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剑心】王权富贵

她看见了王权富贵心底翻涌的情感,那些被他冰冷外表牢牢封锁的真实情绪。担忧,如浓雾般弥漫——‘她是否安好?是否受伤?’;恐惧,如寒冰刺骨——‘若我失去她,当如何?’;还有……爱意,如深海暗流,汹涌而克制——‘愿她一切安好,愿她永远不知我付出的代价’

当命运的翅膀挥动,面具团他们看到,人心是黑暗的泥沼,就算穷尽一切,力,仍有尽头。是,黑狐以恨意为食,它还会卷土重来,年少轻狂,总以为天下事,无可不为;岁月蹉跎, 终感到天下人,力有尽头,面具团宛如热烈燃烧过的人,并不想告诉我们,黑暗它不可战胜。他们也许想说,如果再给一次机会,明知不可为, 他们仍会赴约。来啊,面具团还在,我们,还没有败

人之一生须有为之而战,为之而亡的东西,而我愿意拼一场灰飞烟灭,爱一次荡气回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那年出了十个,少年们笑着出征,最终连尸体都拼不完整,面具碎成齑粉,理想烧成灰烬

初雪问尘,情深几许,他们的爱就如同这两柄剑,情意深厚。他们各自独立,但又彼此信任,他信任他的小蝴蝶善良勇敢坚韧, 拥有一双看清世界的瞳眸,她信她的富贵少爷心系苍生,有心中之道要完成。最后他们也是彼此信任,才能战胜狐妖。他们的感情也是至纯的,至纯的爱让朝澜成功炼化情种,也让王权富贵在对战黑狐时能被朝澜唤回理智,结局他们双死双生,终于在殉道后能一同去完成那句承诺:万水千山我愿陪你一同看

生的最后一笔,是死的第一笔;可死的最后一笔,也是生的第一笔。是向死而生,还是向生而死,生死本是圆,首尾皆相连

千年怨念尽数涌来之时,王权富贵眼前顿成人间炼狱

世人之恨何其多,失意离别孤独疾病,误国灭门求不得,累累白骨,层层鲜血,重重哀鸣,彻骨冰冷的绝望将王权富贵紧紧包裹

王权富贵如沉在无间地狱,阴毒的怨念似灭顶的巨浪掩住他的眼耳口鼻,可怖的呻吟尖叫在他耳边盘旋,每一声都是射向他心口清明防线的利箭

血液在暴虐的痛楚里燃烧,杀意自每一条筋络中升腾,心口惊跳如雷,似乎下一刻便要爆裂而碎,骨骼在怨念挤压中沁出密集的脆响,仿佛他将被压成一片齑粉

他挣扎不脱,逃跑不得,咬紧的唇齿连声音也发不出,他明明无伤,却犹如身心同受凌迟,怨念似毒蛇之牙锋锐无比自身体的每一处缝隙挤入,又同附骨之疽在体内游走奔逐,誓要将他炼化为承载恨力之躯

黑狐的声音如淬寒冰:“王权富贵,为何还要抵抗? 世间恨力,本就随天地而生,你杀了我,世上就不会有恨了吗?"

王权富贵双目已成赤红之色,唯有瞳眸深处还余一点清明

他不看,不听,不闻,不动

黑狐的笑声自他心底响起:“还在抵抗?王权富贵, 便让本宫来告诉你,你本该有怎样的一生”

眼前景象忽变,映出一个婴儿降世的场景,然后那婴孩被人慈爱的抱进怀里,偶喁逗弄,有人道:“淮竹,你看贵儿多可爱......"

熟悉又陌生的语声,令王权富贵遽然一惊,眼前映出的是父亲的年轻的面容,慈爱的喜悦的望着手中婴孩,他身旁并肩站着的是个温柔秀丽的女子,与他曾梦见过的母亲的脸一模一样,她带着轻柔的笑意,伸出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脸:"小心些,等会儿贵儿又要哭了”

两人一起笑起来,怀里的孩子手舞足蹈的,似也十分开怀

王权富贵听见黑狐蛊惑的声音不时在他耳边出现:“看见了吗,王权富贵,你本该有父母疼爱, 悉心呵护,在无限幸福中长大......"

眼前画面在黑狐的语声里不断变化,王权富贵看见少年的自己随着父亲一起练剑,父亲耐心的指点他的动作,而母亲微笑着守在旁边看着他们,而后是母亲教他如何运用灵火,小小的一点火焰,在他的指尖燃起,得到了母亲的夸赞

遥遥的远处,似乎还能看到费爷爷与风师妹的身影

“你还会有兄弟,有朋友,有心爱的姑娘....."

