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色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俊美却带着几分邪魅的脸庞，他的眼眸是深邃的墨色，仿佛能看透人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就是那个胆大包天，敢直播剑尊，还想拍我的小修士？”

凌星晚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拱手：“晚辈凌星晚，见过魔尊大人。晚辈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为修真界的道友，还原一段真实的往事。”

夜渊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又看向她身后的小桃，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炼气一层和炼气二层，居然敢闯到魔界边境来见我，胆子确实不小。”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不过，我的时间很宝贵，要是问不出什么有意思的问题，你们今天，可能就走不出这片忘川河畔了。”

凌星晚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魔尊大人放心，我的问题，一定能让你感兴趣。而且，这场直播，也一定会让你满意。”

她抬手亮出留影石，按下了拍摄按钮：“现在，专访正式开始。第一个问题：三百年前，你和月瑶仙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忘川河畔的风，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夜渊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一场注定轰动全界的专访，在这阴森诡异的忘川河畔，正式拉开了序幕。

忘川河畔的幽蓝鬼火随风摇曳，将夜渊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听到凌星晚的问题时，墨色眼眸中翻涌的情绪如同暗河，片刻后才缓缓平复，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自嘲的弧度：“三百年前的事，你们仙门弟子，不是早就有定论了吗？”

凌星晚握着留影石的指尖微微用力，镜头稳稳对准夜渊的脸，声音清晰而平静：“仙门说你是身怀魔血的异端，说你蛊惑月瑶仙子、背叛宗门，可晚辈想知道的是，你口中的真相。”

“真相？”夜渊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真相就是，仙门容不下一丝‘不同’，容不下一段不被认可的情。”他抬手一挥，一道魔气凝聚成的光幕在眼前展开，光幕中渐渐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白衣胜雪的少女提着药篮，在仙雾谷中为重伤的少年疗伤，少年眉眼桀骜，却在看向少女时满是温柔。“那是我和月瑶第一次相遇。”夜渊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我本是仙门弃徒，因体内有一丝远古魔血，自幼被视为异类，四处颠沛。是月瑶，不顾宗门反对，收留了我，教我修炼，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

光幕中的画面流转，两人在桃花树下练剑，在星空下许愿，情意渐浓。可画面突然一转，仙门长老带领弟子围剿而来，喊杀声震天，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他们说我是魔头，说我会玷污仙门清誉，逼月瑶亲手杀了我。”夜渊的声音冷了下来，周身魔气微微涌动，忘川河水都泛起了涟漪，“月瑶不肯，就替我挡了一剑，拼尽全力送我离开。我眼睁睁看着她被长老们带走，却无能为力。”

凌星晚心中一震，没想到三百年前的真相竟是如此。她立刻追问：“那之后呢？你回到魔界，成为魔尊，为何不回去找她？”

“找她？”夜渊自嘲地笑了，“我身负重伤，在魔界九死一生才站稳脚跟，等我有能力回去时，仙门已经对外宣称，月瑶因‘悔过自新’，被禁足揽月峰，终身不得下山。我若强行闯入，只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偏执，“我知道，她在等我。就像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向全修真界证明，仙魔之恋并非罪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