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钟表店的对峙与过往秘辛

旧钟表店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混乱与喧嚣。墙上悬挂的钟表滴答作响，不同频率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店铺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幽灵”坐在柜台后，黑色面具的眼窝对着林澈父子，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店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阴冷。

林父往前踏出一步，挡在林澈身前，尽管身形虚弱，气势却丝毫不减：“‘幽灵’，别再装神弄鬼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当年核心五人组里的技术担当，也是最野心勃勃的那个。”

“野心？”“幽灵”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老林，你总是这么冠冕堂皇。当年我们一起研发记忆技术，你说要‘造福人类’，可结果呢？你为了所谓的‘正义’，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心血，还策划了‘空白日’事件，让三百人沦为实验品。你比我更自私。”

林澈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父亲，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林父脸色微变，却没有否认：“‘空白日’是无奈之举。当时老周已经和黑市勾结，想要强行夺走记忆核心，我们只能提前销毁数据，那些人的记忆损毁，是意外，也是代价。”

“代价？”“幽灵”猛地站起身，柜台后的阴影将他的身形拉长，“你轻飘飘一句‘代价’，就抹掉了三百个家庭的痛苦？你儿子林澈，不也活在你伪造的记忆里吗？你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操控！”

林澈攥紧拳头，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他想起那些破碎的记忆，想起母亲的谎言，想起自己一直活在精心编织的骗局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记忆技术回归‘正途’。”“幽灵”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记忆不该是任人篡改的工具，也不该是被封存的秘密。它应该成为掌控世界的钥匙！只要掌握了完整的记忆技术，我们就能消除战争、痛苦、仇恨，建立一个绝对有序的世界！”

“那不是有序，是奴役！”林父厉声反驳，“你想让所有人都活在你设计的‘完美记忆’里，失去自我，失去自由，这和赵文山、老周没有区别！”

“区别？当然有。”“幽灵”抬手按下柜台后的一个按钮，店铺四面的墙壁突然亮起全息投影，上面播放着一段段模糊的影像——有当年实验室的争吵，有“空白日”的混乱，还有林母当年偷偷备份数据的画面。“我不会像老周那样急功近利，也不会像你这样优柔寡断。我已经找到了记忆技术的终极形态，只要拿到林澈身上的基因密钥，就能激活‘全民记忆同步系统’，让整个深城，不，整个世界，都进入真正的和平。”

林澈突然想起母亲U盘里的线索，还有父亲之前的话：“你想要的，不只是基因密钥，还有我母亲留下的备份数据？”

“聪明。”“幽灵”的声音带着赞许，“你母亲当年偷偷备份了记忆核心的部分数据，藏在了这个钟表店里。只有你的基因，才能解锁。林澈，你父亲骗了你，我也骗了你，但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是跟着你父亲，继续维护这个充满谎言和痛苦的世界，还是跟我合作，建立一个完美的新秩序？”

林父转头看向林澈，眼神复杂：“小澈，别听他的。他所谓的‘完美世界’，是建立在剥夺他人意志的基础上，这绝不是你母亲想要看到的。”

林澈看着父亲，又看向“幽灵”，脑海里混乱不堪。他想起母亲温柔的笑容，想起阿凯、老墨的牺牲，想起深城市民被篡改记忆后的痛苦。他突然明白，无论是父亲的“正义”，还是“幽灵”的“完美”，都不能以牺牲他人的自由为代价。

“我不会跟你合作。”林澈的声音坚定，“记忆是每个人最珍贵的东西，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是属于自己的人生。你没有权利剥夺，更没有权利操控。”

“冥顽不灵！”“幽灵”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就只能强行提取你的基因密钥了！”

他话音刚落，店铺的角落里突然冲出四个穿黑色制服的人，手里拿着激光枪，朝着林澈父子射来。林父反应极快，拉着林澈躲到柜台后面，同时掏出激光枪反击。

“砰！砰！砰！”激光束在店铺里乱飞，击中了墙上的钟表，玻璃碎片四溅，表盘上的指针飞了出去。林澈紧紧握着激光枪，按照父亲之前教他的方法，瞄准一个黑衣人射击，激光束击中了对方的胳膊，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幽灵”站在原地，没有动手，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场混战：“林澈，你以为你们能赢吗？这个钟表店，早就被我布下了记忆干扰装置，再过十分钟，你们的记忆就会被彻底紊乱，到时候，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林澈心里一紧，果然感觉到脑海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眩晕，那些好不容易恢复的记忆碎片开始晃动，像是要再次消散。“父亲，我们怎么办？”

