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
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所到之处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邓佳鑫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独占欲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因为吃醋而变得格外具有攻击性的性感,心里那点最后的不服气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的悸动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了左航的脖子,将身体更紧地贴向他,仰起脸,眼神里带着挑衅和诱惑
邓佳鑫:怎么?航总这是吃醋了?
左航盯着他这副主动投怀送抱、还敢挑衅的模样,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暗色汹涌澎湃
他猛地将人打横抱起!
邓佳鑫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左航:对,吃醋了
左航抱着他,大步穿过客厅,径直走向卧室,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宣示
左航:你得补偿我
图书馆内刺眼的灯光将落地窗外的黑暗隔绝开来,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纸张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页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新皓和朱志鑫并排坐在靠窗的位置
苏新皓面前摊开着一本韩语入门教材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他戴着耳机,手机里播放着韩语发音教程,眉头微蹙,嘴唇无声地跟着默念,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着字符的笔画,神情专注而认真,为了那个即将到来的作为练习生去韩国练习的行程,他最近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韩语学习中
而坐在他旁边的朱志鑫,面前虽然也摊着一本英语词汇书,但状态却截然不同
他手里的笔半天没动一下,眼神涣散地落在书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仿佛变成了无法理解的乱码,一个都进不到脑子里,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身旁的人
阳光勾勒着苏新皓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抿起的嘴唇显得格外认真。他偶尔会因为一个发音而轻轻蹙眉,那样子好看得让朱志鑫心脏发紧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酸涩和恐慌
今年过完年……苏新皓就要走了
那自己呢?
那个差点发生的吻,像一场旖旎又煎熬的梦境,反复在他脑海里上演
他不敢深想下去,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压了一块巨石,他偷偷侧过头,目光贪婪地流连在苏新皓的侧脸上,仿佛要将这个人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记忆里
苏新皓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停下了书写的动作,微微侧过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朱志鑫像是偷糖被抓包的孩子,心脏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苏新皓看着他这副慌乱的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也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轻声问
苏新皓:怎么了?有单词不认识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似乎柔和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自从那次马路边的意外之后,两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似乎被打破了一层薄纱,多了几分微妙的不自在和试探
朱志鑫:没…没有
朱志鑫的声音有点发干,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不敢抬头看苏新皓。
苏新皓:哦
苏新皓应了一声,视线却没有立刻移开,而是在朱志鑫泛红的耳廓上停留了几秒。他能感觉到朱志鑫最近的情绪低落和心不在焉,也知道大概率是因为自己出国的事情
他心里也有些乱。那个未尽的吻,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他想象的要持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像以前那样,坦然地将朱志鑫所有的亲近和依赖都归结于“兄弟情谊”。某些被刻意忽略的情感,似乎正在破土而出,让他面对朱志鑫时,心跳总会漏掉几拍,动作也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苏新皓应了一声,视线却没有立刻移开,而是在朱志鑫泛红的耳廓上停留了几秒,他能感觉到朱志鑫最近的情绪低落和心不在焉,也知道大概率是因为自己出国的事情
他心里也有些乱,那个未尽的吻,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他想象的要持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像以前那样,坦然地将朱志鑫所有的亲近和依赖都归结于“兄弟情谊”,某些被刻意忽略的情感,似乎正在破土而出,让他面对朱志鑫时,心跳总会漏掉几拍,动作也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韩语书,却发现自己刚才记住的几个语法点也变得模糊了,鼻尖似乎总是萦绕着朱志鑫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洗衣液味道
两人并排坐着,心思却早已飘向了不同的远方,一个想着即将到来的离别,一个想着未曾明朗的心事和那个戛然而止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甜涩交织的张力,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语和情感,在沉默中悄然流淌,让这个本该专注学习的夜晚,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朱志鑫:苏新皓……
朱志鑫盯着面前的书本,左手却不自然的去触摸左耳的耳钉,他整只耳朵红的厉害,让人看着就觉得很烫
苏新皓:嗯?
朱志鑫:新年的时候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趟?
