢之的时,是谁顶着滔天的风险,悄然送来解药,又是谁在阴冷潮湿的山洞中,伴你熬过那些无尽的寒夜……(即便那个人并非我,而是“他”,你也无法真正下手。毕竟,我和他本就一体,难以分割。)

他的话犹如一把古老而神秘的钥匙,无声无息间撬开了青芸那尘封许久的记忆之门。当年,忘川崖上云雾弥漫,险象环生,那时的她才五百多岁,满心渴望下山历练。彼时,她虽已掌握了诸多法术,但终究不过是个初涉世事、青涩懵懂的少女,对这天地万物尚怀揣着一颗好奇且无畏的心。

她因幼时的阴影,下山后刻意避开了人类的村落,却不料误入了忘川崖。这片陌生而诡秘的土地让她很快迷失了方向,更不幸的是,她竟阴差阳错闯入了妖兽的巢穴。就在群兽低吼、杀机四伏之时,尚未分裂的“他”如天神般降临,从天而降的身影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他毫不犹豫地背起她,在刀光与血影中硬生生撕开一条生路,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无畏。

他的后背,被妖兽的利爪撕扯得血肉模糊,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如同烙印般深深嵌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再后来,她无端遭受构陷,被人类无情打压,冷酷的现实像寒冬般将她层层包裹。

而“他”又一次挺身而出,不顾被佛门弟子追杀的危险,毅然守在阴湿寒冷的山洞里整整三月。每日他都攀上险峻的山崖采药,又用自己温热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为她暖着冰冷的手脚。

那些日子,犹如一盏在黑暗中摇曳却始终不灭的灯火,虽微弱,却足以照亮她的整个世界。她也曾忍不住问他,为何一次次出手相救。他沉默片刻,眼底掠过一抹深邃的笑意,随后轻声说道:“因为对你一见钟情。”那话语如微风拂面,却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凌青芸:那时候的你,不是这样的。

青芸的声音微微发颤,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凌青芸:明明起初你也与他一般无二,可如今,却为何变得如此不同?

玄凛:现在的我怎么了?

玄凛猛地打断她,眼中翻涌着痛苦与不甘

玄凛:是你选择了他!是你亲手将我从你的世界推了出去!

声音中满是痛苦与不甘,那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动

玄凛:明明我就是他,只不过因为我是他分裂出的一部分,而他陷入长久的昏睡。可就因如此,你便从未愿意多看我一眼。

每字每句都似带着无尽的酸楚,仿若在灵魂深处撕扯出一道道伤痕。

青芸静静地听着玄凛的抱怨,眸光微动,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凌青芸:那是因为你为了变强,早已变得不择手段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笃定与冷然,仿佛看透了他内心深处那些被刻意掩盖的挣扎和执念。

而玄凛口中所说的“分裂”,正是两千四百多年前发生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为了守护青芸,他毅然决然地催动了禁忌秘法。强敌虽被击退,但他的魂魄却也因此一分为二。

其一依旧如清泉般温润,名为“明渊”;另一者起初与他并无二致,却在时光流转中渐被不甘与嫉妒侵蚀,最终化作冷戾乖张的“玄凛”。

那一战,天地变色,山河动荡,而他所付出的代价,更是远超常人所能想象。

青芸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悲伤,那些被她强行压入记忆深处的过往,此刻却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

那时的他,还未被称为玄凛,仅仅是“他”分裂出的一缕魂魄,起初的他远没有如今这般疯狂而冰冷。彼时的他天真且纯粹,仿若一张尚未落笔的白纸,洁净无瑕,未染尘世的纷扰与沉重。

青芸凝视着玄凛,眼底时而翻涌着怨恨,时而又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并非不想靠近他,可内心深处总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在她的记忆里,那些艰难曲折的岁月,是明渊始终陪伴在侧,用无声的守护为她撑起一片天,而非眼前这个似曾相识却陌生无比的化身。

然而,玄凛并未因她的冷淡而退缩,依旧安静地守在她身侧,如同一抹无声却坚定的影子。每一次看到玄凛,青芸的心底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明渊的身影——那个曾在她受伤时,总是手忙脚乱、忘记了法术,却仍小心翼翼为她敷药的明渊。他的眉宇间总是藏着化不开的忧虑,那份专注与温柔,仿佛连疼痛都能被他的手轻轻抚平,就像春日里的第一缕暖阳,悄然融化了冰霜覆盖的大地。