“别被干扰！”林父大喊一声，“集中精神，想想你母亲，想想那些为了真相牺牲的人！记忆的力量，不止在于存储，更在于坚守！”

父亲的话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林澈混乱的思绪。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笑容、阿凯的决绝、老墨的坚守，那些记忆碎片渐渐稳定下来，眩晕感也消失了。

“看来这招对你没用。”“幽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突然抬手，一道无形的能量波朝着林澈射来。林澈来不及躲闪，被能量波击中，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激光枪掉在地上。“这是‘记忆冲击波’，能暂时封锁你的神经，让你失去行动能力。”“幽灵”一步步走向林澈，“现在，乖乖交出基因密钥吧。”

林父想要冲过来救林澈，却被两个黑衣人缠住，分身乏术。看着“幽灵”越来越近，林澈心里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修复剂突然发出强烈的蓝光，蓝光顺着他的神经蔓延开来，封锁的神经瞬间被解开，身体也恢复了力气。

“怎么可能？”“幽灵”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修复剂还有这样的作用。

林澈趁机捡起激光枪，朝着“幽灵”射击。激光束击中了“幽灵”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幽灵”怒吼一声，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店铺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从地下升了起来，上面布满了尖锐的金属刺，朝着林澈父子碾压过来。“这个是‘记忆绞杀器’，能彻底销毁你们的记忆芯片，让你们变成没有记忆的行尸走肉！”

林父拉着林澈，在店铺里艰难地躲闪着机械装置的攻击。墙上的钟表一个个被撞碎，地面上布满了裂痕。林澈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解决“幽灵”。

他眼神一凝，突然朝着“幽灵”冲了过去。“幽灵”没想到林澈会这么疯狂，愣了一下，立刻抬手射击。林澈侧身躲开激光束，纵身一跃，将“幽灵”扑倒在地。

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幽灵”的面具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深城大学的校长，张启明！

“是你！”林澈又惊又怒。他之前在深城大学的校园里见过张启明，没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校长，竟然就是“记忆之神”的核心成员“幽灵”！

张启明冷笑一声，用力推开林澈：“没错，是我。只有站在权力的顶峰，才能掌控一切。当年我隐藏身份，就是为了等待今天！”

他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澈刺来。林澈躲闪不及，手臂被匕首划伤，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就在这危急时刻，林父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张启明，大喊道：“小澈，快！毁掉那个机械装置的核心！”

林澈看着父亲被张启明挣扎着，立刻起身，朝着机械装置跑去。他爬上机械装置，找到了核心部位，用激光枪对准核心射击。激光束击中核心，机械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随后停止了运转，缓缓沉入地下。

张启明看到机械装置被毁掉，彻底疯狂了。他用力推开林父，朝着林澈冲来：“我要杀了你！”

林父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张启明的胳膊。张启明回头，一拳打在林父的脸上。林父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但他依旧死死地抓住张启明的胳膊，不让他靠近林澈。

“父亲！”林澈大喊一声，朝着张启明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张启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林澈趁机按住他，用激光枪对准了他的头：“你输了。”

张启明躺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疯狂：“我没有输！记忆技术的时代已经到来，就算我失败了，还会有其他人继续我的事业！你们阻止不了的！”

就在这时，店铺的门被猛地踹开，苏晚带着一群守夜人的成员冲了进来：“我们来晚了！”

苏晚看到地上的张启明，脸色一变：“校长？你就是‘幽灵’？”

张启明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林澈松开手，苏晚立刻让人将张启明制服。林父被扶起来，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充满了欣慰：“终于……结束了。”

林澈看着被制服的张启明，又看了看父亲和苏晚，心里充满了感慨。这场跨越十年的纷争，终于在这个小小的钟表店里画上了句号。但他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结束，记忆技术的隐患依然存在，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苏晚走到林澈身边：“外面的混乱已经控制住了，‘记忆之神’的残余势力也被我们一网打尽。现在，我们可以真正地重建深城了。”

林澈点了点头，看向墙上幸存的一个钟表。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午夜十二点。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深城将迎来新的开始，而他，也将肩负起守护记忆自由的使命，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