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活动迷路,大明星来找人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响了三遍我才爬起来。
洗完脸对着镜子拍了两下脸蛋,我给自己打气:“小夏,今天不能出错。”
昨天刚熬过第一次会议,今天就要跟着去活动现场。杭州的天气预报说有雨,我特意把伞塞进包最外层,还带了充电宝和备用笔。
到了公司楼下,张哥已经把车钥匙扔给司机。我没看到刘宇宁,只听说他一会儿直接从酒店过来。
我抱着文件袋上车,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一路上反复翻行程单,上面写着“十点彩排,十二点媒体开放,十四点正式录制”。
活动场地是个度假村,进门后车子绕了好大一圈才停在后台区。
我下车时差点被台阶绊倒,赶紧扶住车门稳住自己。
工作人员指了指签到处,“先登记,然后去A区备勤室等艺人。”
我点头,快步走过去。
签到完我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十七。还有十三分钟开始彩排。
A区备勤室在地图上看离主舞台不远,但我转了几圈才发现这里的路标全是临时贴的,有的还被风吹歪了。
我按导航走,结果走到一半发现前面拉了警戒线,牌子上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只好原路返回,重新找路。
这时微信群里发消息:“所有助理注意,动线调整,改走东侧连廊。”
我赶紧点开看,可信号突然变弱,图片加载不出来。
抬头四顾,周围没人穿工作服,只有几个游客模样的人在拍照。
我心想不能耽误事,凭印象往东边走。
穿过一片草坪,路边的树越长越密,脚下的石板路也变成了碎石小道。
我想折返,却发现来时的路岔出了三条一模一样的小径。
手机地图根本定位不准,导航一直在转圈。
我站在原地喘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
可越想越慌。
刘宇宁马上要彩排了,我连饮品都没送过去,手卡也没确认。
这要是耽误了他的流程,第一天上班就搞砸两次,估计明天都不用来了。
我咬着嘴唇加快脚步,想着抄近道穿树林过去。
刚走几步,背包带突然崩断,文件哗啦一下散在地上。
我蹲下去捡,手有点抖。
风一吹,一张纸飘进了灌木丛。
我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边缘,另一阵风吹来,它又滚远了几米。
我追上去抓,膝盖蹭到了树枝,有点疼,终于把最后一张纸捡回来,我坐在地上喘气,四周静得只能听见鸟叫。
我掏出手机,还是没信号。眼泪一下子涌上来,但我憋着没让它掉下来。
这时候哭太丢人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喊:“小夏?”
我猛地抬头。
刘宇宁站在小路尽头,穿着黑色外套,帽子反戴,手里拎着保温杯。
他皱眉看着我,“你怎么在这儿?”
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我想抄近道,结果迷路了。”
他说:“这边是景观区,还没开放。你怎么进来的?”
我低头,“我看了微信群通知,说走东侧连廊,但信号不好,图没加载出来……”
他听完了没说话,走过来把保温杯塞进我手里,“拿着。”
然后弯腰帮我把散落的文件整好,放进另一个包里。
“走吧。”他说。
我没动,“可是你的饮品还没送……”
“我不渴。”他打断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岗位。”
他转身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我没跟上,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还愣着?”
我赶紧跟上去。他放慢脚步,让我并排走。
路上他说:“这地方今天刚改动线,很多牌子没更新。不止你一个人走错。”
我小声说:“可别人至少能找到回去的路。”
他笑了下,“你当我是神仙?以为我能飞过来找你?”
我摇头。
“但我一看时间你就没出现,就知道出问题了。”他说,“新人最容易在这种时候乱跑。”
我鼻子一酸。
他看了我一眼,“别自责了。下次找不到路,就站在原地打电话。打不通就发语音,总有人能收到。”
我点头。
我们走出花园,眼前豁然开朗。
主舞台已经搭好,音响师正在调试设备,工作人员来回穿梭。
刘宇宁带着我穿过人群,直奔后台准备区。
“把东西放下,先整理一遍资料。”他说,“等会我要用。”
我把包放在桌上,打开检查内容,他站在我旁边看了一会儿,“水喝了吗?”
我摇头。
“喝一口。”我拧开保温杯,喝了半杯。温的,带点柠檬味。
他点点头,“行了,待会跟着我就行。”
彩排铃响了,他转身要走,忽然停下。
“对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对讲机,“这个给你。频道调好了,有问题直接喊我名字。”
我接过,有点不敢信,“可以吗?”
“不然呢?”他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专门回来找你?”
我低着头不说话。
他抬手揉了下我的头发,“别总把自己逼那么紧。谁都不是一上来就全能。”
我抬起头看他。他笑了笑,“走,干活。”我跟在他身后往舞台方向走,手里紧紧攥着对讲机。
后台有人递来耳返,他接过去试音。
我站在侧幕边,看着他走上台。
灯光打下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他冲我点了下头。我回了一个笑。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是妈妈发的消息:“记得吃饭。”我回了个“嗯”,把手机放回口袋。
抬头看舞台,刘宇宁已经开始走位。
我对旁边的技术人员说:“需要我帮忙传话吗?”
对方摇头,“你先盯着艺人状态,别的不用管。”
我点头,站回原位。
刘宇宁唱了一句副歌,声音穿过音箱传过来。
我听着,突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至少现在,我在该在的地方。
对讲机安静地躺在手心,我把它握得更紧了些。
远处天空飘来一片云,遮住了太阳,我抬头看了一眼,心想待会是不是真要下雨了。
刘宇宁唱完一段,朝我这边挥手,我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
“把耳返摘了。”他说,“闷得慌。”
我接过耳返,顺手递上湿巾,他擦了把脸,问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了?”
我摇头,“就是觉得自己太笨。”
他看着我,“你知道我第一场演出前躲厕所哭了十分钟吗?”
我睁大眼。
“真的。”他说,“腿软,心跳快,怕忘词。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我忍不住笑了。
“所以别觉得自己不行。”他说,“你现在比那时候的我强多了。”
我低下头,嘴角还挂着笑,他拍拍我的肩,“去把备用耳返拿来,待会还要用。”
我应了一声,转身往设备间走。
刚走两步,听见他对身边人说:“那个新助理,叫小夏是吧?以后她要是找不到人,你们记得提醒一声。”
我没回头,继续往前走,风从侧面吹过来,带着一点凉意。
我加快脚步,推开设备间的门。
里面堆满了箱子,我蹲下去翻标签,找到写着“耳返备用”的那盒,拿出来抱在怀里。
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一个空盒掉下来砸在脚边。
我捡起来放回去,顺手关灯出门,走廊很短,尽头就是舞台侧门。
我抱着盒子往外走,看见刘宇宁正靠墙站着喝水,他看见我,招了下手。 我走过去,把盒子递给他,他接过去,忽然说:“下次迷路,早点叫我。”
我点头。
他看着我,“现在能说了吗?刚才在花园里,你想哭是不是?”
我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他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回我手里,“那现在好了,人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