权无暮举起那枚打水漂的石片朝他挥手,梵云飞与厉雪扬拿着酒走近的模样,朝澜举着鱼灯侧过脸含笑望过来......美好的画面纷至沓来,驱散了怨念灌顶的所有痛苦

“你将接任一气盟盟主之位,成为新的王权家主, 声名隆重,门徒众多,成为又一个盖世英雄.....”

王权富贵看到年长的自己站在山庄的大厅里,身前有许多家主,向他表达各自的追随敬仰之情,厅外的演武场上,无数年轻弟子佩剑列阵,王权山庄的牌匾在日光下映出耀眼的光芒

画面消散了,如做过的一个好梦碎去,什么都不曾留下

“王权富贵,这才是你本该有的人生啊,而不是母亲早逝,父亲冷漠,自小以兵人的身份在寒潭长大,孤独,冷寂,伤痛.....谁曾爱过你?谁曾在意你?这样的人生,你为何不恨?!”

冰冷的,沉痛的,绝望的怨念又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将他的躯体层层浸染,他在剧痛中咬牙道:“那,不是我的人生!!虚妄的假象,怎抵得过,我真实走过的人生!!”

黑狐发出尖笑,如听见世上最有趣之事,曼声道:“可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王权富贵,该看清你人生的真相了”

画面又起,这次是一柄剑,金色,厚重,剑身上镌刻着王权两个字

它被握在一个人手里,那人蓬首垢面,匍匐在一颗黑色大树下,一记一记的叩首,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画面停留在那人的面孔上,是张沧桑憔悴,伤口密布,充满了疲惫与绝望的脸,王权富贵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熟悉的影子

“认出来了吗?”黑狐的声音里带着恶意,讥诮道,“这是你的祖父,王权守拙啊”

“他当年被我困于苦情树下,在绝望中生出了无尽恨力,滋养了黑苦情树很多呢,哈哈哈......那时, 他太绝望了,于是向上天祈求,希望能找到杀死本宫的办法”

“他却不懂,世间爱恨本该相持,就如人妖本该同生,可是天道不公,纵容人妖相残,所以才会恨念疯长,天道如此,又怎会有能杀死本宫的办法?”

"哎,只怪本宫吸收的恨力太多了,也许再过些时,便可统御世间,让天道感受到了害怕......那愚蠢的天道竟然回应了王权守拙”

“天道恒常,本该俯瞰世间,可为了压制本宫...... 天道答应了王权守拙,会在世间诞生能杀死本宫之物,而作为代价,王权山庄之后的第一个孩子,将成为天道祭品”

黑狐的声音渐渐尖锐,在他耳边发出得意的叫嚣:“那时王权弘业已经加冠,于是在天道的驱使下,他遇见了你母亲,生下了你”

“王权山庄之后的第一个孩子”黑狐笑的很是嘲弄,“王权富贵,那便是你了啊!!还未出生便已是注定的祭品!!”

“你不是也问过吗,你的父亲是不是因为东方灵火娶你母亲,是啊,是天道在操纵”

“你不是也听人说过,你的父亲年轻时与妖交好, 为何之后性情大变,是啊,是天道在摆布”

“你不是也曾经想过,你的父亲是不是真的恨你, 为何只当你为兵人,是啊,是天道在支配”

“天道,让他们以为,兵人之道可以杀死本宫,可你不过是个祭品,是天道手中的玩物,莫说你杀不死本宫,便是真的可以,作为祭品的你也会立刻消散在天地间”

“值得吗?王权富贵,你还在坚持什么?放开你的心魂,接纳本宫进入你的身体,从此天下,尽归你我”

王权富贵的喉被无形的手扼住,室息的痛楚如灭顶的潮水席卷而来,他的喉间咯咯作响,颈骨几乎要裂开,心魂在颤抖,在呻吟,在呜咽,可还有那一丝不屈不愿不甘在燃烧,在挣扎着发出声音:“休想!!”

“王权富贵,忘了告诉你,你的祖父,你的父亲, 你的母亲,都有恨意,他们,都滋养过本宫啊”

耳边猛然传来各种话语

有苍老者在痛苦崩溃而言:“天道不公!!为何冷看灾祸肆虐,为何不护佑天地万物!!”

有熟悉的父亲的声音在大喊:“黑狐!!为何不杀了我!为何要杀了我的兄弟姐妹!!”

有哀痛的女声字字泣血:“金人凤,你害死我父, 总有一日,我会杀你报仇!!”

有绝望的痛楚的痛呼:“为何,为何要派我来杀妖!我还不想死,不要杀我!!”

