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传技艺
联盟成立后,春耕的脚步日渐临近,新开垦的四十余亩耕地亟待农具适配,三个附属聚居点的村民也急需安稳居所抵御寒冬。林清河看着议事棚里沈月明列出的需求清单,眉头微蹙却眼神笃定:“农具和窑洞是根基,得赶在秋收前让大家用上称手的家伙,住进暖烘烘的屋子。”当天下午,他便在核心村西侧的空地上,牵头搭建了临时木工棚。
木工棚用四根粗壮的松木做立柱,横梁架上厚实的原木,屋顶铺着层层茅草,既能遮雨又能通风。棚内靠墙摆放着林清河珍藏的工具:磨得锃亮的锛子、凿子、刨子,还有几柄不同尺寸的锯子,都是他多年积攒的家当。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避免木屑受潮,中间留出大片空地作为操作区,两侧则堆着从山林里砍伐的硬木原木,散发着新鲜的木质清香。
“核心村的两名徒弟,还有三个村想学手艺的后生,都到棚里来!”林清河的喊声顺着风传到各个聚居点。核心村的徒弟大牛和二虎最先赶到,两人跟着林清河学了两年木工,已经能独立制作简单的木具;溪南村的李栓柱、坡底村的狗蛋、石洼村的铁牛等十几名后生也闻讯而来,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期待——他们大多只会简单的劈柴、修修补补,从未系统学过农具和房屋搭建的手艺。
“做木工,先练‘稳’字,手稳、眼稳、心稳,才能做出趁手的家伙。”林清河站在原木旁,拿起一把锯子,示范道,“锯木要顺着木纹走,力道均匀,不能急着求快,不然木头容易劈裂,做出来的农具也不结实。”他双手紧握锯柄,手臂发力,锯条在原木上平稳滑动,木屑簌簌落下,很快就锯出一条平整的切口。
后生们围在一旁,看得认真,纷纷拿起锯子尝试。李栓柱悟性最高,他学着林清河的样子,先在木头上用木炭画好标记,再顺着木纹下锯,起初力道把控不准,锯条时不时卡顿,手心磨出了红印也不吭声,只是默默观察林清河的动作,反复调整。林清河看在眼里,上前点拨:“手腕放松,用腰腹发力,不是光靠胳膊使劲。”说着,他握住李栓柱的手,带着他锯了一段,感受力道的传递。
接下来是刨平木料。林清河拿起刨子,将木板固定在支架上,双手按住刨身,向前平稳推送,刨刃划过木料表面,留下一层薄薄的木花,原本粗糙的木板瞬间变得平整光滑。“刨子要压稳,推送速度均匀,这样刨出来的木料才不会高低不平。”他一边说,一边让后生们轮流尝试,遇到刨得歪歪扭扭的,就耐心纠正他们的姿势。
凿孔是制作农具的关键步骤,木锄、木犁的手柄与锄头、犁头的衔接,全靠精准的凿孔。林清河用墨斗在木料上弹出直线,标出孔的位置和大小,然后拿起凿子和锤子,“咚、咚、咚”,节奏均匀地凿击着木料。“凿孔要垂直,不能歪斜,不然安装上去的部件容易松动。”他凿好一个孔,让后生们轮流查看,感受孔壁的光滑与垂直度。
木工棚里,锯木声、刨木声、凿击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林清河的指导声和后生们的询问声,热闹而有序。大牛和二虎一边自己干活,一边帮着林清河指导其他后生,遇到复杂的步骤,三人一起探讨。李栓柱进步最快,短短三天,就已经能独立完成木锄的锯木、刨平步骤;狗蛋和铁牛虽然慢些,但也一丝不苟,每次做完一个步骤,都会主动让林清河检查,直到满意为止。
与此同时,搭建窑洞的工作也同步展开。林清河根据三个附属聚居点的地形,制定了统一的搭建标准:选用黏性强的黄土,混合晒干的稻草,加水搅拌均匀,反复踩踏夯实,这样制成的墙体既坚固又防潮;屋顶采用“人”字形结构,铺盖厚实的茅草,预留出通风口和烟囱,确保室内干燥通风,还能避免炊烟呛人。
“搭建窑洞,地基要扎实,不然冬天容易塌陷。”林清河带着木工组的后生和各村的壮丁,先在选定的坡地上开挖地基,深度约一尺,宽度两尺,然后用夯实的黏土混合石块铺底,再往上砌墙体。他亲自示范如何踩踏黏土稻草混合物,如何将墙体砌得平整垂直,“每砌一层,都要用水准器(用灌满水的竹筒制作)量一量,确保不歪斜。”
各村的壮丁们积极性很高,有的负责和泥、踩踏黏土,有的负责搬运材料,有的跟着林清河砌墙体,大家分工合作,干劲十足。溪南村的村民们主动承担了和泥的工作,他们光着脚踩在黏土里,一边踩踏一边翻动,确保黏土和稻草充分混合;坡底村的壮丁们力气大,负责搬运沉重的石块和木料;石洼村的村民们则跟着林清河学习砌墙技巧,时不时请教细节问题。
李栓柱在木工活上崭露头角后,又主动跟着林清河学习搭建窑洞。他心灵手巧,不仅很快掌握了墙体砌筑的技巧,还发现了一个小窍门:在墙体外侧涂抹一层混合了草木灰的黏土,能更好地抵御风雨侵蚀。林清河采纳了他的建议,让三个聚居点的窑洞都增加了这道工序,大大提升了窑洞的耐用性。
短短几天,李栓柱就已经能独立带领几名后生制作木锄了。他按照林清河教的方法,先挑选合适的硬木,锯成合适的长度,刨平、凿孔,再将打磨好的石锄片安装上去,用木楔固定牢固。当他拿着自己独立制作的第一把木锄,走到林清河面前时,脸上满是兴奋与忐忑:“林师傅,您看看,这把木锄能用吗?”