即便青芸只需一个简单的法术便能治愈伤口,可面对那张真诚又专注的脸,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拒绝,只能任由这份矛盾的情感继续纠缠下去。

而她一句简单的夸奖便能让他耳根泛红,一次无心的请求则会让他毫不犹豫地行动。记得那一回,为了替她寻得一株稀有的雪莲,他的双手几乎被冻僵——然而,他的神情却依旧带着几分腼腆的满足,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玄凛的每一次靠近,都如同一阵无形的风,将青芸推向更深的迷茫。那天,她凝望着他,那张与明渊几乎毫无差别的面容映入眼帘,连细微的动作都带着熟悉的影子,仿佛时光倒流,将她拉回曾经的记忆深处。可心底翻涌的恨意,却在这一瞬间骤然凝滞,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更不必说将那些情绪倾吐而出。她的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复杂难辨的情感在无声地纠葛。

然而,心底深处的那抹疏离却始终未曾消散,像是悄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薄冰,透明却难以逾越。

后来,青芸偶然间寻得了唤醒明渊的线索,眼底骤然燃起了一簇炽热的希望。她毫不犹豫地踏上旅途,四处奔波只为找到那传说中的灵犀谷。然而,在这段漫长的追寻中,她对他的关注却如指尖沙般悄然滑落,越来越少。他仿佛化作了她生命里一道浅淡的影子,朦胧、疏离,像是隔着一层雾霭,看不真切,也触不可及。

青芸的再次冷漠,犹如一记无声的重锤,悄然敲击在玄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嫉妒与委屈像暗影中的藤蔓,缓缓攀爬上他的心墙。

眼见“本体”即便陷入沉睡,依旧独占青芸所有的关心,他的内心犹如被毒蛇悄然噬咬,酸楚与不甘如细密的蛛网,悄然渗透进每一缕思绪,撕扯着他的情绪,令他无从挣脱。

这股隐秘的情感暗流,在他胸膛中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将他拖向偏执的深渊。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在他脑海中生根——

唯有自己,才配得上站在她身旁;唯有变得更强,才能让青芸的目光真正为自己停留。而除此之外的一切,皆是多余,那些刺目的存在如同荆棘般扎入他的心间,让他痛得无处可逃,却又无法挣脱。

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他竟不择手段,走上邪道。他狠下心肠,亲手割断了与“本体”之间那紧密的联系,宛如斩断了自己的过去。

从此以后,他化名为玄凛,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在世间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无数人在他的疯狂行动中遭受劫难,他的名字也成为了恐惧的代名词,让人闻之色变。

玄凛:我只是想变得更强,强到能护着你!

玄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猩红

玄凛:可你呢?你永远只看到他的好,永远对我视而不见!我堕入邪道又如何?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青芸的双手轻轻颤动,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凌青芸:所以,你为了追求力量的强大,便能将那些无辜之人视作垫脚石,用他们的牺牲铺就你的变强之路?这怎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强大?

凌青芸:这分明是一种极度的自私!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他人,或许最初你的出发点的确是渴望增强自身的实力,然而,自从你选择踏上这条邪道的那一刻起,你便早已背离了曾经的自己,不再是那个初心未改的人了。

玄凛的身躯轻轻一颤,随后他以一种冷漠至极的语调说道:

玄凛:能成为我提升实力的踏脚石,这是他们的荣幸。

那话语如同冰霜一般,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酷,仿佛世间万物都只能在他的意志下俯首称臣。

玄凛踏上邪道后,所作所为早已背离最初的纯粹,那些沾满血腥与阴谋的行径,如同一把把利刃,彻底斩断了他与青芸之间仅存的羁绊,成为两人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根源。

为快速提升邪力,玄凛将目光投向了手无寸铁的凡人村落。他操控邪气异兽闯入安宁的小镇,那些曾在田埂间劳作、在屋舍内织补的寻常百姓,瞬间陷入灭顶之灾。

火焰吞噬了茅草屋顶,哀嚎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老人的咳血、孩童的啼哭,都淹没在异兽的嘶吼中。他立于山巅,冷漠地看着下方的炼狱,甚至将百姓的魂魄抽离,炼化为滋养邪气的“魂珠”。