千言万语里带着的可怕的恨意,源源不断的汇聚在黑苦情树下,等待着被吸收殆尽

王权富贵的身体也已到达极限,黑色的恨力已将他体内的每一分灵力都淘换为滔天的怨念,黑色的纹路一点点爬上他的额角,覆上他的脸,试图将他吞噬干净

黑狐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嗤笑的哀叹:“王权富贵,本该有的一生,因为王权守拙的一语祈祷, 因为王权弘业的自以为是,因为天道的随手摆布, 就变成兵人的半生苦痛,如今,还要站在这里与我相抗,可追根究底,这天下,又与你有何关系呢?”

王权富贵已经意识模糊,禁闭的双眼中有泪水缓缓滑出,与黑色的怨气交织在一起,透出妖异的诡谲可怖

他的眼皮剧烈的颤动着,仿佛有画面不受控的浮现起来,他看不清,可是突然有什么自心底迸发,从他的四肢百骸流淌而过,带来温柔的抚慰。

许多道声音在叫他,叫他贵儿,叫他哥哥,叫他少爷,叫他师兄,叫他少师……最后汇成一句话,往前走,往前走吧

“王权富贵,来吧,将身体交给本宫,然后恨吧!! 恨你未出生便成祭品,恨你试图挣扎却逃不开命运,恨你守护世间却最终一无所有!!”

黑狐轻巧的一跃而起,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钻入了王权富贵体内,她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尝试着控制王权富贵的手脚动作,感受到这具躯体的完美与趁手,她终于忍不住狂喜的笑声: “王权富贵,你终于臣服于本宫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杀入天门关,开启修罗盛宴吧!!”

然而瞬间异变突起,无数金色丝线自王权富贵心脏处倏然而出,将黑狐躯体牢牢縛住,金线似火如血,燃出耀眼光芒,结成一个大的封灵法阵。黑狐咆哮着,发出尖锐的咆哮与痛呼,试图扯断那些丝线,可那金线原是苦情树种中所存的至纯情力化成,与它修炼的恨力天然相克,情丝燃烧,无可断绝,它挣扎不出,已被死死禁锢在王权富贵身体内

“王权富贵!!你!!原来从此至终都是你的圈套!!竟拿自己的身躯做诱饵,引本宫以恨力渡你!!你,现在打的什么主意!!”

黑狐的愤怒令它的话语失去了蛊惑之意,王权富贵的双眼猝然睁开,瞳孔深处的烈焰燃起,全身恨力瞬间被焚烧殆尽,他抬手结印:“便是祖父以我为祭又如何?!这天下,非妖之天下,非人之天下,乃众生之天下!!”

"王权!!”

王权剑飞至,纯质阳炎起,而后被他合为一体——在可淬炼一切的火焰里,在王权剑挥洒出的万千光里,王权富贵燃尽所有命力,挥出了他此生最后最强的一剑: “若兵人生来就是祭品,献于天地万物,无憾”

他静静看着前方,也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目光里没有痛苦,没有不甘,只有一片澄澈的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他望见的不是死亡的阴影,而是某种终于抵达的安宁。他用自已的生命燃尽王权剑最后的锋芒,换来了黑狐的伏诛,也换来了他心中“众生之天下”得以延续的可能。灵魂的光点开始从身躯上飘散,他眼中的神采也如退潮般,缓慢地、平静地黯淡下去。怎能够如此无憾呢?他明明还有那么多未曾踏足的山川,未能兑现的诺言。那万水千山的约定,随风而逝。可他似乎并不觉得惋惜,因为他守护的,正是这包含了所有万水千山的世界。他未能以双脚去丈量,照亮夜路的明月是他,便以自身化作了这山河的一部分。从此,吹拂麦田的清风是他,在春日抽芽的草木是在崖边绽放的花树也是他。他未曾离去,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融入了这片他曾用生命去守护的天地万物之中。这便是他最后的道,身化万物,与众生同在

“抱歉,我来晚了,黑狐已灭。世间从此再无祸乱。我家朝澜一直都有一双能看清世界的瞳眸,那日,父亲虽留我降服黑狐之法,可困住黑狐的关键情种却在你体内,我知失情种你必死,日夜苦思,始终寻不到两全之策。直到那时,我被黑狐的一丝恨力入体,心魔骤起,恨意如野火燎原,令我生出灭世之念,为压制这股邪念,我在噬魂伞上刻下九道清灵符,以命为引,借伞吸食命力,勉强保持清醒。我强令所有人远离我,可你却固执的留在我身边,你望着我的那种眼神,远比噬魂伞的反噬更令我痛苦,那种锥心蚀骨的煎熬,将我困在愧疚与无奈交织的牢笼里,永无解脱之日。直到那一日,你缓缓走来,那一刻我已知晓,你已然明白了一切,你明知献出情种是死劫,却已然义无反顾决心与我同坠深渊,只为那能照亮苍生的一线生机。而如今,雪落大地,万物重生,我们所有的牺牲与隐忍,都得到了回报。朝澜,你我于这浊世踊独行,终是将各自的道走成了归途,如今我执念已消,纵要魂散六界,我亦无愧于心。可唯独对你,就只剩蚀骨的愧疚,你我之情,从尘埃里生根,却在风雨中撑起了苍生大义,若这份情能化作长明灯,便让它永照人间黑暗,即便有朝一日灯油燃尽,我也坚信它定会在世间某处重燃,望那时,你我定能斩断万千牵绊,携手相伴,岁岁年年”

朝澜在梦境中挣扎,而梦境外,王权富贵正与权无暮秉烛夜谈

王权富贵:你是为御水珠而来?

