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社畜
两人面对的七座高台上，第二台，第五台和第六台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人像。不过它们都是尖耳高鼻，看起来不像人类；而其余的台子上都是空着的。三座人像如同三位坚实的守卫，共同组成这座大殿的一部分。
“你们居然能来到这里？”
在两人身后，初刃和银弦走了出来。面对这两位神秘莫测的家伙，张念阳马上提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而初刃快步走上前，一只手按在张念阳身上：“这里不是现在的你们该来的地方。”
刚说完，不等剩余的两人反应过来，初刃直接用力一推，张念阳向后跌倒撞到萧凌波，两人一起摔倒；而摔倒的同时，眼前的大殿也顿时消失，两人直接被赶出了裂隙。张念阳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那个白色的传送门也已然消失，萧凌波同样懵逼地站起来：“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里面等着我们啊？”
……
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江牧回到自己的住处，直接瘫在了床上：“啊……今天的人好多……”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多，和她同居的邱一槐早就下班收工了。现在的邱一槐已经坐在床上和这间宿舍里另外两个人打牌，看见江牧回来，三人顿时招呼她：“哟，牧姐下班啦？来打两把啊！”
而江牧直接扑在床上，衣服也没换，只是抱怨了两句，就马上入睡了。三人见状一阵唏嘘：“市场接待这么累的吗？”
几乎所有的基地人员出入都要过江牧的手，更何况她几乎是每两天就要统计一遍市场上所有物资的价格递交给张念阳。张念阳哪怕不是首领的时候也能看到她有多累，他很想给江牧找个副手，他甚至已经开出了一份任职许可，已经盖上了章，只要江牧将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签上，她就可以找到一个副手；但是江牧一直没看到一个适合这份工作的人。
这间寝室里的三个人都是异能者，唯独江牧不是。因此她没有异能者拥有的超乎常人的体力，只能靠大量的咖啡因坚持工作。因此，虽然只是二十五岁，但是江牧已经可以做到躺在床上瞬间入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训练场里都没几个人的时候，江牧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会有一大批人早早地来到基地，她不想让他们久等。
“早上好，请表明身份和来意。”
基地正门卫兵把守已经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走廊，多名检察官坐在里面，一边登记信息，一边检查随身行李。因为在过去的十一个月里有不止一起袭击接待处的案例，这里还有许多担任保安的战斗人员。
所有的枪械和长度超过五十厘米的武器都是强制要求存放在仓库的，这种违反了直接扭起来送监狱，不需要叫江牧来。一般来说需要交到江牧那里的基本是一堆拿出似对非对的证明的人。
就比如现在他们遇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进入基地的时候带了两把匕首和一把砍刀，外带一个人两天的食物。按照规定，他只需要把自己的砍刀存放进仓库，基地外需要的时候取用即可顺利进入基地，但是他貌似不想交出自己的砍刀；相对应的，他拿出了一张字条，一张自称有张念阳签字许可的特许字条。
据这个男人称，他与张念阳有过交情，张念阳为其签下了这张字条，在这张字条下，自己可以不经过检查进入基地。而检察官称并未提前收到首领的任何招呼，因此他不确定能不能放行，遂叫来江牧。
江牧走过来，并未对于他的身份有多少过问，而是拿起那张字条；只是扫了两眼，她便立刻撕碎了那张字条：“差不多得了，这压根就不是他的笔迹。”
“哎，你这个小丫头……！”
见到自己伪造的证件被损毁，男人顿时惊愕又愤怒；他的身体立刻前倾想要抓住江牧，但岗哨卫兵反应地更快，一把按住他，将他从窗口中拽了出来，向外边一把甩开。见到那个麻烦分子被赶走，江牧拍了拍那名检察官的肩膀，告诫道：“下次记住，只要没有签字人打过招呼或者有盖章的直接撕掉就行，签字不可信。”
第二个人是一个女人，她看起来不像是难民，她穿着着整齐的制服，像是某个组织的人。她到达窗口的时候称：“请把此物交给你们的首领，我们会一直等待。”
女人身上没有带任何的武器，但是她手上的是一张名片，一个印着奇怪图案的名片。名片正面是一个基地的图标，背面写着一个名字：刘印兵。
除了这个名片意外，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疑点。江牧接过了那张名片，准备在张念阳回来的时候塞给他。
过了一会，第三个麻烦的人来了。
这是一名高大的男人，他穿着干净整洁的军方制服，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拍在桌子上，口中留下一句：“请交给首领，必须他本人亲启。”便离开了，好像知道张念阳不在一样。
张念阳在走之前说过，在他回来以前，江牧可以作为基地首领做出任何决策：他相信这个有情商有智商还勤恳的女孩，并且许诺她代理工作结束可以给她一笔补偿。
