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原因
“回家咯！”
终于回到基地的时候，萧凌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但就算全速赶路非常疲惫，两人还是提起力气往训练场赶去，企图在训练最后的最后，见到军方的教官一次。张念阳可不想错过这个宝贵的获取情报的机会。
“教官！”
刚刚下训的杜坎空听到远处的呼声，回过头来。远远就看见有两个人朝着自己跑来，而根据自己的画像情报，这两个人就是这个基地的实际掌权首领：张念阳与萧凌波。
他慢慢转过身来，有条不紊地说道：“张首领，您回来的有些晚，今天的指导已经结束了，如果想要学习的话，明天请不要迟到。”
但张念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开口询问自己需要的东西：“你们的训练对于我们毫无意义，我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关于你们军方的事情。你们为什么现在，就现在，就要收复上港？”
“无可奉告，”杜坎空显然没有讲故事的想法，他扭过头去，而正当他想要去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力把自己的双腿死死地按在地上。而他的双腿上，一股紫色的能量包裹，让他动弹不得。
“你……你在干什么？！”
张念阳收起自己讨好和和善的态度，严肃且平静地盯着他：“我这次要问的东西，非常重要。我不在乎您是谁，但是这一次，只要你知道的，你必须在这里说出来，逐！火！者！”
杜坎空拼尽全身力气想要从张念阳的控制之下逃脱，但是不管他花费多少力气，甚至是用自己的异能能量灌输进肉体直至两腿剧痛，自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在被控制的极度愤怒之下，他扭过上半身大力挥动右手，同时在张念阳身前，空间开始躁动错位，似乎马上就要被撕裂开来。
杜坎空所设定的切割位置，是张念阳身上一丝丝接触的位置。他知道不能伤了这位大人物，但是既然他这么逼迫自己，那么自己也得展示一些力量。毕竟如果对方继续这么拒不配合自己的话，未来的计划一定会受到阻碍。
但是事情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所计划的空间之处，平静得如同湖水；他所预料的切割并没有发生。但是当他完全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时候，张念阳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了，而随之而以来的是铺面的狂风。
“轰！”
震撼与后怕让他的瞳孔止不住地颤动，他慢慢地回过头去，祈祷着自己身前和身后一样空无一人，祈祷着刚刚跑过来的，刚刚说话的，只有萧凌波一人。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张念阳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抱胸，两眼半睁，仪态中充满着严肃，残酷，以及不耐烦。
完全……没感觉！
倘若不是亲眼目睹，他可能会觉得对方的异能只是瞬间移动，他是移动道自己面前的；但是扑面而来的狂风却将他的幻想打碎，向他诉说着残忍的事实：他是冲过来的，凭借肉体也好，异能加持也好，是用自己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化解了自己的空间切割，然后来到了自己面前。
“回，答，我，的，问，题。”
张念阳一字一顿地重复自己的要求，同时左手按在太刀刀柄上；似乎杜坎空只要敢再反抗一下，他就只能去找地狱里的阎王老子辩驳去了。
“我……因为供电工厂最近打下来了，附近基地的电力供应逐渐恢复，同时也可以联系上境外的幸存者基地。英国，北美，俄罗斯，乃至日本都有不少非常完善的基地，而我们也在为请教丧尸而努力。我们需要抱团取暖，需要和外界联系，于是我们需要港口。收复上港也成为了大势所趋，收复上港之后，我们会把上港建成一座新的幸存者基地，接纳境内和境外的战士。”
也许杜坎空说的就是事实，也许事实不止杜坎空了解的那么多，但看他的神态，张念阳可以笃定杜坎空说的是实话。那么他姑且将军方动机从“抢占收复首座城市的大业”上挪开吧。他继续发问：“为什么选择港口而不是机场？”
杜坎空一愣，但是最后还是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航空燃料问题？难道是吞吐量问题？不过就算那样，港口和机场，应该没有多少区别吧？”
“飞机可以再平流层飞行躲开变异的鸟类什么的，但是船只所航行的浅水层，你知道有多少变异的海洋生物吗？”
在张念阳的提醒下，杜坎空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浑身一震：“那你的意思是，即便收复了上港，航行安全都不能保证就全无意义吗？”
“上港内残留的幸存者没有撤出，相关的战斗人员此时全部都放到了其他基地而不是演练作战计划，更何况战斗开始前一周你们才来，更何况完成过后的航行安全也没有解决。换言之，你们军方这次的计划……全部都是疑点，这让人怀疑你们军方到底有没有完整的作战力量。”