权无暮(王权如沐):不然呢?你看我这打扮,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也不想啊

王权富贵:御水珠的出现,绝不是偶然,有人想借此作乱。小土狗若真能成为御水珠的主人,西西域乱局,也许自此终结,我想试一试

权无暮(王权如沐):他还想娶厉家军的厉雪扬呢?!

权无暮想起了梵云飞的少男心思,忍不住带着调侃

王权富贵:有何不可?

权无暮(王权如沐):也对,有何不可?那我和嫂子明日,可真得好好给他支招啦

朝澜(青帝):啊!!!

朝澜再次被噩梦惊醒,“嗒”的一声清脆的响动在床边响起,一颗珍珠从床榻边落下,滚在地上,珠光耀目,骨碌碌的滚到王权富贵和权无暮脚边,随即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被困的幼兽,在绝望的牢笼中发出最后的哀鸣,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两人的心中

妖化青帝泣泪成珠,然世人不知晓,妖化青帝一生可泣之泪有限,若泣珠过多,很快便会双目失明,再泣则成血珠,泣血珠的妖化青帝,则必将不久于人世

王权富贵:朝澜,又做噩梦了?

王权富贵尚未得到朝澜的回应,窗外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嚎叫,声音似破锣,在寂静的夜里横冲直撞,刚从噩梦里回神的朝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朝澜(青帝):什么声音?

王权富贵给了权无暮一记眼刀

王权富贵:你明日给他支招,为何不明日告诉他,等着吧,他会兴奋一夜

西西域皇宫的屋顶上,一只土狗在屋顶上兴奋地跳跃着,尾巴摇得飞快,正在对着明月长嚎

王权富贵早早起床,静静地站在窗口,垂眸凝视着窗台的姬小菊,修长手指抚过残缺的花瓣,若有所思

权无暮(王权如沐):贵哥,早啊,想什么呢?

王权富贵:花少了几朵,房间,晚上有人来过?

权无暮(王权如沐):非也非也,晚上来过房间的,不是人,而是尾巴已经起飞的傻狗

话音未落,窗户震颤,土狗蹦上了窗台,耳朵上别着一朵姬小菊,尾巴疯狂地摇动着

随着“嘭”的轻响,黄沙裹着晨风旋成颀长人形,梵云飞顶着满头乱发面露急切之色

梵云飞:少师娘!!天师!!已经明日了!!你们可以教我怎么追到厉雪扬了吗?!

权无暮(王权如沐):急什么?你少师娘昨日噩梦缠身,让她多休息一会儿,那厉雪扬又跑不了

梵云飞:哦~~

在两位“军师”的怂恿下,梵云飞鼓起勇气,决定行动。他认真思索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他最喜欢的亮晶晶的灵石、觉得味道最好的肉干、还有自己睡觉时最喜欢垫着的柔软绒毛垫子……一股脑全都打包,然后屁颠颠儿地跑去了厉家军驻扎的营地

他记得少师娘说过,她初见少师时就是一只漂亮的小蝴蝶,面对心爱的人,就要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更何况他还是只可爱的、毛茸茸的小沙狐

于是到了营地门口,他果断化作原形,嘴里叼着包裹,努力睁大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冲着守营士兵和闻讯出来的厉雪扬,发出自以为很可爱的“呜呜”声,还试图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厉雪扬的腿甲

厉雪扬看着脚边这只行为怪异、叼着个破包裹、使劲撒娇的沙狐二皇子,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行军打仗多年,见过的妖族不少,这般古怪的还是头一回。见他一直纠缠,厉将军眉头一皱,长枪一摆,用枪杆子将他拨开

小沙狐原地转了两圈,又蹦了两下,想用御水珠的力量用水比一个心,谁知却没控制好弄了一地的水,他赶忙用后腿刨沙盖住

厉雪扬一头雾水,施了个冰封咒,用银枪“轻轻”一拨,力道没控制好,梵云飞连同他的“珍贵”礼物,一起化作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小土狗的第一次“追爱”行动,以被一枪打飞告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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