苏新皓有些懵懵的,他看着朱志鑫的侧脸,看着他的睫毛因为紧张而轻微颤抖
他本想说“新年?不是还得几个月吗?”可话到了嘴边却应了下来
苏新皓:好
张泽禹坐在床上翻看着书本,下周一班里有个小测 ,他最近忙着练歌只能在晚上看看书本,突然间手机传来动静,他低头看去备注“饿霸”的发来一条消息
张极:开门
张泽禹心里又惊又喜,张极?他来了?
张泽禹赶忙下床跑到门口开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脸上期待的笑容,他将房门开锁,拉开一看,果然,张极背对着微弱的路灯,提着烧烤站在门口,一看到张泽禹,张极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他将手中的烧烤在张泽禹眼前晃了晃
张泽禹: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张泽禹嘴上这么问着,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责怪,反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和笑意,他侧过身,很自然地给张极让出一条进来的道
张极提着袋子钻进小屋,一股诱人的烧烤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驱散了夜晚的清冷,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那张兼吃饭、看书、写作业于一体的小桌子前,开始把袋子里的餐盒一个个拿出来打开
张极:想你了不行吗
张极一边摆弄着餐盒,一边头也不回地、用一种半真半假、玩笑似的口吻说道,灯光下,他耳根似乎微微有点泛红
张泽禹关上门,听着这话,心里像被小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甜甜的,他走过去,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烤串、锡纸花甲粉还有他最爱的烤炼乳馒头片,眼睛更亮了
张泽禹:哇!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已经忍不住拿起一串烤土豆片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张极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看向他的眼神软得一塌糊涂,他把最后一份烤茄子推过去,状似随意地问道
张极:最近练歌累不累?我看你们天天去酒吧那边
张泽禹嘴里塞着食物,鼓着腮帮子点头
张泽禹:嗯嗯!有点累,但是超级开心!文哥说这次机会太难得了,必须好好把握!大家都很拼!
他说起乐队,眼睛里的光比刚才还要亮,手舞足蹈的
张泽禹:而且我觉得我们这次选的歌超棒的!等演出的时候你来看就知道了!
张极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不能告白而产生的阴霾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他拿起一串牛肉串递给他
张极:慢点吃,别噎着,再累也要记得按时吃饭,你看你,好像又瘦了点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关心
张泽禹接过牛肉串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张泽禹:那你呢?最近看你一直跟左航和佳鑫学习,累不累啊?
张极闻言微微一怔,片刻后,唇角悄然扬起,绽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屋内暖色灯光的晕染下,仿佛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越发显得温润动人
张极:不累
张极:我从他们那学到老多了
张极眉飞色舞地向张泽禹讲述着自己近日的趣事,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描绘得生动鲜活,张泽禹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专注,时不时点头回应,轻声附和几句
烧烤的香气渐渐散去,只剩下竹签和空餐盒堆在桌角,诉说着刚才的满足,小闹钟的指针悄无声息地滑过了十二点
张泽禹满足地揉了揉有点吃撑的小肚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他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又看了看坐在对面、正低头收拾着垃圾的张极,心里生出一点点不舍
他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睡衣上的大耳狗图案,声音带着点试探性的、细微的紧张
张泽禹:张极……那个……时间好像挺晚的了,你回去……会不会不方便?
他顿了顿,脸颊微微发热,眼神飘忽着不太敢看张极,声音更小了些
张泽禹: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我……我床虽然不大,但挤一挤……应该也能睡?