林清河接过木锄,掂量了一下重量,检查了凿孔的牢固度和木柄的光滑度,满意地点点头:“栓柱,做得好!这把木锄,比我刚开始做的还要强,既结实又趁手。”他举起木锄,对周围的村民们说:“大家看看,栓柱这孩子悟性高,学得快,这把木锄,以后大家下地干活,就能用上这样的家伙!”
村民们围过来看,纷纷称赞:“这木锄做得真规矩!”“比我们以前用的那些破锄头强多了!”“有了这样的农具,种地肯定能省不少劲!”
李栓柱听着大家的称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语气坚定地说:“以前我们溪南村,没个会做农具的,工具坏了只能将就用,有时候锄头松了,只能用绳子捆一捆,干活特别费劲。现在跟着林师傅学了手艺,以后我们自己就能修、自己能做,再也不用愁农具不够用、不好用了!”他的话道出了所有村民的心声,大家纷纷点头,对未来的耕种生活更有信心了。
在林清河的带领下,木工组的效率越来越高。后生们熟练掌握了木锄、木犁、木耙等简易农具的制作技巧,制作速度越来越快,质量也越来越高。搭建窑洞的队伍也不甘落后,三个附属聚居点的窑洞一座座拔地而起,整齐地排列在坡地上,远远望去,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十天后,木工组共赶制出五十余套农具,包括三十把木锄、十把木犁、十五把木耙,还有二十余把镰刀、斧头,足以满足三个附属聚居点的耕种需求;三个聚居点的三十余间窑洞也全部搭建完毕,每间窑洞面积约十平方米,能容纳三四人居住,墙体厚实,屋顶严实,通风口和烟囱设计合理,完全能抵御即将到来的寒冬。
当林清河将农具分发给三个村的村长时,张老实、李老汉、王大山都激动不已。张老实抚摸着崭新的木锄,感慨道:“林师傅,真是太谢谢你了!有了这些农具,我们溪南村的村民就能好好打理田地,今年秋收肯定能有好收成!”
李老汉看着眼前整齐的窑洞,笑着说:“以前我们住的都是破旧的茅草屋,冬天漏风漏雨,冻得睡不着觉。现在有了这么好的窑洞,这个冬天,我们村民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王大山握着林清河的手,语气诚恳:“林师傅,你不仅教会了我们后生手艺,还为我们搭建了安稳的家,这份恩情,我们石洼村的村民永远记在心里!以后联盟有任何需要,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林清河笑着摆摆手:“不用谢,联盟是大家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或者手艺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毫无保留地教给大家。”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木工棚和三个聚居点的窑洞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木工组的后生们收拾着工具,脸上满是成就感;各村的村民们忙着打扫窑洞,搬入简单的家具,脸上洋溢着对安稳生活的期盼。林清河站在核心村的高处,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用自己的手艺,为联盟的稳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这些学会了手艺的后生们,也将成为联盟未来发展的重要力量。
农具到位,窑洞落成,三个附属聚居点的村民们彻底安下心来。他们知道,有了称手的农具,就能种好田地;有了温暖的窑洞,就能安稳过冬。而这一切,都离不开联盟的统筹规划,离不开林清河的倾囊相授。大家对联盟的归属感愈发强烈,对未来的生活也充满了信心,纷纷表示要好好耕种、努力劳动,为联盟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