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别扭

市警署的会议室里，老局长将一等功申请表拍在桌上。

老局长：“这孩子的一等功必须报。”

他的目光落在顾清棹的档案上，顿了顿，补充道。

老局长：“但是，也要做好安全保障，她的个人信息必须保密，名字隐去，照片绝对不能发，这孩子才二十岁，万一，引来……”

话没说完，但在座的人，都明白了。

副局长点头。

副局长：“那报道里就重点写事件本身，不提个人细节。另外，我已经让人把现场监控都进行处理了，所有内部档案也加密了。”

老局长：“嗯，就这样。”

老局长：“不能救了人，还要被盛名所累。”

——

下午，教授就让顾清棹回家休息。

顾清棹走出办公楼时，阳光正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往下落，在地上织成细碎的金网。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闷闷响起。

系统：（检测到宿主身上多处伤口，状态异常，建议立刻休息。）

顾清棹：（嗯。）

系统：（我把你血液里残留的氰化物清除了。）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

系统：（……拆弹时的伤口还没好全，他们看到会担心的。）

顾清棹的脚步慢了些，腕间的印记微微发烫。

顾清棹：（谢谢你。）

系统：（……）

而远处的公交站台旁，林妈妈正踮着脚张望，林爸爸也来了，看见她的身影，林妈妈快步跑过来，眼圈却不知何时红了。

林妈妈：“阿棹，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林妈妈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她手没受伤的地方，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

林妈妈：“听说你们演习出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

林妈妈：“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顾清棹错开了她的视线。

顾清棹：“出了一点小问题，我没事，不用担心。”

回到家，林爸爸去厨房炖排骨，锅盖掀开时的白汽漫出来，混着他的声音。

林爸爸：“只要平安回来就好，我今天还炖了排骨，给你补补。”

声音似乎很正常，但是，在盛汤时，顾清棹还是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角。

林爸爸把最大块的排骨夹进她碗里，骨头上的肉都处理好了，怕她用受伤的手不好拿。

晚上，房间里的灯光很暖，顾清棹坐在桌前，听着隔壁房间林妈妈压抑的哭声，和林爸爸低声的安慰。

系统突然出声。

系统：（……他们都知道了，但是，刚才看你不愿意跟他们说，又怕你分心，所以，才装作不知情。）

系统：（他们很爱你……）

顾清棹沉默了好久，才出声。

顾清棹：（我知道……）

系统：（你知道……就应该保护好自己！）

它急切的声音似乎又变得闷闷的，像极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系统：（现在好了，能量全部清零，跳转功能也长时间锁定。）

顾清棹：（对不起。）

系统：（……）

系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

系统：（你根本不在乎任务。）

顾清棹：（在乎。）

她拿起桌上的橘子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漫开。

顾清棹：（但生命无价。）

顾清棹：（橘健、森川、葵……我无法看着那些与我相处了那么久的同伴离去，而且，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们。）

系统：（你真正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不长，他们对你而言，不过是相处几个月的同伴。）

系统：（而且，……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系统小声地辩驳。

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

顾清棹：（能量可以重新收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出事。）

系统：（你本来就可能会出事！）

系统又急又快地出声。

系统：（你知不知道！能量清零，时间锚点松动，最后如果你真的没成功，遭遇危险……死亡！你都无法回溯！）

系统：（我以为……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说话了。）

顾清棹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

她抬手摸了摸腕间的槐花印记，那里的温度比平时高了好多，这是系统在害怕……她的离开。

顾清棹：（下次……）

她想了想，又摇摇头。

顾清棹：（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还是会这么做。）

系统：（……）

顾清棹：（但是。）

她补充道，声音很轻，像在哄小孩。

顾清棹：（我答应你，如果真的有下次，我一定会更小心，因为……我知道还有人在等我回来。）

系统沉默了很久，久到顾清棹以为它不会再回答，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哼。

系统：（……那你不能食言。）

顾清棹笑着，眼底的清冷像被温水化开了些。

顾清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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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说，阿棹快要与警校组见面了| ू•ૅω•́)ᵎᵎᵎ

作者：每日一夸:阿棹最棒！(´▽｀)ノ♪

作者：那就散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