那些闪烁着幽光的珠子,每一颗都承载着一条枉死的生命,而他却视若珍宝,用这些无辜者的哀嚎,铺就自己的力量之路。

曾与他有过盟约的妖族部落,本以为能与他携手抵御外敌,却不料成了他扩张势力的垫脚石。他假意赠予“增强妖力”的丹药,实则在丹药中埋下控制符咒。

当部落首领带领族人冲锋陷阵时,他突然催动符咒,让妖族战士们自相残杀。利爪撕开同族的胸膛,尖牙咬断伙伴的脖颈,曾经并肩的战友,在邪力的操控下沦为嗜血的傀儡。

而玄凛则坐收渔利,将战败的妖族收为己用,不顺从者便直接抽走妖丹,弃之如敝履。他的背叛,让原本和睦的妖族四分五裂,引发了持续百年的妖族内战,无数生灵在战火中流离失所。

这还远远不够。在这天地之间,有一处被世人尊为圣地的地方,名为“灵犀谷”。谷中孕育着一种独特的花卉——“灵犀花”,它散发着淡雅而神秘的光芒,拥有净化邪气的神奇力量。

灵犀谷,这座被云雾缭绕的圣地,承载着无数修行者的憧憬与希望。传说,每当花瓣绽放时,连周遭的空气都会变得澄澈无比。

而灵犀花王,则是唤醒明渊唯一的希望。青芸的身影穿梭于山川河流之间,她的眼眸中燃烧着坚定的信念,始终在不懈地追寻着那渺茫却不可放弃的踪迹。每一处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潮涌动;

每一次线索断裂,也无法磨灭她心中的执念。然而,在玄凛的眼中,谷中盛放的灵犀花却如同一把悬于头顶的利刃,令他心生忌惮。

他无法容忍世间有任何力量能够撼动他的掌控,更不愿见到明渊苏醒的那一刻——那双清澈的眼眸重新映入青芸的视线,将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彻底夺走。这种潜在的威胁,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愈发不甘

深夜时分,他悄然潜入谷中,运用自身邪力将滋养灵犀花的泉水污染,还亲手把那千年才开一次的灵犀花王连根拔起。

灵犀花王的花瓣在他掌心迅速枯萎,化作黑色灰烬。守护灵犀花的长老们拼死阻拦,却都被他无情残杀。

长老们的鲜血染红了原本纯净的土地,灵犀谷从此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废墟。那些依赖灵犀花驱散邪祟的村落,失去了最后的庇护,很快就被邪气吞噬,沦为无人问津的荒冢。

青芸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令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疯子、恶魔——这些词在她脑海中轰然炸裂。

她紧握长剑,向前猛然递出,冰冷的剑锋毫无怜悯地撕开了玄凛颈间的肌肤。这一瞬,青芸心中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一切都是注定的结局。

然而,当她与玄凛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时,那双眼依旧冷冽如霜,无悲无惧,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渊。他的视线穿透一切,直面死亡仿若凝视一片虚无。

玄凛: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他本是一体。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让青芸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是啊,如果玄凛死去,明渊也将随之湮灭。察觉到她的犹豫,玄凛眼中掠过一抹不甘的阴翳。

青芸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那痛楚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

她明白玄凛的偏执从何而来——他渴求她的陪伴,哪怕只是片刻的驻足,也足以让他心生慰藉。然而,青芸无法因玄凛的靠近而抹去那个为救她而陷入沉睡的身影。明渊的温柔与牺牲,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亦无法替代。

想到这里,青芸缓缓收回了武器,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玄凛。她恨他的偏执与疯狂,恨他当年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禁锢;

恨他为达目的,不惜让妖族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最终,青芸的疏忽、玄凛的不甘与偏执疯狂,以及妖族的牺牲,这一切如同无形的利刃,在无声无息间割裂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曾经彼此靠近的心,如今却被这锋利的鸿沟所吞噬,再也无法触及对方的世界。

那些本该温暖美好的回忆,被疯狂侵蚀,被残忍撕碎,最终只剩下刻骨铭心的背叛与深入骨髓的痛楚。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裂痕,仿佛一道深渊般的鸿沟,黑暗而无尽,将他们推向彼此的对立面,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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