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幸福地出发
在剩余的日子里,每当晨光透过木窗,林妈妈总会在灶台前忙碌,铝锅里的米粥被煮得“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就先盛出小半碗晾着,等顾清棹洗漱完走到桌边,温度恰好能入口。
林妈妈:“阿棹慢些吃。”
林妈妈用围裙擦着手,把腌好的萝卜干推到她面前。
林妈妈:“今天有你爱吃的梅干菜包。”
顾清棹捏着包子,抬眼就看见林爸爸蹲在门槛上,正用砂纸打磨一把小木梳——是给她梳头发用的。
他怕梳子上的木刺会扎到头皮,特意拿去打磨,动作很慢,像在雕琢什么宝贝,阳光照在他的背上,泛着暖融融的光。
她低下头,小口咬着包子,梅干菜的咸香混着面香,和院长做的味道有三分像,又有七分不同。
手腕内侧的槐花印记又在轻轻发烫。
午后的杂货铺很安静,风扇在头顶吱呀转着。
林爸爸在柜台旁算账,突然皱了皱眉头,她踮脚凑过去看,指尖在账本上写的“三十五”上点了点,又指了指货架上的酱油瓶——昨天卖了五瓶,不是三瓶。
林爸爸:“我们家阿棹真厉害,记得真清楚!”
他从糖罐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塞到顾清棹的手里。
林爸爸:“这是阿棹的奖励。”
剥开糖纸,糖在舌尖化开,是橘子味的,很甜,她突然想起,念安总喜欢把这种糖留下来给她,他说“糖很甜,姐姐吃了就不苦了”。
糖好像又不甜了,有点涩,像没成熟的果子,印记的温度有点烫了。
有时,等到傍晚收铺后,林妈妈会牵着她的手去河边散步。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妈妈的手总是暖烘烘的,掌心有层薄茧,那是揉面和洗衣磨出来的。
林妈妈:“阿棹以后想做什么呀?”
林妈妈:“当老师好不好?或者当医生?”
顾清棹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林妈妈也不追问,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林妈妈:“不管做什么,只要阿棹开心就好。”
有次路过一颗老槐树时,顾清棹站着看一会儿,树影婆娑,和记忆中孤儿院的那棵重叠在一起,林妈妈以为她喜欢槐花,第二天就摘了些回来,用面粉拌了炸成花饼。
林妈妈:“阿棹尝尝?香着呢。”
她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着槐花的清甜,很好吃,印记烫得厉害。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系统:(这条时间线靠近临界值,锚点即将松动,滞留时间预计……)
顾清棹:(知道了。)
她在心里回应,把剩下的花饼递给了林妈妈。
顾清棹:“你也吃。”
快入秋,天气有点冷,林爸爸翻出一件旧毛衣,连夜给她改小了,针脚歪歪扭扭,却密密实实,穿在身上暖得很。
林爸爸:“明天降温,穿上别冻着。”
他把毛衣往她身上套,领口有点紧,他又赶紧拆了两针。
夜里,顾清棹躺在床上,摸着毛衣上的针脚,林爸爸的手指粗,做这种细活肯定被扎了不少次。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着床头柜上的书包——林妈妈挑了最温柔的淡青蓝,她说“我们家阿棹背着肯定好看”。
印记的温度忽高忽低,像她乱了节奏的心跳。
系统突然出声。
系统:(宿主,是否需要延迟此次停留时间?)
她沉默了很久,轻轻摇头。
最后一天,林妈妈在院子里晒被子,喊她帮忙牵被角。
阳光把棉被晒得暖烘烘的,带着棉花纤维吸饱日光后,缓缓释放的暖甜,仿佛把一整个下午的阳光都锁在了棉絮里。
林妈妈:“咱们的阿棹要是能一直这么大就好了,永远都是妈妈的小宝贝。”
林妈妈忽然开口说道。
顾清棹的指尖顿了顿,被角从手里滑下去,林妈妈弯腰捡起来,看见她眼角微红,也慌乱起来。
林妈妈:“阿棹,怎么了?是不是晒着了?”
她摇摇头,突然伸手抱住林妈妈的腰,脸靠在她的背上,衣服上有阳光和肥皂的味道,像个温柔的陷阱。
顾清棹:“我……”
她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最后,也只说出两个字。
顾清棹:“谢谢。”
林妈妈愣了愣,转过身微微弯腰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林妈妈:“傻孩子,跟妈妈客气什么。”
晚上,她把改过的毛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边,又把书包放在书桌上,而那颗橘子糖的糖纸也被她好好的夹在本子里。
槐花印记烫得像团火,系统声音响起。
系统:(时间锚点即将脱离,倒计时十分钟。)
顾清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没有反应。
十分钟后,她看了眼熟睡中的林爸爸和林妈妈,把小铁盒放在床头柜上,还放了张纸条,上面用略显稚嫩的字写着:“谢谢你们给我一个家。”
然后,她转身走进了凭空出现的光门里,系统会篡改他们的记忆,而明天来临,他们也察觉不到什么,但她会努力前行,期盼下次的重逢。
手腕上的印记渐渐冷却,只留下槐花纹路浅浅印着,像枚不会褪色的邮票,盖在这段美好的时光上。
曾经,顾清棹也想过,若她不是孤儿,那又会是怎样的?
而这段日子的经历,圆了她深藏心底的幻想,也会与孤儿院的回忆一起,在她往后遇到困境时,让她可以直面一切风雨。
只是偶尔想起那双暖烘烘的手,印记还是会发烫,带着点甜,又带着点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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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章就是主线了(´▽`)ノ♪
作者:散会~( ̄▽ ̄~)~





