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

“三界太平了吗？”

“嗯！”

“你回不了天庭，怎么办？”

“灌江口本就是我们的家。”

“不光灌江口，凡间许多地方都有二郎神庙，那是百姓自发地修建的，那里都是我们的家。”敖寸心说道。

“我们可以朝游沧海暮苍梧”杨戬说道。

“我从小在海里长大，有什么可游的？”敖寸心翻了一下白眼，莞尔道。

“你性情变了很多。”杨戬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经历了许多，有些事也就看开了，淡了。”敖寸心说得风轻云淡。

杨戬叹了口气，“是啊，经历的多了，有些事情自然就看开了，我也一样。”

“特别是到了天庭无间这许多年，我做的事情真真假假，华山一役犹如重生。”杨戬停顿了一下：“现在想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披上月光’，到底是我的内心渴望？还是无间的一部分？至今我也分不清。”

“可凡间都说这是你的‘月光宣言’呢！”敖寸心揶揄道。

“你不生气？”

“生啥气？你还是不了解我。”敖寸心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过去，我生你气，是因为你什么也不说，把我当外人。你越不说，我越觉得神秘，越觉得你心里有鬼。其实你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小时候，母亲总给我们讲嫦娥奔月的故事。”杨戬娓娓道来，把儿时和父母在一起的故事讲给敖寸心听。

“父亲和大哥你一直没有找到？”敖寸心问道。

“无所谓了，天道运行总有其规律，即便是我们，即便神生漫长，也会有一天归为尘埃。”

杨戬悠悠地说道：“馨儿的容貌，很像父亲，也像母亲，尤其是性格，跟母亲一摸一样。”

“对了，你说给馨儿办个盛大的婚礼？”敖寸心问道。

“那自然，我的女儿出嫁，就要风风光光的。”杨戬用力拥了拥寸心：“以前年轻，什么也不懂，以为把你娶回家就万事大吉。现在明白了，我们也不年轻了。我不想，也不会让我们的馨儿留有你的遗憾。”

见敖寸心没有说话，杨戬继续道：“西海和南海归于平静，北海重建家园，东海在妈祖的帮助下也已恢复正常。天庭回不去了，我们可以到三界外，看看玄蜂大哥，贝贝登基仪式完毕就回来，然后我们给女儿办婚礼。”

敖寸心急忙说：“我要多多给她准备嫁妆。”

“当然，”

杨戬的话还没有说完，敖寸心便指着不远处一座岛礁说道：“杨戬，你看，那里有个人影儿，怎么像鹂儿？

杨戬正要仔细看时，牛鹂儿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二，二郎神、西海三、三公主，烦请告知玄贝贝，谢谢她！我用她给的灵药，选择转世投胎，就不到三界外了。”

牛鹂儿的声音越来越弱：“我跟随着双鱼追到这里，看见你们，也没什么心事了，我走了，请多保重······”

牛鹂儿走了，海天又恢复了寂静。

好半天，敖寸心指着月亮问：“杨戬，你说，嫦娥还会回月亮上吗？”

见杨戬没说话，敖寸心急忙说道：“你别误会，这些年我也在回想以前做的事，有时是挺过分的，现在想想，凡是非黑即白地较真，其实挺没意思的。”

敖寸心急忙表白的说道：“我的意思是嫦娥虽然离开了月亮，我们也要给她看着广寒宫，说不定哪天她就回来了呢？那是嫦娥的家，可不能让别人给占了。”

“好！”

“杨戬，”敖寸心有些喃喃地，“我有点困了。”

“那就做个好梦！”

“嗯！”

杨戬望着天空的正南方，苍龙已归位，天象正是“飞龙在天”时。

今夜星光灿烂，“满船清梦压星河。”

······

一夜好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