但是就算这样，江牧还是没有拆开这个文件袋。因为这是军方的文件，她还是担心这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此刻的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大幅推进基地合伙计划，用非暴力的手段让周围基地加入自己，这样就可以架设信号基站，直接联系到张念阳了。
忙乎完基地大门这边的事情，她马上去市场那边：今天要交市场报价了，她需要走遍整个市场，对于常用的物资，例如面包，面粉，纯净水，尸心，甚至是匕首小刀一类的价格进行统计，同时也要抓一些不应当出现在自由贸易区的物资，比如枪和子弹。
基地中发电站虽然已经修缮完全，但是有电脑用的绝对是少数，江牧就有一台，这是孔明坤给她的，但是没有打印机还是白搭，江牧仍然需要手抄大量的物资价格，其中包括几十种物资，上百家商店的出售价格，再撰写官方收购的情况。有的时候，基地的税收也归江牧管一点。
忙乎了一天的江牧把厚厚的报告放到首领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是没有人。然而，正当她扭头要走的时候，她和回来的萧凌波撞了个满怀。
“啊……额……萧首领好！”
江牧下意识地鞠躬，但萧凌波立刻将他扶正：“没必要，以后对我们两个不用敬语。”
此时的萧凌波左手拿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了一块发光的兽心。她将其递给江牧：“路上搞到的，送你了，对你有用。”
“啊……战斗人员更需要异能吧……”
不等江牧犹豫，萧凌波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这应该不是一个适合战斗的异能，其中貌似是使周围人变得冷静，对你的工作有用。虽然有点难吃，但千万别吐了。”
“对了首……额萧姐，有个东西要给你们。”
江牧接过兽心的时候顿时想起来刚刚的那些文件，她从报告里抽出了那个军方文件袋和名片交给萧凌波。名片上的标记萧凌波确实是没见过，背面的人名萧凌波也没有印象，她把名片揣进兜里打算给张念阳认认看。
至于那份文件，萧凌波打开文件袋，里面毫不意外的又是军方的调度令。文件上则是昭告周围所有基地军方的城市收复计划，收复的城市是上港，萧凌波不记得有多少人了，便随口问江牧：“上港原本有多少人？”
江牧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回答道：“大概……两百万？”
两百万，那就是有至少一百三十万丧尸的意思。
虽然末世前变为丧尸的只有30%到40%的人，但是因为啃咬感染，必须以60%至70%人口数来考虑计划才稳妥。军方需要完整的收复整座城市，换言之，不能通过飞机，坦克，甚至是高攻击力异能者轮番轰炸来收复城市，就必须实打实的，用人数把这一百三十万丧尸消灭掉。
萧凌波拍了拍江牧的肩膀，安慰她：“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吧。顺便如果路上遇到的话，把防卫工作那四个人叫过来。”
……
外面天色已黑，会议室里六个人再一次坐在了一起。
萧凌波将文件放到会议室桌子中央：“军方现在要求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基地接受他们的管辖，并且提供作战支援，为其收复城市的计划出一份力。通告文件中说他们将会派出他们的异能者来指导我们。”
“指导我们？他们也能指导我们吗？”
“搞不好真能，”萧凌波将视线放到了刚刚说话的邱一槐身上，“军方有着更专业的技术部门，也许他们能找到我们闻所未闻的战斗方式和异能技巧，他们有资格来教我们。”
虽然别人一直在聊别的，丁青是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上面：“说说收复计划吧，上港有多少丧尸，我们有多少时间？”
张念阳快速翻着文件袋的文件，短暂概括：“计划开始时间为十二月一号，具体时间应该会找我们去军方基地开会。上港有两百万人口，丧尸数量大概一百三十万。军方要保证完整的城市，因此不会出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异能者。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上港，估计是因为港口。”
港口这东西，张念阳真没想到他们会选择收复港口而不是机场。
首先单论工程量，机场修在郊区甚至野外，因此人数绝对不会很多，连十万都不一定有；打一百多万丧尸收复港口和打七八万丧尸收复机场谁轻松谁艰难应该很明显吧？
其次却是最重要的，飞机一般在平流层飞行，很少有动物可以到这种高度；而在海里——张念阳绝对可以保证——哪怕是最小的海域，水里面的变异生物绝对是三位数起步。
要么，军方规划计划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有变异生物这回事。
要么，他们就想省点燃料，选择海运而不是空运。
这些事情，张念阳打算去军方基地开会的时候再问他们；就算他们不开会，张念阳一定会再次冲进军方基地，好好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才设计出的计划。
不过，令张念阳欣喜的是，丁青也觉得现在不应该投入城市收复计划：“现在？我们的异能者最高三级，打一百三十万丧尸搞不好得打上一个月才有机会打完啊？就算是需要交通枢纽的话，机场应该比港口好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