面对张念阳的质疑，杜坎空一时失去了反驳的角度，他沉默许久，最终也只能想李毅一样给出无奈的解释：“我也不清楚，但是这是军方的命令，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这就是我拒绝加入取火者的理由，”张念阳嫌弃的“切”了一声，解除了他腿上的束缚，扭头就走，“彻头彻尾的傀儡和兵器。”
这个男人曾经拒绝成为取火者？
只有两种人会拒绝此等盛邀，一种是完全不知道取火者意味着什么的白痴，还有一种是无需军方扶持的强者。而眼前这个基地首领，绝对不是一个不知军方为何物的莽夫。那么，他的硬实力绝对可以凌驾于所有取火者之上。
据自己的上司，侯希今少校所说，此人敢抓住少校的脖子按到墙上，而他身边的萧凌波在几乎没有瞄准的情况下准确射击到扳机上侧，这在军方里也是绝对不可多得的高手，绝世高手。
他也从李毅那里，从北部一号军区的四名取火者那里，听闻到萧凌波的异能防卫性有多夸张，夸张到足以抵挡一切的枪弹，爆炸，乃至异能。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敌人，不论近处还是远处，都在他们两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攻击，不论兵器还是异能，都在他们两人的格挡招式之外。
杜坎空从成为取火者的那一天就被教导，要成为最强，不管什么样的敌人都要尽数撕碎，不管什么样的阻碍都要逾越而过。因此在七位取火者中，他是最强的那位，他也一辈子都是作为最强者被教育出来的。
因此，他见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心中除了挫败，懊悔，还有……空虚。
……
第二天。
张念阳和萧凌波又是天还没亮就出去了，而杜坎空今天没有走上训练场，而是骑上车火急火燎地赶回军方基地。
“少校！”
侯希今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大力拍开，这一次闯进来的是杜坎空。他不等侯希今收拾完手上的事情，便直接开口，复述昨天晚上张念阳所指出的问题，急切期待着侯希今的回复。但侯希今听到着一连贯的质疑之后，只是说了一句：“这些东西……我也说不清楚，但是为了以后全球交通网的建立，港口是非常必要的。”
“那么……为什么不是机场？机场面积更小，工作更少，同时海洋之中变异生物也非常的多，倘若打不通航线，不管上港收复工作多么盛大，结果多么成功，最终只能是竹篮打水！”
“杜坎空，现在大战在即，你我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完成这项任务，而不是质疑这项任务的缘由！”
“倘若这个任务的缘由从一开始就歪了，那么就没有执行的意义！至少……至少先撤出上港内的幸存者！”
“幸存者？你是说一座满是丧尸的城市里，会有幸存者？”
“倘若不派人去侦察寻找，那么又怎么样来确定没有呢？况且……况且我……”
“是张念阳让你来的吧？”
侯希今话锋一转，而杜坎空被这一问略微镇住。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回答：“与他有关，但不是受他指使。”
侯希今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我知道这么说不仗义，但是我需要你，需要你们把他和萧凌波作为潜在的敌人对待。他们行事风格极度诡异，全无规律可言，我们难以分析出他们的终极目的，因此……他可能在谋划一些别的东西。”
短暂的沉默过后，侯希今转过身来看向自己手下的最强者，摸着下巴，挤出了一句话：“但究其根本，你刚刚说的事情大都在理。你们说的事，收复时间可以推迟一个月到十二月三十，这段时间里……如果你们要撤出幸存者的话，就全力去做。需要直升机什么的我们可以派至多三架直-8帮你们，但是十二月三十是最后底线，在这一天前，收复必须开始推进。”
……
张念阳那边。
既然卫星通讯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杜坎空在两人出发以前就给了他们一个通讯器。而这一次因为收到了来自杜坎空那里的信息，两人的行动也变成了速度之上，用尽可能快速的方式搜索整座城市，寻找尽可能多的幸存者聚集地。
虽然改变了目标，但是两人却没有放下自己的目标，在这短短三四天的时间里，两人就转遍了整座城市，找出了十一二座幸存者聚集地，却仍然在收集尸心。按照两人的效率，他们可以在十二月三十日以前服用大概三万七千至四万单位的尸心。
所有的幸存者在遇到两人后，便被告知要求只在周围搜集所需资源。换言之，他们需要在短暂的时间里立刻回到聚集地。很快就有人来接他们。而正如两人所说，在第三天，三架重型运输机在上港的天空之中快速穿梭着，在所有的幸存者基地周围停靠，放下绳梯派下一批一批的士兵，帮助所有人离开未来的战场——上港。
在七天之内，上港之中所有的幸存者全部撤出，现在留在上港之中的，只有丧尸。
没有剩余的幸存者，军方的武器甚至是异能者才能火力全开。
计划被推迟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这就意味着会有多名四级异能者的参战。张念阳对此自然是十分满意，这甚至让他被叫去开会的时候也是一副开心的模样。
会议开始在开战前两周，会议内容则是要求联盟中所有人做好交战准备，放出所有作战人员，为赢得这场战役全力以赴。最终集结的队伍超过四百名异能者，其中包括萧凌波在内的二十几名防御类型的异能者组成了一个小队，作为引导诱饵小队；包括张念阳在内的三十多名进攻能力强大的异能者组成了另一个小队，作为消灭丧尸的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