说完这几句,他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了,耳根红得透亮,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他害怕张极会觉得他唐突,又隐隐期待着他的回答
正在收拾垃圾的张极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张泽禹,暖黄的灯光下,小宝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低着头,露出泛红的脖颈和耳朵,那副小心翼翼又带着期待的模样,像一根轻柔的羽毛,不偏不倚地搔在了他心尖最软的地方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喜和难以言喻的温柔情绪瞬间席卷了他,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喜悦而有些发紧
张极:好啊
说完似乎觉得答应得太快太急切,又赶紧轻咳一声,找补道
张极:……确实挺晚了,回去是有点麻烦,那……那就打扰了?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餐厅照得亮如白昼,光洁的长条餐桌上铺着昂贵的刺绣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和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然而,能容纳十数人的餐桌旁,此刻只坐了两个人,显得空旷而冷清
童禹坤埋头戳着碗里的米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父母临时有重要饭局,家里只剩下他和……余宇涵,以及一桌按照母亲吩咐、由保姆精心准备、丰盛得有些过分的晚餐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餐具偶尔碰撞瓷器发出的清脆声响,这种安静让童禹坤浑身不自在,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面投来的、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像无形的探照灯,让他如坐针毡
余宇涵坐在他对面,姿态优雅地用餐,动作不疾不徐,仿佛享受的是一场顶级盛宴,而非一顿尴尬无比的双人晚餐,他似乎并没有刻意盯着童禹坤,但那种无形的掌控感却弥漫在整个空间
童禹坤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想用眼神杀死对方,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余宇涵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他果然正看着自己,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人火大的玩味笑意
童禹坤:看什么看!吃饭都堵不住你的眼!
童禹坤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恶声恶气地低吼
余宇涵眉梢微挑,非但没生气,反而放下刀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余宇涵:食不言,寝不语,苏姨没教过你?
童禹坤:你管得着吗?装货!
童禹坤气的想摔筷子
童禹坤:这是我家,我想怎么吃怎么吃!
余宇涵:哦
余宇涵身体微微后靠,靠在昂贵的椅背上,目光扫过空旷的餐厅,语气轻飘飘地
余宇涵:很快也会是我家了
童禹坤:你!
童禹坤被这话噎得气血上涌,脸瞬间涨红
童禹坤:余宇涵我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余宇涵却突然拿起公筷,伸向那盘摆盘精致的清蒸鲈鱼,精准地夹起鱼脸上最嫩的那一小块蒜瓣肉,然后——
极其自然地放到了童禹坤的碗里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童禹坤所有的咆哮和愤怒瞬间卡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那块雪白的鱼肉,又抬头看看对面一脸平静、仿佛只是随手夹了片姜的余宇涵,大脑彻底宕机
又来?!
童禹坤:你……你干嘛?
童禹坤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警惕和难以置信
余宇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余宇涵:这个刺少,看你戳半天米饭,以为你想吃够不到
童禹坤:谁够不到了!
童禹坤:我自己有手会夹!
童禹坤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立刻拿起自己的筷子就想把那块鱼肉夹出去扔掉
余宇涵:随你
余宇涵也不阻止,只是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余宇涵:浪费粮食不好
余宇涵:苏姨知道了,又会念叨你
童禹坤夹鱼肉的动作僵住了,他妈最近确实因为他总剩饭唠叨过他好几次……而且,这鱼……看起来确实很好吃……
他内心天人交战,最终,那点对美食的渴望极其微弱地战胜了愤怒和警惕,他恶狠狠地瞪了余宇涵一眼,仿佛在说“我不是听你的话我只是不想浪费”,然后极其别扭地、几乎是囫囵地把那块鱼肉塞进了嘴里
嗯……确实很嫩,很鲜……
看着他这副一边吃一边还要用眼神杀人的别扭模样,余宇涵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晚餐在一种诡异又微妙的氛围中继续,童禹坤埋头苦吃,试图用食物麻痹自己,忽略对面那个人的存在,而余宇涵也不再说话,只是偶尔,会极其自然地用公筷将某道菜里最好的部分,默不作声地转到童禹坤面前,或者直接夹到他碗里
每一次,童禹坤都会身体一僵,然后要么恶声恶气地怼一句“多管闲事”,要么就装作没看见,但最终……都会别别扭扭地吃掉
水晶灯的光芒流淌而下,将两人沉默用餐的身影拉长,空旷华丽的餐厅里,刀叉碰撞的声音细微而清晰,没有言语交流,却有一种无声的、暗流涌动的古怪默契在悄然滋生
一个别别扭扭地接受着投喂,一个不动声色地进行着圈养
(上学好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